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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部分(2 / 2)

门“哐当”一声被撞开,池春树和邹淼玲惊恐地冲进来。“拾伊,你回来了?”

我踉跄着欲爬起,竟然站不起来。

两个人一左一右将我从地上扶起来,架进屋内。

“我很好,你们别担心。”我傻傻地笑着说道。池春树让邹淼玲扶我躺下,自己跑去倒水。

一通歇斯底里的发泄过后,我冷静下来。牢骚无益,面对现实吧。

鲁迅先生在纪念刘和珍君》中说过:“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

辛凤娇是真正的猛士,因为她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作证的便是她自己的尸骸——尽管已经化为云烟,但我毕竟亲眼看过她的尸骸——就像看到我自己躺在那荒芜寂寥的乱坟岗里。

痛定思痛,我告诉自己必须抛却悲哀,出离愤怒,我必须敢于面对淋漓的鲜血——无论同胞的还是我自己的——让苟活到现在的自己继续挣扎在这个苦难深重的时空里。即便这里布满浓黑的悲凉,即便洋溢在周围的一切令我艰于呼吸视听,我也要活下去——只要还有一口气!我要看到坏人一个个死无葬身之地的那一天的到来。无论我的命运多么不济,多么不堪,也要卑微地活下去——我不能服输!

纵然我有不屈的信念,可命运是否就此放过我、允许我继续扛下去?我还能撑多久?

(炫)经(书)历(网)了这么多磨难后,我似乎还是那个软弱无依的柳拾伊,我进步了吗?我坚强了吗?敢于面对一切黑暗的挑战了吗?

“拾伊,早上春树让人带口信给我让我来接你,可我过来发现几道门都大开着,人却不见了,一打听才知道有个女人带着一帮人把你带上车走了,是尔忠国身边的那个女人吗?我急得要命,赶紧打电话通知春树,可我们到处都找不着你。那个女人把你弄去哪里了?”邹淼玲担心地上下看我身上。

“我没事。”

“没事?你的脸色很差诶。”邹淼玲不放心,在我身上摸来摸去。“那个女人真的没把你怎么样?”

池春树将水递给我,又拿热毛巾擦拭我的额头,也问我那个女人带我去了哪里。

“逛街,看热闹,看风景。”意识到不该将春树他们卷进这场是是非非中我胡乱扯谎。

清水洋子明显是冲我来的,不如让我独自承担这一切,不要牵连我的朋友们。

“我会弄清的。”池春树说道,“你看上去很不好,晚上的演出就不要全程参加了。”

“不,我没事,我可没那么容易倒下。”我推开他俩,站起来,并在屋子里大步走来走去,“我

很好,看见了没有?就是逛街走累了。”

邹淼玲看了池春树一眼,对我说道:“可以,演出照旧。不过晚上你必须住我那里,我再也不敢留你一个人在家。”

晚上的演出我还是全程参加了,以此证明我的存在多么无畏和坚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Chrismas Eve,

某蓝祝福大家平平安安,好运常在!

227

227、天台的低语 。。。

演出散场后,我,邹淼玲和池春树一道走,高铭锐则留下来清理一些阔佬额外犒赏我们几个的钱物——连同这些天来我们的那份演出收入——都将由他连夜送到秘密联络点。虽然放眼全国这些钱算不上什么,但我们坚信聚沙成塔、众志成城的凝聚力。对于敌后正在筹建着的抗日根据地来说,这一点钱无疑有着雪中送碳的重大意义。

我感觉很累,回到邹淼玲的住处后第一个爬上床睡觉。我的身体经过白天的剧烈刺激,这会儿疲惫到仿佛快散架了,而且困得要命。邹淼玲和池春树还在说话,但我早已听不进去内容。他们的声音很快变得遥远……

睡到半夜突然醒了,口渴难耐。我起身找水喝,发现那两个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寻思着半夜三更的,他们俩为何还不睡觉,干什么去了?又一想,算了,反正不会不辞而别,

正待回自己房间,隐隐闻到有股烟味从外面飘过来,好像有人吸烟,尽管味道很淡,但我能确定是香烟味。

难道他俩半夜偷偷摸摸地溜出去抽烟?不至于吧,这么晚?

