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己之私,与息魂无关,掌门大可只把上官当作是上官,而不必理会那息魂曜帝之位,除非-〃
他眼神一瞥,大喇喇的看著叶薰一,〃除非有心人想挑起事端,在我息魂生事尚且不够,还要在贵派动手,那麽上官也就不会客气了!〃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在殿上每个人耳中听来,竟然嗡嗡作响掷地有声,显然是动了真气,而且根本就是针对天山派而言-〃
天鄞真人此时已经不得不防,他面上和煦依旧,口吻却疏离了很多,〃阁下不必多言,但是不知扰乱这第七局关键比武,又是所谓何事!〃他不是瞎子,看的出裳长踪几次都在上风,堪堪最後一击却动作弛缓起来,虽说救了冼绿俦一命,但是却让他这个主持为难起来-
上官瀛邪听得出他言外之意,淡然一讪,〃为息魂清除叛徒-〃他双眼精芒大绽,再也不掩饰自身气息,顿时殿上之人都感应到他护体罡气之力,情不自禁的悚然一惊,这,才是息魂曜帝的真实面目!
叶薰一刚想与其继续理论,裳长踪却蓦然狂笑起来,然後收回六刃,对已经脱力跪倒的冼绿俦丝毫不理睬,反而转向上官瀛邪,〃二十年了,我早已不是什麽息魂的裳长老了,我是阿锺,我是阿祈的阿锺,我等了二十年,为什麽,为什麽还是等不到阿祈回头!〃他言语之间,竟然有了几分疯癫之态,〃是你,是你杀了阿祈!是你!是不是!〃
他这一忽然发难,倒是让旁观之人大愕,天山派竟然收息魂长老为弟子,此等行径极为不妥,毕竟比武讲求的是门派之别,显然这冥莲乃是用了其他门派的武功,那麽这场比武,根本有失公允,不仅是这一场,若然这样算起,从第一场开始,天山派之人武功招数都是诡谲异常,辛辣无比,根本不是天山曾经源远流长的武功-
然而此刻情势也容不得旁人细思,不知何时疯病再犯的裳长踪,已经横起六枚剑刃,朝著上官瀛邪攻来-
〃雕虫小技!〃上官瀛邪低声啐著,正待还招,忽然听见一阵传音入密-
〃小狐正在练功关键,烦劳你不要让外人靠近打扰!〃
那声音,分明就是雪堕尘-
上官瀛邪下意识的施展五分裂阳掌力,双手平平推出,掌心氤氲著一团红光,烧灼空气,逼得裳长踪不得不後退躲闪-
裳长踪喘息未定,狂吼一声,〃杀!杀!〃然後再度揉身而上,仿佛走火入魔一般-
〃如雾!〃上官瀛邪瞥到一抹身影,正是暗随李文贽前来的君如雾-
後者纵身掠来,手中长剑如练,护卫在了上官瀛邪面前,恭敬一礼,〃帝尊!〃然後专心应战,转眼间却已经不留痕迹的把裳长踪引到殿另外一侧-
天鄞真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惠净真人,後者正以凝重的眼神回望於他,并且不留痕迹的摇摇头,是要他不要轻举妄动,先看看目前行事再说,天鄞真人却不甚苟同,但是也不得不依了惠净真人之意,毕竟这比武关系重大,纵使是他,也不能有损大局-
目前,也只能先等交手正酣的君如和裳长踪停下里再说-
。。。。。。
时间无意识的流淌著,足够给有心人重新谋划,终於,叶薰一阴狠一笑,对著天鄞真人说,〃天鄞掌门,比武时间已到,应该可以判定结果了吧!〃
第七场一个时辰的时间,竟然不留痕迹的过去-
虽然泰半的时间,众人皆在旁观君如雾和裳长踪的比武,并且审时度势,不知息魂曜帝的出现,究竟是喜是忧,互相钳制,反而不敢轻易举措-
眼下叶薰一却赫然提出比武时间,让辗转考虑的天鄞真人轻皱眉头起来-
一直护卫在屏风外的上官瀛邪唇侧却轻微翕动,他听见身後一阵脚步声-
〃是谁在那里乱吠!打扰我缝补那两具尸体!〃
半边屏风撤开,聂徵狐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他身後,是笑容欣慰的雪堕尘-
(104)
凌霸一见这个杀女仇人便吹胡子瞪眼,拍案而起,〃聂徵狐,你不要太嚣张!〃任是他忍耐了一个下午,耐性也被消磨殆尽了-
