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把责任看得很重,如果她因为我的存在动摇心意,那她会厌恶自己,如果我无法打动她,那等于是给她增添烦恼和困扰,她会厌恶我的存在和靠近,这两种结果,我哪一种都不想要,所以我不会靠近她。”
“更何况,我不想影响她的名声。”
这就是魏晅瑜的想法,他看着她,喜欢她,是非常远的看与非常沉默的喜欢,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
他即便出手帮她,也会借着别人转上好几道手,确保任何人不会将她和他联系到一起,那就是他的心意。
其实,他想过很多次她可能不会和澹台晔在一起,不管是天真的妄想也好,还是纯粹觉得他配不上她也罢,他所设想过的将来里,一直有她的存在。
所以,他更要慎重,如果有一天,两个人在一起,他不想世间满是风言风语,说她曾经同他纠缠不清,私相授受,暗度陈仓。
他喜欢她,他眼里她最好,所以纵然白璧微瑕也无法容忍。
她值得他全心以待,而那也正是他的期望。
薛忠铭看着眼前这说完话就再度沉默下来的英俊青年,心思微微松动,比起刚才的微微动容,此刻他的心情才算得上是满意与熨帖。
可以说,魏晅瑜说得最好最打动的他一席话就是他不靠近自家女儿的理由。
他见过太多仗着喜欢与爱任性的人,但有些时候太过任性的感情并不能带给人幸福,世间自有道德规则与伦常,违背这些世俗规矩,其实会让人生路上多上不少坎坷。
他并非是因循守旧谄媚世俗的人,但在关乎自己女儿的幸福上,他并不希望她再因为别人的任性妄为受到什么伤害。
澹台晔那是无法挽回无法改变的过去,他那样的人,有一个就足够了。
宁宁的人生里不需要再出现第二个澹台晔,他也不允许。
所以,“魏晅瑜。”薛侯爷认真且郑重的叫了眼前这个青年的名字,此刻,他的眼里,这个人不是什么永平侯,也不是长公主的儿子与皇帝的外甥,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心仪他女儿的年轻人。
“如果你的亲人能善意的看待你喜欢我女儿这件事,那么,我也愿意充满善意的来看待你接近我女儿的举动。”
“只要宁宁愿意同你接触,我不会故意阻拦。”
身为一个爱。女如命的父亲,他能做的极限就是如此了,他可以容忍他怀着心意正大光明的接触自己的女儿,但却不会专门施以援手。
毕竟,翁婿可是天生的敌人啊,这点薛侯爷可没忘,也忘不了。
他不收拾想要抢走自家。宝贝闺女的臭小子就足够善良了!
“您、您说真的?”魏晅瑜极为意外,这个结果他是真的没想到,在他最好的设想里,薛侯爷也不过是听完他一席话就让他滚蛋,至于其他上演全武行的,就暂且不提了。
说实话,他原本的打算是,直接坦白说清楚之后,就算薛侯爷不同意要出手阻拦,他也要厚着脸皮死缠烂打直到娶上媳妇儿。
毕竟,想娶心上人还想要脸?世上可没这么便宜的事。
可如今天上陡然掉馅儿饼,未来岳父这一关居然这么轻松就过了,简直让永平侯大人如坠云雾,飘忽得不知东南西北。
在薛侯爷黑着脸点头的间隙,魏晅瑜突然意识到,原来他今天的运气根本不是糟糕透顶,而是所有的好运气都用到了打动自家未来岳父这一关键时刻!
老天保佑,他的媳妇儿没跑儿了!
第21章 1…21比试
单方面进行了一番“推心置腹”的谈话且获得了未来岳父首肯的魏晅瑜心情好得不得了; 即便未来小舅子进门时眼神不善的接连瞪了他好几眼; 他也报以了和蔼宽容的微笑。
这可是未来媳妇儿的弟弟,他唯一的小舅子,和家里那些糟心的表兄表弟啥的可完全不一样。
表兄表弟们要督促教育; 小舅子就需要悉心呵护了。
薛冶刚从学堂里回来,就从喜欢听墙角的薛管家那里得知了一个惊天大八卦——他姐姐被那个凶名在外的永平侯看上了!
