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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王那老贼果然靠不住!”送信的亲卫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愤愤道。
左护卫带出去的人果真遇到了伏击。开始倒还客气,只说是王爷派他们来协助运送宝物。左护卫不动声色,一面悄悄派人回来带信,一面将他们往谷中深处带。不过这样应该也没法欺瞒太久,只是暂时给教主赢得一点先机。
教主询问了一番来人的形容装备,回头向弋凛风道:“这老狗是把一点儿家底都堆上来了,还真是看的起张某!”
弋凛风冷笑道:“管叫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教主哈哈一笑,下令将马匹暂留原地着人看守,其余人轻装全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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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护卫没想到领军之人这么早就觉察出部队,而这队军士的实力比他们预期的要高得多。还没等他暗下杀手,对方已经先动了手,让他连再派人报信的机会都没有。看见箭阵中央那将领脸上的冷笑,他心头一悸。难道说,中计的人不是对方,而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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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王府的侍卫队长穿着一身普通麻布长袍,不显山不露水地走在队伍之中,旁边是一群同样乔装打扮的王府侍卫。衣服下面是一层金丝软甲,为这次夺宝,王爷也真是花了大价钱。把散在各地的好手都召集回来不说,还给他们这群主力都配了最好的兵器和护具。他也不能辜负了王爷的栽培,这次的任务,哪怕把人都拼光,也只能胜不能败!看着前方黑黝黝的溶洞口和里面可能有的无数金银珠宝武功秘笈,他的心中充满了炙热。在这样诡秘的环境中伏击,就算那张王教高手再多,也叫他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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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你带展昭先走,我来断后!”弋凛风挥鞭扫开一轮箭雨,把展昭推向教主身边。
前后挡过三拨袭击,教主身上仍是整整齐齐一丝不乱,然面上表情任谁看了都觉得胆颤。而他带出来的人,现在还未挂彩的都不多了。
常年打雁,没想到被雁啄了眼。
襄阳王!
溶洞里的埋伏最为凶险,黑暗之中地方狭小,几乎是一杀一个准。好在他做事从来不心存侥幸,先派了几个人去探路。对方沉不住气,动手太早,最终没叫他们折损太多。
最出乎他想象的是之后那轮武林高手的拦截。其人数之多,实力之强,让他一扫之前对襄阳王借钟山水寨“招贤纳能”的不屑。判断失误就要付出代价,他带来的这批精锐折损不小。
好不容易扛过了那一阵,没想到又来了这一波。左护法那边是指望不上了,不然也不会有这波箭雨。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绝不是一位逞强好胜的人,该退得一步,就退一步。伸手将展昭挟住,对弋凛风道了一声小心,他便带了几个无伤和一些轻伤的教众分散突围。
弋凛风带着剩下的人加强攻势,不顾损伤地尽力逼近箭阵。箭阵指挥不得不放过突围的人,把大部分力量集中抵挡攻击上。一旦叫这些高手近身,军士们决计不是其一合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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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谷口在望,教主缓了缓脚步,心底有些萧索。十几年经营,一朝尽散。人心不足蛇吞象,自己也犯了常人最易犯的错误。若是左坤当初多劝几句……
罢了,总不能指望他以死相谏……好在这回左坤没来,也算逃过一劫。
想到这里,教主忽然心中一动。左坤……
然不容他细想,一阵锐利的破空之声传来,一片掷矛如同雨下!
不同于轻轻巧巧就能拨开的羽箭,这些飞击而来的短矛,无论速度还是力量,都堪比弩箭!教主一声怒喝,拔出腰间弯刀,连连击出。他虽是单手,挡得也还从容,可其他的人就没这么轻松了。尤其几个受了一点伤的,只是动作稍微慢了一点,立时被短矛插得皮开肉绽,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凄厉尖叫。
“不要慌!随我来!”教主运了内力高声吼到。他这两句使得是正宗狮子吼,也是尽了全力。对方伏击的多半是士兵不是武林高手,这一吼之下,对对方的影响要比己方大得多。果然对方的掷矛有一瞬停顿,教主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时机,身先士卒地带着己方仍能行动之人从方才掷矛最密集的一片突围。最密的地方,说明布的都是士兵。而那些故意留出的空档,很可能有高手伏击。
见到教主所选的突围方向,密使不由露出赞叹之色。这人在危机之中仍然心思缜密,果然是个枭雄人物。不过正是如此,今日必要除掉他!
白玉堂一看见那大吼之人手中所挟的人,便觉得天地间陡然都寂静了,只剩了自己的心跳,如此分明。那人脸上沾了血,是受伤了,还是沾的旁人的血?
猫儿……猫儿……
我来救你!
作者有话要说:修了一些内容~~~
☆、结局?
耀眼的白衣一闪。还是那绝代风华,如玉容颜。
展昭的眼睛忽然模糊,怎么也看不清。
大概是太想看清,反而看不清……又害怕着,若看清时,那不是他。
白玉堂……原来……你还活着,还没有死……
原来弋凛风的确骗了我,可晓儿只是说对了一半。
晓儿,晓儿,其实你还是不太会说谎,怎么这一次我就信了?
关心则乱呵……你是一样,我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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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白玉堂仗剑袭来封了去路,教主心中有了别的计较。他原以为此处伏击的也是襄阳王的人手,还感叹此人隐藏之深,竟是瞒过了自己。如今见白玉堂现身,他却明瞭来人定是另一路数,心中虽是惊怒更甚,却觉有了转圜余地。
“且慢!”这一声仍是蕴了内力,让人耳中嗡嗡作响。“我们可以谈个交易!”
密使脸上浮出冷笑,但还是下令让诸位兵士暂停攻势。见教主手中弯刀横在了展昭项上,白玉堂也收了去势。
公孙策的心略放下一些。或许到底惦记宝藏,密使不会轻易放弃展昭。
“是不是如果我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便放了展昭?”密使从树丛中走出,遥遥喊道。
“不错!这交易可还做得?”
“他只一条命,换你们这么多条命,我看这交易做不得。”密使冷冷道。
白玉堂心中大怒,就想上前与密使理论。又想起蒋平劝他不能太过冲动,便强抑了性子。
“哈哈,明人不说暗话,不管你们是哪里的朋友,伏击我们不就是为了野人谷里的宝藏么?若是你们执意不肯,我便一刀了结展昭倒也无所谓,只怕你们不好交差!”
密使目光闪烁,似在考虑。
“这位大人应该看的出,我要是真想走,凭你们这些人,还挡不住我。”教主一笑,“但我不能舍下我背后这些兄弟!“
密使脸色一变。教主说得没错,以他的武功,一旦不需顾及展昭性命,要想脱身总是可以。他今日最主要的目的还是灭了这领头的人,其他的小啰罗,成不了大气侯。
“若是你愿和展昭一并留下,这交易倒也做得。”沉吟片刻,密使道。
“教主不可!”
“万万不可!”
“教主你走吧,我们为你断后!”
“早就活够本儿了,今天就好好陪他们玩玩!”
不等教主答话,其余几人已经纷纷开口劝阻。
教主将刀从展昭脖前放下,抬手止住众人,脸色沉静:“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