怀着好奇,我踱出屋子,穿过弄堂,看向院里,没见到那两人,再折向天台找,刚跨上台阶便看到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并肩坐在天台的地面上。夜幕衬出的身影略显沉重,正是池春树和邹淼玲。邹淼玲将胳膊支在膝盖上,指间夹着的一根香烟冒着点点火星,而一旁的池春树居然也在抽烟。

“她不愿意说,可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池春树低声说道。

“嗯,偏偏那个老狐狸去了南京,需要他的时候就没影儿了,狗屁!”邹淼玲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再吐出一大口烟雾,发出“呒”的声音。“我很为拾伊担心,既然你也睡不着,不如多聊一会儿吧。”

“拾伊她——”池春树刚吸了一口烟,大概有点猛,说了一半突然停下,差点呛咳出声,他立即捂住嘴,硬忍住了。

“喂,你不会抽烟就不要逞能啦。已经第三根了,铭锐回来发现他的烟一下少这么多,还以为我一人偷吸这么多根呢。”

“好,最后一根!”池春树说着,仰头吐向夜空一口白雾。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愿不是我乌鸦嘴造成的。”邹淼玲的声音带着哀怨,“我提醒过她少跟那个男人接触,但她跟着了魔一般。”

池春树没说话,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沉默良久,他幽幽地说道:“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命中注定吧。”

半晌,没人说话。

“拾伊摊上那么个男人,吃了多少苦头。我越是害怕看到这种结局越是看到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她,真怕她眼睛都要哭瞎了。”邹淼玲将头靠在膝盖上晃了晃,很无奈的样子。

“她会好起来的。”池春树说完这话,轻笑了一声。“我不会让她哭瞎眼睛,因为我会一直陪着她。”

“切!你真是个罕见的傻子,有没有想过万一她选择离开你、不让你陪呢。你就不为自己考虑一下未来?”

“考虑过。我当然考虑过。”

“不妨说说,你若能放得下她你还是池春树吗?”

池春树又轻轻笑了一下,掐灭烟头。“等到有一天,我确定她获得了完满的幸福,我会选择离开,真正与她分手,虽然分手就意味着各奔东西,心中少不了眷恋、伤感、惆怅,但只要她幸福,我就算没白活一场。”

“你这算什么活法?这就算为自己考虑过了吗?如果是我,一天也坚持不下去,太苦了。你那么爱拾伊,就为了成全她找到其他男人、白白牺牲自己吗?”

“我不这么认为,相反,我觉得这也是一种幸福。她快乐了,我就快乐,她不快乐,我也没了快乐。我好像是为她而生的。你一定会笑话我,可我就是这么感觉的,追求她的过程看似苦,其实挺快乐,被她依赖的快乐,被她信任的快乐。”

“你这算什么狗屁的快乐?拾伊只有受伤的时候才想到你,一旦好了伤疤就忘了疼,转眼把你忘了。她的脑子真的坏了,稍微有点头脑的女人都该选择你才对。”

“别这么说拾伊,她不是为我而生的,我早就明白这点了。她有权利选择她的人生,包括选择伴侣,这是她的自由。我已经想通了,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她提供一个避风港。我没打算再逼迫她接受我。”

“慢点儿,我不明白你的话,你早知道什么?”邹淼玲追问道。

“我早知道她认定了将来可以陪她一生的人不是我。她一直在等待那个人出现。我们交往五年一直是我在主动,不能说明一切吗?”

“既然早就知道,你干嘛还一次又一次向她求婚,自讨没趣啊?”

“关于求婚这件事,完全是私心作怪,当初是希望出国之前把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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