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忽然跳得连自己都可以清晰地听到,一个名字在脑海里越放越大,邵天的嗓子有点嘶哑,却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陶桃!”
钟点工不会进这个房间,只有陶桃知道这个房间的钥匙,而且有拿走日记的理由。
他一个旋身,在走廊里高声叫着:“陶桃,陶桃!你回来了,是吗?你回来了!我知道,你一定回来了!”
可是每一个房间都是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声息。陶桃身影总是在他面前虚无缥缈。邵天的脚步渐渐显得有些虚浮。
“陶桃,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死的!陶桃,你既然回来过了,为什么不愿意让我抱一抱?陶桃,让我看一看你,好不好?”
邵天对着空气,一遍遍地诉说。可是回答他的,仍然是清冷的空气。
“陶桃,让我看一眼你,好不好?让我亲眼看到你,还是活生生的,好不好?”邵天的声音带着深浓的伤感,可是窗纱微动,却只是轻风拂过。
“陶桃!”邵天发出困兽一般的吼声,带着撕心裂肺的沉痛。
邵天仍然折回房间,四处寻找蛛丝蚂迹。梳妆台上的书页,似乎被翻开过。浴室的台板上,那根长长的头发,还静静地躺着。
除了陶桃,不会再有别人。
邵天的心,忽然充满了狂喜和感恩,眸子几乎湿润了,喃喃地看着天花板,
“陶桃,你真的回来过。什么时候,你才愿意见我?”他知道错了,知道不该那样对待她,知道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知道现代社会没有什么“禁脔”之讲,知道她的一切妥协都是因为爱他!
邵天接连两天都没有上班,但陶桃却始终没有露南。邵天患得患失,原来那竟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错觉吗?可是,那本日记,是明明白白的消失了的。
他更加疯狂地寻找陶桃,连康俊都看不过眼,“邵总,你的痴心我算是领教了,但是,你觉得陶桃真的还会活在世上吗?”
“当然。”邵天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康俊瞪着他,竟是无语反驳。
“我知道,因为陶桃取走了她的日记。”邵天的眼睛看着天边的流云,眼睛里是落寞的相思。
露天的茶室,生意相当不错。多是年轻的情侣,或者是三五成群的朋友,零散地坐在遮阳伞下,悠闲地品茶。
“邵总,好巧啊!啊,还有康经理!”那个满脸带笑的女孩,正是新添的秘书。
康俊看着她,没有掩饰自己的震惊。
“你叫什么?”他冲口问着,完全忘记了礼貌这回事。
“陆茹梦,是邵氏地产的新员工啊,请多多指教。”陆茹梦的声音有些轻,却是温柔的,和那天在总裁室外与杜雨鹃的争执,似乎判若两人。
“怎么样,和她像不像?”邵天悄悄瞥向康俊。
“如果我不是和陶桃很早就认识,几乎认为她是陶桃的姐姐!她的眉眼,和陶桃至少有五分相像。”
邵天听到他提起陶桃,眼睛就忍不住又看向了浅笑的陆茹梦,心里却是钝钝地痛。
陶桃,一直没有出现。每天期待着拥她入怀,成了入睡前唯一的愿望。可是,陶桃似乎没有任何破绽留下来,总会让他恍惚地以为,连那本日记,都是流连在他梦里的东西,显得那样不真实。
“她恨我!”心里想着,忍不住说了口。
陆茹梦一脸的愕然,而康俊却是一脸的了然。
“你怎么会在这里?”邵天随口问。
“哦,我和几个同学来这里喝茶,一眼就看到了邵总。不管在哪里,邵总总是鹤立鸡群,很容易吸引别人的视线。”她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康经理也是一个走到哪里,都会吸引一票女孩子的男人。”
康俊不置可否,却总是悄悄地打量了她两眼。
邵天笑了笑,“你快回你的同学那里去吧,他们看来是要等急了。我和康俊说一会儿话,也该走了。”
这是明着下了逐客令,陆茹梦有些迷茫。明胆上一次相遇的那天,他们谈的还算愉快。她看了一眼康俊,也许是因为他们有事要谈吧。
“那我就过去了。”轻轻的浅笑,但那笑容,却不似陶桃那样,好似百花开放。她的笑,是温婉里带着清朗的。
“好。”没有等康俊表示意见,邵天的回答相当干脆。陆茹梦没有任何留下的理由,笑便有些勉强。
“为什么要赶走她?很像陶桃呢!”康俊叹息了一声,目光仍然跟随着陆茹梦的背影。
“像也只是五官而已,骨子里,和陶桃完全是两样的人。陶桃,是惟一的,没有谁可以替代。”邵天喝了一口茶,似乎那点闲情逸致,被这个不速之客打扰了似的,“我们走吧,喝了有一个钟头了。”
康俊离开的时候,还频频回顾。从侧脸看去,和陶桃竟然有七分像。
他叹了口气,正如邵天所说,陶桃是唯一的。尽管她们都有垂直的长发,但陶桃的眼角眉梢,不经意飘洒出来的风情,是别人再也学不来的。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寻寻觅觅
第一百四十章 寻寻觅觅
虽然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但邵天仍然执着地寻找。邵氏地产在经历了飞翔的重创之后,终于用接连的两次胜利,彻底地击败了许家父子。
转眼间,又是深秋,院子里的梧桐叶,落了一层又一层。有时候,邵天会在深秋的暖阳里翻看着翩飞的枯叶发呆。曾经,那棵梧桐树是深妖浅碧地绿着,陶桃美丽的容颜,常常会在树阴下静止。
院外的枫叶,经了霜,更艳地红着,就像陶桃的颊,因为羞涩或兴奋,染满了飞红。如果陶桃还在,这时候应该是坐在他的怀里,细数落叶吧。
忽然的,心里就是一动。杨松雪自从那次来拿笔记本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想约她出来喝茶的念头一头不可收拾,她是与他最合适的缅怀陶桃的人选。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他就吩咐舒绵雨。让她联系杨松雪。
“对不起,邵总。杨松雪已经于去年十一月份离开了这座城市。”舒绵雨拿着抄电话号码的便笺站在他的面前,“这是她的手机,但是提示音表示,不在服务区范围。”
邵天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离开?”
“是的。”
“十一月份?”
“是的。”舒绵雨不知道为什么邵天一遍又一遍地问,但她仍然不厌其烦地回答。这是一个秘书应该具备的素质,眼睛静静地看着邵天。
“绵雨,你觉得是什么原因,使杨松雪突然离开这座城市 ?她生病了吗?”仿佛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邵天要勉强地按捺,才能维持语音的平静。
“没有任何迹象表现出,杨松雪有病在身。她的学校档案里表示,她是学校女子篮球队的主力队员,身体素质相当好。”
邵天的眼睛亮得像天边的启明星,一字一句地问:“突然就无缘由地离开了这座城市?”陶桃日记消失的时候,就是十一月初。
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猜 想中的答案,他看向舒绵雨,后才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的怀疑,是和邵总一样的。所以我查了出省旅客的名单,十一月二十五日,杨松雪飞往了沈阳。同行的,还有陶桃。”
邵天“腾!”地跳了起来,差点撞到了舒绵雨的下巴。
“陶桃!”他惊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