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事,轮不到你管,马上滚出去。”他怒吼着,眸中光焰更为炽烈,劈手夺过她手中的酒壶。
“我是你的未婚妻,我就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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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原本颓废至极的君昊宇,突然摔掉手上正准备灌的酒壶,倏地起身跄踉上前,布满血丝的眼眸燃烧着噬冽的光芒……
“三公主,您快劝劝王爷吧,奴婢真怕这样下去,小病就会拖成大病了。”一个丫环恳求道,他们都十分担心王爷的身体。
“三公主?。”君昊炀淡淡地看向她。
“下去。”他冷声下令。
“不。”拓拨莹坚定地摇头。
“不要——”
“不。”
“不,小小,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我知道我一定不叫睛儿,我也不是你们王爷的未婚妻,因为我在这里待得越久就越慌乱,更肯定我不属于这里的,请你告诉我好吗?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你——”君昊炀见他那副没志气的样子,想怒斥又忍住,最后喟然长叹,神情像燃尽的蜡烛,慢慢黯淡。“你只知道自己的痛,可你又知不知道,大家也是跟你一样的心情。你这样不停的折磨自己,灵萱在天之灵若是知道,她会安心吗?”
“你在干什么?”君狩霆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剑眉轻拧,立刻上前扶起她。
“你走吧,让我静一静。”他再次对着她下逐客令。
“你这么喝法,还没疯掉,就先死掉。”
“又是赫连胤吗。”君昊炀拳头一握,怒上眉梢。该死,都已经败了三次了,却还是不见棺材不流眼泪。
“可不是嘛,王爷真可怜呀。”
“听说是溪兰又开始举兵犯境。”张冲如实禀道。
“呃。。杯子碎了。”她呐呐地解释。
“哦。”她很乖巧的应道。
“唉,王妃那么好的人,为什么就这么去呢?”
“唔……”若灵萱低低的呻吟了一声,才缓缓地睁开眼睛,恍如隔世般,宽敞华丽的卧房,一切都是那么陌生。
“好了,不要再想了。”君狩霆坐床榻上,温声拍抚着她。“你想知道什么,以后我会告诉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想喝水是不是,我倒给你,先躺着。”
“好啦,都别说了,免得让王爷听到,又勾起他的伤心事,就不好了。”
“小姐……”小小脸色有些白,期期艾艾地道:“你真的是睛儿小姐呀,王爷对你说的每一个话都是真的,请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小姐。”守在外面的婢女,听到声音后走进来。“你午睡醒了么?王爷交代我们熬的鸡汤也好了,请你趁热喝吧。”
“小姐,你不应该怀疑的,谁都看得出王爷对你有多好,除了你,王爷还不曾对别的姑娘这么用心过呢。”小小极力在消除她的疑虑。
“小姐,那是因为你没有记忆,等你恢复了记忆后,自然就会想起来了。”
“当然。”看到她眼中的疑惑,君狩霆轻轻将她拥入怀里。“晴儿,你不需要怀疑,你就是我从小订亲的未婚妻。好好地调养身体吧,别想太多了,会伤脑子的。”
“我不在乎。”死了更好,这样说不定就能见到灵萱了。
“我不需要谁的照顾,出去。”他只想独自思念灵萱。
“我去看看。”拓拨莹应声一声,正要走进去。
“昊宇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刚好赶到这里的君昊炀,听到丫环后面的话,不禁关心地上前。
“昊宇。昊宇你开门啊……昊宇……”
“昊宇,你生病了,不要喝了。”君昊炀走到弟弟身边,轻声劝慰道。
“昊宇,你还有我,别赶我走好吗,就算。。就算把我当成朋友,让我在身边照顾你好不好?”拓拨莹放软了语气,眸中水雾雾氤氲。
“昊宇,我不要离开,让我陪着你。”拓拨莹急了,挣扎大叫,却仍被无情地推了出去,砰的一声,大门在她眼前合上。
“是。”
“是吗?”若灵萱茫然。“我真的是他的未婚妻?”
“是呀,大家都知道,王爷现在最爱的是王妃,突然她这么去了,就甭提有多难过了。。”
“未婚妻?”她喃喃地念着这三个字。
“来,喝水。”君狩霆回转身,将手中的茶水递给她。
“灵萱。过来。快过来。”
“王……王爷?”
“王妃也可怜,好不容易熬到头,得到王爷宠爱,却又……”说着已有丫环哭了起来。
“王爷……奴婢、奴婢什么都没说……”小小和另一个婢女发抖地道。
“现在人人自危,都不敢在王爷面前说话了。”
“睿王爷。睿王爷。”呼唤声由远而近地传来,不一会儿,拓拨莹已冲到他跟前/
“睿王爷,你快去劝劝昊宇吧,我真担心他这样下去,会把自己搞垮的。”拓拨莹红着眼眶,忧心忡忡地道。
“睿王爷,昊宇病了不肯吃药。”拓拨莹像见到救星一样,忙对他说道。
“谁……”她喃喃地重复,“我是谁呢?对了,我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都想不起来,为什么想不起来……”
“这次,由我挂帅。”
“那好,我们解除婚约,从今天开始,你是你,我是我。”没心思再想什么联姻,谁爱联就联吧。父皇怪罪也好,就算要他一死谢罪,他也无所谓了,反正他现在生不如死。
“那赶紧散开吧。”
“难受就不要去想了。”冷不防,一个冰冷低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一个男人在她面前不断地呼喊——
一声大呼,若灵萱从梦中惊醒。
一见他到来,所有人都十分欣喜。“睿王爷。”太好了,睿王爷来了,王爷说不定就肯吃药了。
王西东姿阶淑芳。一阵阵头部的疼痛传入感官,让她皱了皱眉。
不知不觉地,他又来到了清泖苑。暖阁里,依旧被多多草草打扫得干干净净,就像她还在一样。
两个婢女立刻上前,一个灵巧地为她梳髻;另一个则拿起披帛为她披上。
也许世上最遥远的距离并不是阴阳相隔,而是明明就生活在彼此的周围,却再也看不到对方。
人一失忆,对第一眼见到的人,是相当有依懒性的,要攻占她心房,也不是难事。想罢,君狩霆黑眸深处,闪过一抹锋利而狡诈的光芒。
从屋内传来碗盏破碎声,君昊宇的怒斥声:“走。不要烦我,全都走,一个也不要让我看见——”
他居然要解除婚约?
他当然知道杯子碎了,他问的是为什么她要捡这些东西,不知道会划伤手的么?
他挥了挥手,声线平静无力。
他正要斟水,却被她拉住了衣袖,“可以告诉我,我是谁吗?你又是谁?”总要知道他的身份,才好和他相处。
他现在只需要麻木,由身到心的麻木,举起手上的酒壶,朝自己的口中灌去。
他的声音是如此温暖,虽然她看不清他的容颜,但她知道自己好喜欢他。好想跟他在一起……她拼命地奔跑着,但无论她怎么追赶,仍追不上前头的男人。
他过分高大的身子斜倚着门,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知在那站多久了。那……刚才那些对话,他也全听进去了?
似乎有个熟悉而陌生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