而且居然还是他亲爹引狼入室把人当做好兄弟带回府来的!
作为家里唯一的小辈男丁,他亲姐姐唯一的弟弟,薛冶觉得自己责任重大,至少在老爹晕头晕脑把姐姐给不小心卖了之前,他得拦着一点儿。
只可惜; 他到底晚来一步。
他那总是时不时犯蠢的亲爹在前一刻说了不得了的蠢话,言出无反悔,纵然他此刻脸色难看得像猪肝; 后悔得牙根儿痒痒,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薛冶快步走到父亲身边; 眼神挑剔的看着那一心想做自己未来姐夫的高大青年,暗自感叹; 难怪他之前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还魏兄长; 这是占他姐姐便宜啊!
如果不是这人长了一张太过正直的脸,他也不会遗漏掉这个可能; 没能做到防微杜渐。
有了一个比较糟心的前姐夫人选在前; 薛冶面对自家姐姐的婚事和父亲一样郑重; 更重要的是; “说好的给姐姐找一个脸好看人好管的小白脸姐夫呢?”
他低声质问自家父亲; “爹啊,难道你不记得咱们的约定了吗?”
薛侯爷清了清嗓子,眼睛左右乱瞟,有些心虚,“我、我刚才不小心忘了。”
薛冶能说什么,只能气恼自家老爹的智慧关键时刻喜欢离脑出走。
他挑剔地看着对面努力对他释放善意的英俊青年,拉着自家父亲偷偷说小话,“爹,你好好看看,他可一点都不白!”脸不白那还算是小白脸吗?
薛侯爷连连点头,“儿子,你说的对啊!”
魏晅瑜脸上的笑容僵了下,这个、这个,他虽然不白,但是也不黑啊,充其量是和薛侯爷一个模样,向未来岳父看齐这多好啊,媳妇儿看着也亲切。
至于小白脸,那在永平侯大人面前都不够一刀砍的!不信可以站出来试试!
薛冶继续挑毛病,“爹,你还记得咱们怎么说的吗,要找一个你和我还有姐姐能收拾得了的未来姐夫,你觉得,我能打得过他吗?”
看着儿子手指着的那个人,薛侯爷沉默了。
别说儿子打不过,他估计也够呛,毕竟永平侯的凶名完全是用别人的血与泪铸就的,退出行伍多年的薛侯爷纵然还有几分本事,对上这个出色的年轻人,胜负也只在五五之数。
见自家父亲神色微妙,薛冶继续进谗言,“爹,你和我都打不过的话,以后该怎么替姐姐管教姐夫?”
旁边魏晅瑜清了清嗓子,“咳,我可以用心教导薛小弟习武,保证你青出于蓝胜于蓝。”
所以,只要你努力,以后还是能打得过姐夫的,少年人,不要灰心。
闻言,薛冶沉默了下,看向自家亲爹,“爹,你说我现在能打他吗?”
薛侯爷神色微妙,犹豫着是说真话伤害儿子的心,还是用假话哄一哄他,正在犹豫,外面传来了薛管家有些惊喜的声音,“小姐,你回来了!”
果然,这老小子从来都是侯爷的及时雨,平日里赏钱给那么多还是很有用处的,心里这么想着,薛侯爷三步并作两步起身出门迎接女儿,“宁宁,你回来啦!”
听着自家父亲有些荡漾的声音,薛蕲宁带着身后几个年轻人入了书房。
等见到书房里一副沉稳可靠姿态的魏晅瑜,她眼皮跳了跳,“爹,小侯爷。”
“姐姐!”薛冶也不想着同未来姐夫动手了,小跑到姐姐身前,狗仗人势一般朝那位魏兄长呲牙一笑。
他们家最能主事的还是姐姐,只要姐姐一声令下,父亲和他都要靠边站,所以姐姐的心意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