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对于他自身而言,不管是否修…格连的弟子,他所有该做的事情还是会做。而那些没有任何意义的称号,谁喜欢便让谁拿去好了。
那么,驱使亚岱尔应允这场挑战的理由似乎就只剩下一个,“难道你真的打算帮协会追回那些失物?”
“追回失物是一定的,不过不是为了协会,而是为了我自己。”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自己的记忆一定在某个地方出了问题,而将这个问题找出来,得出正确的答案,似乎只能靠他自己,其他人帮不上忙。没有别的线索,除了当初修留下的物品。亚岱尔并不打算利用那些具有强大力量的魔法物品做什么,他只是想凑齐必须的几块拼图而已。
索格里不再问什么,正如他自己的承诺一样——只会协助亚岱尔,而不会加以阻止。
卡维拉的古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果是用来藏东西的话,显然是太足够了。要在这里玩所谓的寻宝游戏,对参加这来说无疑相当棘手。
然而亚岱尔的行动只是不紧不慢,仿佛时间限定对他而言形同虚设一般。看他的态度,胸有成竹一般。“卡维拉一定设下了某种陷阱,找东西倒是其次,能不能看破他所设的陷阱才是最关键的地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告知身后的索格里要注意的地方。
没有听到身后有应答的声音,亚岱尔也没有放在心上。他喃喃自语的声音是那般的低沉,索格里没有听到也算是正常。
按照寻宝的既定模式,亚岱尔一间间探查着古堡的房间,就算最终目的是为了破解卡维拉的陷阱,但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那么傻傻等着。坐着等陷阱也不会自动找上们来,从卡维拉的行动上,依稀可以分辨,他似乎将所有的陷阱都安排在寻宝的过程中。
用游戏一般的方式来决一胜负,在这一点上卡维拉应该没有说谎。
于是亚岱尔只能一边按部就班的继续这无聊的寻宝游戏,而另一边,则打起十二万分的注意力提放着随时可能遭遇的陷阱。
又打开一扇门,为了应付任何突发状况,亚岱尔考虑了无数种情况,哪怕门内的是异界嗜血残忍的生物,或者是设计精巧瞬间取人性命的机关,无一不在他的考量之中。然而事实在一次证明,无论预先想象了多少种情况,总也无法达到事实的程度。
亚岱尔僵在当场,维持这推门的姿势,连抬在半空中的手臂都忘了放下。
在充分的考虑,都不会想到,在这里,在卡维拉的城堡中,会见到——
这么……一个房间。
放在别人眼里,或许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地方,最多就是陈设旧了一些,而里面摆放的物品也奇特了一些而已。
一间书房,确切的说,是一间属于巫师的书房。除了一般书房该有的诸如书柜、写字台、笔墨、书籍等物品以外,还有墙上的一只猫头鹰标本,悬挂在半空的黄铜匕首、摆在桌面上的锡铁天平……
双腿僵硬的抬不起来,硬迈开的步子拖沓而凝滞,好不容易将自己挪到了书桌前,伸手一探,一只羽毛笔便落入了掌中,上面还有未干的墨迹。而眼前的羊皮纸上,是誊抄了一半的咒语。
一切的一切,都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霎时,有一个无形的锐刺,将亚岱尔的心脏洞穿。不是曾经受伤的地方,却比差点丧命的伤势带来更大的苦痛。
“卡维拉,你的低级趣味让人恶心!”亚岱尔的身上很少出现如此反常的时刻,伴着一声嘶吼手中的羽毛笔已被他掷了出去,重重砸在墙壁上,断城两截,墙上留下了一个漆黑的墨点,而断下的一截笔头咋地面上弹了几下直呼,最终落在门口。
仿佛所有的过往都在重演,又是记忆中的那双鞋,白色的羊皮靴,无论走了多少路依然纤尘不染。靴子的主人不停在门口的位置,俯身拾起那截断笔,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的声音,“真的就那么不喜欢学习?老师摔东西发脾气。”
圣巫继承篇——PAPT20
手边还有无数可以摔出去的东西,亚岱尔必须双手死死握拳,才能克制住不将其一股脑的全部朝门口的方向砸过去。
上次在魔界见到的修饰恶魔拜恩所话的假象,那么眼前这一回又是什么人扮演的角色?
想要拆穿,却根本无法做到。一次又一次虚幻的相见,却又不得不被理智所推翻,其中的反复让亚岱尔早已精疲力尽。彻底明白了何谓天堂地狱一线之差,所有的希冀和盼望都是被他自己一手泯灭。
这种时刻,宁可希望能够浑浑噩噩,如果看不清,他或许也就能去选择相信,然后任由自己沉沦。
“够了,卡维拉。”平平淡淡念出的名字,却包含着亚岱尔无限的恨意。再一次,又有不知死活的人触及了他心中绝不容许他人触及的区域。“你不是想要决斗吗?那就不要用这么无聊的方法。”
门外进来的那个人,赫然就是修…格连,一身巫师的白色长袍穿在他身上显得相当合适,恐怕除此之外,对他而言没有更加适合的打扮了。然而此时,修的脸上却是一脸惊骇,之前带着宠溺的怪责全然不见,劈头就问了起来,“你从哪里听说了这个名字?”
在亚岱尔的记忆中,即使是他,也免不了浓烈的疑惑。卡维拉到底在搞什么?好不容易才营造出如此逼真的环境,就连物品的放置都做到分毫不差,可为什么在嘴关键的地方露出破绽?他不仅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态度的修,也并不记得曾经有过类似的对话。
他与修之间,从来没有谈论过卡维拉,一次都没有。
卡维拉这个名字,以及自己与他之间所谓的关系,也是在这次的失窃事件中才第一次听说。
亚岱尔的反问听在修的耳中,却是另外一层意思,神色变了几变,终于长长的叹息一声。“亚岱尔,关于卡维拉的事情,我不是存心要隐瞒你,不告诉你是不希望你多想。”
亚岱尔没有应声,事实上他也真不知该怎么应才正确。正因为肯定了目前所见都是卡维拉所操纵的幻觉,那份不协调之感才分外浓重。
一般来说,在巫师使用幻术之时,为了能真正影响到对方的精神,都尽可能的求得真实,就算有所改动,也会放在最不经意的地方。卡维拉却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出现问题,这让亚岱尔不得不猜测这些幻象都是表面,他在其后一定藏有更加致命的阴谋。
他的沉默让修更加无措,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一般。看来今天是瞒不过去了,到不如把一切都说清楚。“卡维拉是我的弟子。我一生收过两个弟子,一个是你,而另一个就是卡维拉。”
“……”卡这越来越逼真的修,亚岱尔觉得自己已经挪不开目光。就算理智还能正常运转,心思已经全然不受控制。
难道,这就是卡维拉的目的?
目前的线索可以推断出两点——卡维拉希望借由修的幻影扰乱他的神智;卡维拉利用修的身份揭露曾经被掩埋的一段事实。这两者之间,那一种才是卡维拉的真实目的,那一种对他来说更要紧?还是说,两者都是虚假,所闻、所见,全部都是一场虚构?
亚岱尔分不出来,下不了定论,只觉得无比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