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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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听他这话,心中一沉,忙瞪他一眼,不让他继续乱说。白玉堂却立时觉得公孙大哥话有玄机,机灵地赶着说:“公孙大哥,你还不知道猫儿啊,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整天就是心思多。”

“那你是怎么罚他的?跪搓衣板?然后跪断了腿?”公孙策哈哈笑着,只当白玉堂已经知道展昭瞒他的事情,啧啧叹道,“要说我这眼光真不是盖的。当初我说,展昭还死不承认呢。结果怎么样,白折腾这十年,还是在一起。”

十年?白玉堂似笑非笑地瞥展昭一眼,没再搭言,岔开了话题。展昭被他瞧得一身冷汗,心中忐忑。心想六年多的隐瞒,这下可有的闹了。公孙策这个不省心的,非得捡这会儿说,玉堂闹起脾气来,自己瘸着腿可怎么追啊?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形势不对就装腿疼,玉堂肯定就心疼舍不得了,正好从容过关,一时间心思百转千回。

待到晚上,公孙策一走,白玉堂就变了脸,冷森森地笑着走到展昭身边,盯得他全身冰冷。抬起头可怜巴巴地叫一声:“玉堂——”

白玉堂抱着胳膊,冲他温柔地一笑:“怎么回事?说说吧。”

瞧着这个温柔至极的笑容,展昭心里霎时一颤,不自觉地便要给自己开脱,磕磕巴巴地说道:“哪,哪有怎么回事啊——”

“没有?”白玉堂声音略略一高,反问道,“那十年是怎么回事?”

“哪有十年啊,就六年。”展昭低声反驳道。

“六年,六年!”白玉堂冷笑一声,“从初中一直到大学,怪不得大老远的非让我读K大,还说什么学校好专业好,都是胡扯!根本就是想躲我!想摆脱我!”

“不是啊,玉堂,不是的。”展昭听白玉堂语气凄凉,显是伤了心,心中一痛,忙从榻上起来,靠着一条好腿蹦到玉堂跟前。他受伤的右腿打着石膏,单脚跳去本就不稳,这下跳得又极为匆忙,刚到玉堂跟前便平衡不住了,歪歪斜斜地就要倒下,慌乱中一把扯住白玉堂,狼狈地摔进了他怀里。白玉堂咬牙忍了忍,终是没忍心把他推开。

“真不是这样的,玉堂。”见白玉堂站着没动,展昭心头略松,得寸进尺地紧紧抱住他,“我若要躲,要瞒着你,你现在也不会知道啊,你说是不是?”

“哼!”白玉堂心头稍缓,却不动声色地冷哼一声,扭开头。

“我让你去K大,为的就是学校专业好,让你能离开我独立,我们的事……只是最最微末的一个小原因,真的。”展昭轻叹口气,回想着苦乐纠缠的那六年,“当初公孙策发现我们不对劲儿,提醒我注意感情变化的时候,你才刚要升初中。你还那么小,见过的世界那么窄,我没办法判断你是爱我,还是仅仅习惯了依赖我。你说我在那样的时候用感情把你圈在身边束缚你,让你去面对那些伤人的风言风语,是不是不对?”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怎么想的?怎么知道我愿不愿意?两个人的事,你凭什么自己做决定?”三年前,展昭说两人在一起时他也刚察觉到感情变化不久,白玉堂便丝毫没有怀疑地信了。现在猛然听说他早在近十年前便已知道感情变化,却只字不提,还想尽了法子瞒着自己,甚至坑蒙拐骗地把自己送去了K市,心里就又恼又恨又酸又怕。恼的是展昭竟这般瞒他;恨的是自己笨到那么多年都没发现展昭的秘密,没发现两人的感情究竟是怎么回事;酸的是他们日夜相伴的六年里,展昭该是何等滋味何等难熬;怕的是他和展昭险些阴错阳差地分开,若他们没能在一起,白玉堂已想不出那将会是什么样的日子。

展昭看白玉堂脸上神色凝重悲伤,没有回答他的质问,却回问道:“玉堂,你知不知晓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故事?”

☆、第六十五章 唐明皇与杨贵妃

杨贵妃“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拥有闭月羞花之貌;是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之一。她先嫁寿王李瑁,后与唐明皇恩爱多年,最终却惨死马嵬坡,一生传奇;白玉堂自然知道。只是这千年前的事,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呢?展昭突然扯到他们身上,又是何用意?

