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1 / 2)

>大姐度蜜月回来,气色好得宛若二八少女。

“莫言……”我刚开口便被母亲眼剜,自知失言地打着嘴巴,“Sorry,叫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

还好他笑笑,表示不以为意,“就像以前那样称呼好了。”

我望了望伊黑山老母的面色,不敢对她心爱的女婿大不敬,“那怎么行,礼数还是要有的……姐夫!”

余光中看到母亲脸色稍霁,我松口气,与大姐相视一笑。

莫言很有技巧地谈起旅行见闻,转移母亲的视线。

大姐则不露声色地悄悄拉我至厨房,终于躲过一场叨念。

“唉,可以预见到流波也嫁出去后,我在家里的地位会有多低。”我忍不住抱怨。

大姐莞尔,“胡说,母亲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你。没看她和邻居打牌都拿着你的小说,‘我家二女写的,随便看看,看看!’”

我翻翻白眼,“别提母亲的免费奉送了。”有段时间新书在书肆卖断了货,要临时加印。我自己家里却有大摞新书被拿去送人,快被项姐笑死了。

“最近怎么样?还是躲在家里不敢出去?”

说到这个我就泄气,“嗯,让我再等等。”秋大少太可恨了,竟然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汇报母亲,由她老人家代为监督我。可以想见……此毒计完全成功。

“呵,别垂头丧气的,正好在家休息一段时间。我给你做些爱吃的,养得胖一点。”大姐怜爱地掐了掐我瘦得没几两肉的脸颊。

“本来我是想歇歇的,可……”可一想到不是发自本愿而是被秋大少强制下了“禁足令”,就忍不住怨气上涌。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秋猪头,你等着的!

大姐洞悉了我的心思,“他是为了你好,别不识好人心。”

我突然脸红,兀自还在强词夺理,“那……他没送我回来才发生这样的事,错本来就在他呀。”

忍不住回忆起那一天,等吃完早餐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只穿着件肥大的男式衬衫,里面空无寸缕,怒极要海扁他之余,才看到托着我洗净熨干衣物的祥嫂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那个糗呀!

大姐听了我的讲述,掩着口只是笑,“连波……唉,可怜的小秋!”

我瞪大眼睛,“姐,这个问题我早想和你探讨了……究竟谁是你有血缘之亲的姐妹呀,是我好不好?”干嘛动不动一屁股坐到秋猪头那边去。

她正色以对,眼中仍满是笑意,“我对他好……正因为如此呀。”

这时两个小不点冲进来,又笑又闹地拽走了大姐。

我似明非明,自脖颈而上却升腾起异样的热来……

不,我还是不懂。

不是不能,而是不愿。

作专栏不同于写书,无论你心情怎样,一期期还是要做下去的。

我在来信中摘选,和读者们讨论那些花言巧语又自私的男人。

“生日大餐吃腻了,生日礼物收够了,换个方式庆祝……怎样?”貌似讨喜的祝语,却是在公司发的免费电邮所附。

他对她,连一分钱也懒得花的。

偏又垂涎她的青春美貌与鲜活肉体。

她双手颤抖着关上电脑,自此决定重新回到木讷但专情的男友身边去。

他确实事业有成,又懂得说些俏皮话来哄她开心,热吻也技巧得令人销魂……但她一直知道他说的那些离开太太的话是靠不住的,抛却老泰山是公司的高层不说,刚诞下的麟儿玉雪可爱,从哪方面看这些都是一个成功男人应当配备的完美家庭。

至于岳家对他的挑剔以及妻子的任性,那又是他享受福泽的同时应当承受的副作用了,与他的出轨毫不相干。

她现在才明白……他找上她,不是因为她有多美多好,也不是因为他欣赏她这型的女子,纯属他久饿之后的饥不择食罢了。换了别人,也是同样的结果。

爱博而情不专的男人……即便岳家再显赫,妻子没有经历过生育或者性情温顺,他还是会这样做的。

他只是……太过分了。她心甘情愿地陪他玩这场感情游戏,所图为何?不过是想要拥有被宠爱被呵护的感觉罢了。物质的东西和安全感,她并不缺乏。

他只需要骗骗她,一束鲜花或一份小礼物便可打发……偏偏连这些也不肯做。

她不是没有觉察出他一向的吝啬,很少带她出去吃饭或玩乐,那些大方的许诺也都是空话……但她不在乎,直到今天,收到那虚伪得令人觉得想吐的电子贺卡后。

她痛恨自己,竟浪费时间与感情在一个如此猥琐的男人身上。

是,猥琐。看起来并不是吗?我知道她指的是深藏于皮相下的灵魂。

我在专栏最后作这样的结语,男人,收起你的施舍姿态和故作大方。如果真爱一个女人,我看不出有任何借口不为她买花,买衣服,买首饰或者付清一张张账单……除了她本人坚持不需要,否则你没有理由不这样做,假如你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爱她的话。

