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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慌,他没事的。”褚连城柔声安慰。见他魂不守舍,只管怔怔地出神,叹了口气,摇动他肩膀,“小谢,你能来,我很高兴。无论如何,你都不用怕,有我在这儿,就能护得你周全。就算是天塌下来,自然有我为你顶着。”
谢晓风怔怔地抬头。褚连城不如林俊南的浓丽,也不如谢晓风的英俊,但丰神俊逸、气质拔俗,此时面容平静、眼波宁定,叫人不由得心就安稳了。半晌,谢晓风开口:“他……”他不惯于搬弄是非,一路上所见的林俊南的恶行又实在不堪出口,顿了顿,只是道,“我见他鬼鬼祟祟的,以为……以为……”
褚连城失笑,“他淘气惯了的。我不好说他,你打他一顿也好,叫他收敛一点。”
谢晓风便低下头去,良久问:“你的伤好了吗?”
“伤?”褚连城微有些讶然,苦笑起来,“这才真是坏事传千里,好事不出门,你远在天山竟然都知道了。”
谢晓风听着刺心,偏过头去,“有一次下山,遇到一个从中原去的人,听他说的。”这谎话连他自己也不信,却又编不出更好的理由来。
褚连城也未在意,微笑着将眉毛轻轻一扬,雍容中顿时透出一股豪气来,“就凭蜀中七狼能有多大能耐?我没事儿,你别听江湖上的那些传闻。”
谢晓风轻声道:“他们的锥心拳很厉害。”
“我可是也很厉害的。”褚连城微笑,“你剑法太高了,我不和你比,但放眼中原江湖,我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谢晓风又沉默了片刻,道:“你没有事,我便放心了。”想了想,终究还是从怀里掏出那个素帛包裹,“给你。”
“什么东西?”褚连城却不接。
“药。”
“不是说了没事吗?”褚连城有些哭笑不得。
谢晓风道:“顺手,就带了来。”
褚连城接过去打开一看,里面是个手掌大小的石盒,揭开盖子,只觉幽香扑鼻,奇道:“这是什么药?”谢晓风刚要说出“暖玉灵脂”四个字,眼光一闪,瞥见盒子里的东西,只觉脑中轰的一声,身子顿时僵住了。
石乳般的“暖玉灵脂”不见了,盒子里一片玫红的膏汁,透着阵阵异香。
谢晓风脸色惨白,怔怔地说不出话来。盒子里的膏汁隐约像是玫瑰膏,褚连城虽然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但也约略能猜出些影儿,微微一笑岔开话题,“这倒是一样有趣的东西,我收下了。我的伤真没事,你不用担心。”
就在这时,一团脚步声迅速响近,中间乱纷纷地夹杂着几声低语:“少夫人别急……慢点……”
“小谢,你在这儿等我。”褚连城起身往外走,容色镇定,脚步却已有些微浮。
谢晓风没来由得紧张,跟着也站了起来。褚连城还没走到门口,一群人已经簇拥着一名少妇打扮的女子提着口长剑走了进来。她的妆已卸了,素面不施脂粉,但容色秀丽绝伦,却自有一种照人的艳光。这时颊上挂了两行珠泪,盈盈站在那儿,仿佛是枝带露的海裳花。
褚连城看着不好,连忙迎上去。那女子脚下一错,避过褚连城,长剑疾刺谢晓风胸口。谢晓风下意识地就要闪,褚连城已抢先抓住那女子的手,“若兰,你别急。”
“你放手!我不管他是谁,大不了我和他同归于尽,杀了他我再自杀。”女子满面急怒,说着已哭起来,“我也不知道小南怎么得罪了他,更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只是我们林家只这么一条根儿,他再不好,还不至于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如今死在这儿,我怎么跟我爹娘交待!不如一起死了干净!”
褚连城也微微一惊,眼光射向跟在后面的仆妇,“究竟是什么情形?”
仆妇跪了一地,都不敢抬头,当前的一个低声道:“小少爷眼睛紧闭,脸也青了,鼻子里也没气儿了,摇也摇不醒。”
林若兰听到这里,再也掌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口鲜血出来。满屋子人都吓了一跳,连褚连城也不由变了脸色,连忙伸手揽住她,“你就算不顾惜自己,也要顾惜肚子里的孩子。
谢晓风听得身子一震,脸色更加惨白。
林若兰怒道:“我自己都不活了,我谁也不顾。”
“你呀……”褚连城叹息,略一思忖,“你别慌,我现在就赔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南给你——福安,你去小少爷房里,就说她姐姐气急攻心,吐了血,人已昏迷不醒。”
一名小厮答应一声,退出房去。林若兰听得糊涂,不知他这是什么用意。不大一会儿,忽然听见一片乱轰轰的动静,一人扯着嗓子叫:“姐——我没事儿,你别急,我吓你呢!”那声音是再熟悉不过的了,正迅速近了来。
门霍地被推开,闯进来一人,鞋子也没穿,衣襟敞开着,本是急得如要发狂,看见林若兰好端端站在那儿,顿时张大了嘴。
林若兰岂不知他那性子,只是一时情急乱了分寸,眼看着这番光景已明白过来,气得身子乱颤,抢过去,狠命戳了他一指,“你……你这个短命的……”说到一半,又勾起无限心事,不由得抓着他衣襟放声大哭起来。
林俊南又是下跪,又是赌咒,又是拿些诙谐的说辞逗林若兰,再加上褚连城在一旁温言安慰,总算是止了泪。林若兰这边刚安抚下去,林俊南又跳了起来,指住谢晓风说:“姐,姐夫!他快把我打死了,你们得给我出气!”
谢晓风木头人一般晾了半天,心里一片纷乱,见林俊南没事,觉得压在心上的一块大石松动了一下,但那一种窒息般的压抑却越加地重了,正出神,忽觉一只手指几乎要戳到鼻子上来,不由得抬起了眼睛。
林俊南与他目光一撞,不禁呆了一下。谢晓风给他的感觉向来是冷酷的、冷漠的,除了赵家集的那个夜晚,这是谢晓风第二次在他面前露出这种绝望到极致的萧索。他见谢晓风一次便要挨一次打,本是憋了一肚子气,想着今日在自己的地盘上一定要好好地讨回这笔帐,正在志得意满,这时,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褚连城无奈,“你们两个呀,真是一对冤家。”转而向林若兰道,“闹了半天,还没做介绍。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小谢吗?一年前那次去天山,差点死在那儿,要不是他我就不能活着回来见你了。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小兄弟——谢晓风。”
林若兰这才细细打量谢晓风,面上微红,福了福,“原来是谢公子……我,我今日太无礼了。”
谢晓风不惯交际,怔怔地不知该如何答礼。
林俊南听说谢晓风和褚连城还有这段交情,就知今日讨不到什么好了,嘟囔道:“喂,我说,我脖子都快断了……”见没人理自己,越发急了,往椅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好啦好啦!本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喂,姓谢的,你给我倒个歉就拉倒。不过嘛,要有诚意一点儿……”
林若兰狠狠瞪了他一眼,“少说句话罢,没人把你当哑巴。”
林俊南几乎要委屈死,“我脖子快断了,真的快断了!”被林若兰又狠狠戳了一指才算老实下来,愤愤地抱着头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