展昭也并非真的要他回答,略停片刻便要再说,正在这时,榻前小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两人俱是没理,电话那边的人却十分执着,响完一遍又开始响第二遍。白玉堂淡淡地瞥展昭一眼,把他扶回榻上。展昭连忙一拽,把白玉堂拽到自己身边坐下,紧紧握住他的手,这才摸起手机。

刚一接起,智化哈哈笑着的欢快声音便传了过来,“小展啊,你猜我现在跟谁在一起?”智化小两口趁春节假期随一队驴友去了云南,展昭是知道的,只是他遇见了谁,却从何猜起?展昭此时又哪有这份心思?简单应了一声,便让他快说。

原来智化在云南偶遇了赵祯。开心之余,打电话来问问展昭的伤腿怎么样了,顺便分享一下他乡遇故知的美好心情。他们却不知道展昭此刻被公孙策这个故知给害惨了,正忙着给耗子顺毛。

耐着性子听智化和赵祯天南海北闲扯了一通,挂上电话,展昭又继续说道:“734年的时候,出身官宦之家的杨玉环被册立为寿王妃。三年后的737年,她被自己的公爹唐明皇看中。又是三年后,她离开寿王府前往骊山,奉唐明皇之命出家为女道士。五年后,唐玄宗为寿王李瑁册立新妃,然后迎杨玉环入宫,封为贵妃,形同皇后。此后恩爱十余年,直至马嵬之变。”

白玉堂听展昭三年又五年的说了一大通,似乎隐隐有些明白,却又觉他东拉西扯,让人抓不住他要说的意思。展昭见他面露迷茫之色,拥住他问道:“玉堂,你说唐明皇他是皇上,想要一个女人易如反掌,却为何要把杨玉环送到骊山去,等待那么多年,还要先册立新的寿王妃,才迎她入宫为贵妃呢?”

白玉堂一怔,心里当真有些明白过来。只听展昭又说:“当时,杨玉环年方二十,唐明皇却已五十出头。他时间已然不多,却还是先解除了杨玉环和寿王的关系,然后送她前去骊山,整整等待八年之后,待到一切风平浪静,才接她回宫两相厮守。并不是八年的时间不想去珍惜,只是因为心中盼的是长相厮守,而不是一时取乐,才必须把一切的障碍都先扫除,让杨玉环不用承受那个尴尬的身份,不用那样尴尬地活着,两人可以名正言顺地长相厮守。”

说到这里,展昭轻轻叹了口气,“玉堂,我们可以在你十二岁的时候就在一起。可是当时我们都小,我没毕业你未成年,思想与感情都不成熟,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会把我们分开,我们能不能坚持到现在都是未知。而我自从被公孙点醒,想的就是爱你一辈子,我们永远都在一起,求的是一份长久。若不是这样,我宁愿咱们做一世最好的兄弟,互相关心彼此扶持。我不希望不成熟的感情,伤害我们之间的亲密关系。我宁愿多等几年,让那些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妥当,等你长大弄清楚自己的情感。再说,那六年,我们不也一直在一起呢吗?”

白玉堂觉得展昭的心思,自己便是猜不到十分,至少也能猜个八九分。展昭瞒自己多年,必然是为了不想束缚自己,不想自己小小年纪便承受风言风语之类的道理,却不想他的思虑这样周全。展昭说的不错,牺牲六年换天长地久,值得。现在他们在一起,没人有资格反对,没人能拆开他们。可若他们十年前就在一起,但凡有一个人发现,爱心院就会把自己从展昭身边带走,而自己少时那般任性淘气,会发生什么事情无可预料。万一展昭被判猥亵幼童罪,自己被爱心院强行带走,至少两人无法有这些年的幸福相伴。便是现在会在一起,也绝不是如今的甜蜜快乐。可他默然半晌,仍是质问道:“你,你这样瞒着我,就不怕我喜欢了别人?”

展昭见白玉堂态度缓和了许多,知道危机已过,心头大宽,轻松地笑笑,脑袋在他的颈窝里蹭蹭,“怎么可能呢?你从那么大点儿的一个小家伙跟着我长到这么大,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你自己就没想想,苏绯、凌然、梅兰,还有丁月华等等,只要跟我关系稍微好一些的女孩子,都让你气汹汹地给赶跑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白玉堂暗喜,那还不是我机灵,若不然你这臭猫还不早让人给抢走了,生的娃只怕都能管我叫叔叔了。“那你还送我去K市,那么大老远的你就不担心,我也是很有魅力的。”

展昭笑得更欢了,“我的玉堂当然魅力非凡了,可是一个心有所属的人,怎么可能被别人打动呢?耗子啊,总归是属于猫的。”

“你——”白玉堂原本很为展昭的六年心疼难过,此刻听他一切尽在掌握的口气,不由气结,“你这么有把握,还把我送出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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