我也奉劝女性同胞,如果一个男人满口风花雪月而不肯在你身上花一个铜子的话,无论你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要再与他周旋下去。相反,那些不肯言爱但出手大方的男子倒可以继续交往下去……至少他对你若没有爱情,起码也有份男人对女人的照顾。

“那些女权主义者们会骂死你。”项姐审完稿,抬头看着我说。

“呵,会被人骂拜金或堕落吧。”我笑,“但就算我假扮社会风气卫道士,仍会有许多这类边缘感情的发生……不如从她们的角度出发劝诫,反而收到好的效果。”

她一言不发,半晌后才拍案而起,“这期专栏的视角完全偏离正道……不过,我喜欢!”一抹微笑出现在她严肃的面容上,极不搭调却又异样的协调。

我凝视她,在眼睛深处微笑,可爱的项姐……关键时刻她总是与我站在一起!

“你做好心理准备了?”总编可写着她的大名,挨骂也少不了的。

“不成功,便成仁……大不了甩手回去做家庭主妇,或许因祸得福,写出几部大热的剧本来呢。”她想仿照韩剧编剧,后者大都是结婚后闲赋在家的才女。

“咦,管公子求婚了?”

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项姐欢快的面容登时黑云密布,“还没……不过很快了!”

她眼光直视前方,若有所思地缓缓擦掌,很有些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意味。

唉,可怜的管公子,非要奉行不婚主义,又抵不住诱惑落入项姐的魔爪中……我看是跑不掉了。

这期专栏推出,舆论一片哗然,可用“褒贬不一”四字蔽之,且趋近于两个极端。

叶连波的名字,再度被频频提及。

造成如此大的轰动效应,倒是我始料未及的。

当时只是觉得现代人情感寂寞,许多事情有其可原囿的地方,不必单纯地划分为对与错,黑和白。凡事别太出格,切勿殃及他人,且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即可。

话虽如此,到底不敢让母亲看到的,唯恐老人家对我进行爱的教育,或者气出个怎么样来。

秋大少却是我最坚定的支持者,“有我在嘉扬当家作主的一天,你的一支笔想怎么写便怎么写!”

我微笑着表示感谢,心中却悸动不已,为什么……他这么说时我竟有种被保护的错觉。

不过,有人无条件给你撑腰的感觉……还不错。

我受到了鼓励,将专栏一期期做下去,写出一篇篇“掷地作金石声”的文章来——这是批评家们做出的评论。我想,他们就像广大读者们一样,慢慢接受了我。

饱受责难时,还是秋大少安慰我,“别妄想一口吸进西江水,慢慢来嘛。”

写作遇到瓶颈,他倒也直言不讳,“连波,一蟹不如一蟹了……我要告诉大姐,晚上减掉你的夜宵!”总是正言结于笑语中,却比项姐的苦言相劝更能令我接受。

我想……他是真正摸透我了,不然怎会号得准每一分脉搏。

圈内还是流传着关于我和秋大少拍拖的传闻。既无法完全杜绝,我们索性置之不理,进出随性。

“记得要摆个MODEL的姿势……即便他们写得怎么不好,至少照片是美的。”我告诉他柏芝教给我的心得。

“你又怎么结识她的?”他最近很八卦。

我白他一眼,“别忘了我是作家……作家,是无所不能的。”当然有些夸张,但有时我需要这种盲目的自信。

这天他临时捉我做女伴参加一个酒会,讲好的代价是帮我整理一小间乱得插不下去脚的书房,兼且将图书资料等分类归档……呵,别问我是怎么发现秋大少在这方面有天赋的。

我穿着丝缎晚礼服,颜色是极淡的那种水粉,衬得肩颈的皮肤如婴儿般娇嫩。

秋大少则是一件阿曼尼的粉色衬衫和黑色长裤,领口松开些,感性的味道有些像电影明星。

有熟人见了我们便调侃这是情侣装,我望向秋大少等着他开口辩驳,未料到他只是笑笑与人家撞了下杯,打算默认的样子。

过了会儿,我拉他到一边准备秋后算账,不期然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烈帅!

我以前极少看到他穿正装,气势果然迫人,但让我感觉有些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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