〃啧啧,越说还越叫得欢了!〃聂徵狐才懒得理睬这种在他眼里得无名小卒,他对正在缠斗的君如雾和裳长踪倒是表现出浓厚的兴趣,看了半晌,问已经来到他身边的上官瀛邪,〃怎麽,旧爱新欢打成一团,你还不去帮忙?!〃
上官瀛邪颇有三分无奈,〃什麽和什麽,我的旧爱新欢,不都只是你一个人!〃
〃谁知道呐!我可担当不起-〃聂徵狐说得轻巧,语气淡漠,心底却不由一滞,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於是索性忽略,眼下有更好玩的事情在等著他-
但见殿上的君如雾和裳长踪交叠身形,终於再度分开,两厢对峙,气氛冷肃,一旁的天鄞真人却脸色一沈,大喝一声,〃住手!〃
眼下要评判的是净莲天山两派比武最关键的第七局,生死胜负,一言蔽之,又哪有闲暇处理这息魂两代恩怨…
况且叶薰一在一旁不怀好意的催促著,竟有了逼迫之嫌疑…
天鄞真人看了惠净真人一眼,他神色淡定,显是也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於是琅然道,〃现在几位评判可以给出第七局的胜负之果了!〃
他也是老奸巨滑,把这难题推托下去…
座上的五位评判神色各异,却是没有一人说话…
而君如雾见状,也默然回到上官瀛邪身後,不再僵持,聂徵狐却特意多看了他两眼,眼神诡谲,君如雾觉察到这视线的时候,也不慌乱,径自微笑,有礼并且疏离的…
〃真是好一个翩翩佳公子呢…〃聂徵狐不掩饰对於君如雾的兴趣,仿佛老友般的拍拍上官瀛邪,用凡是男人都懂的眼神瞥了他一下,然後暗示的笑笑,〃什麽时候人给我玩玩?〃他语笑轻薄,竟是丝毫没有把这比武放在心上…
上官瀛邪却似笑非笑的,〃怎麽?有我一个还不够吗?〃语气却是带了几分哀怨,仿佛夫婿久别的深宫少妇一般…
聂徵狐伸手就朝著他虎口的位置刺了一针,感觉他痛得浑身肌肉紧绷,才心满意足的笑,〃你确定你一个人可以任我鞭笞凌虐吗?〃
上官瀛邪不知为何,脑海中竟然浮现起一幕幕让人血脉贲张的情景,他神色古怪的看了聂徵狐,终於挤出一句话来,〃你确定事实上不是我们反过来吗?〃
聂徵狐拈针的手一僵,然後霍的抽出,朝著上官瀛邪左胸乳根插去,瞬间银针已经全没,上官瀛邪只觉得霎时一身冷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君如雾不客气的笑了起来,眼前之人,还是那位英明神武的曜帝吗?殿上情势危急,他却在一旁打情骂俏好不自在,若非亲睹,真是让人无从想象…
而距离较远的殷连城却面无表情的看著这一切,心如刀割…
天鄞真人却有些急了,他转向一边,先问著空禅大师,〃大师以为,这第七局。。。。。。〃
空禅睁开一双金刚怒目,〃这第七局,若以比武来论,这位冼施主的确输给了裳施主,但是。。。。。。〃他顿了一下,〃可若是天山净莲两派之战。。。。。。哼!天山却是输了!〃
他一言既出,众人哗然…
叶薰一不急著发难,反而益发礼貌的问著,〃空禅大师此言,倒是让在下困惑了!〃
〃哼!比武本是两派之事,你天山出场的第七人,却根本不是你天山之人,这比武根本就是没有任何意义!〃空禅大师自有一番道理,旁人听了,一时之间,竟也挑不出什麽问题…
叶薰一轻轻嗤笑,〃空禅大师此言差矣,裳冥莲乃是我师祖惠无真人收下的弟子,在我天山修行十数年,若非不是天山中人,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空禅大师却也不动怒,只是看了一眼上官瀛邪,不留痕迹的说,〃息魂帝尊在此,也不用老衲在此妄言了…〃言及此,再度闭目,显然,不愿意多做解释…
众人的注意力又转向了这位第一次在江湖上露面的息魂新任帝尊身上…
上官瀛邪强忍住胸口近乎麻痹的痛,轻描淡写的说,〃空禅大师此言不虚,裳长踪本是我息魂长老,十数年前失踪,按我息魂之法,除非他退出江湖,否则终其一生便是我息魂之人!〃他的口吻渐渐冷厉起来,〃然而此役裳长踪竟以天山中人出战,违犯了我息魂之法,当处以。。。。。。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