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子说:“我还想在那里放部电视,客人休息的时候,可以看看电视。”
李向东看了看那位置,问:“那能放电视吗?”
小姨子说:“放可以贴墻的那种液晶电视。”
李向东说:“这样可以放得下。”
小姨子不满意了,说:“问你意见呢?这样行不行?”
李向东笑了笑,老老实实说:“我对这些一点研究也没有。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小姨子说:“那我不白问了?”
李向东说:“你是老板,我不过是个凑热闹的。”
小姨子说:“你别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这美容院也有你的份,赚了不关你事,亏了你要出一份。”
李向东说:“好,好。都听你的。”
他在小姨子面前乖得像个小孩子。谁叫他做了不该做的坏事!
手机响了,李向东习惯地看了一眼显示屏,是秘书科的电话号码,忙走出工场接。工场里还有电锯的嘈杂声。
秘书科那位老科长在电话里通知他下午三点开会。他问,什么会?老科长说,电视电话会议。李向东想起那马拉松的会议,头皮一阵发麻。
往回走的时候,李向东听到有人喊他,抬头看,见是文化事业局的副局长,一个写毛笔字写得省里有点儿名气,很有几分学者气质的文化人。
李向东忙热情的过去和他握手。对文化事业局这种清贫的人,李向东对他们总很热情。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他们有一种自卑感,对他们稍有怠慢,他们就会感觉你看不起他们。
他问:“你怎么在这啊?”
那副局长说:“过来看看。”
李向东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见他正望着一块中西餐厅的招牌,那招牌的字显然是这位副局长真迹,但已残缺不全。那中西餐厅也大门紧锁。
他问:“这是你的?”
那副局长说:“是我们下面一个单位的。”
李向东说:“好像好久没营业了。”
那副局长说:“这店的铺位是我们下面一个单位筹资买的,本来想租出去收铺租,细水长流。哪知,租给这老板两三年了,生意一直不好,租金总欠着。”
他说,你催得急了,他只交几个月,催得不急,他就拖着不交。原来想,人家也不是懒着不交租金,的确是生意不好,没能赚几个钱,多少有点同情那老板。
他说,这一同情就出事了,一年多租金没交,就跑了,再一查,还欠了十万八万的电费水费没交。现在铺位收回来了,想再租也租不出去。
他说,自来水、供电局那边一定要交齐了水电费再肯通水通电。你也知道,我们这些穷单位,十万八万可是比天还大的数目。所以,就一直关着门。
李向东见那铺位就在小姨子开的美容院隔壁,突然就有了一个想法,就叫那副局长开门进去看看,看后,那想法就坚定了。
他想,凭他和自来水、供电局的关系,那十万八万的水电费至少可以免一半,如果弄得好,象征性地给一点,也不是不可能。
他跟小姨子提出这事。
他说,你不能只做女人生意,也应该赚男人的钱。
他说,我刚才到隔壁看了看,把那边打通了,可以这边做美容,那边做足浴。
他说,现在足浴很热,保证有得做。
小姨子不同意。她说:“做生意,不是什么热门就做什么。热门的东西,大家都抢着做,竞争人一多,钱就不好赚了。”
李向东说:“你没明白我的意思,要做就做最好的,赚那些有钱人的钱,赚那些化钱不心痛的人的钱。”
小姨子说:“刚才还说什么都不懂呢,现在又这么多想法。”
她说,这里我是老板,我说了算,先把美容院做起来,搞不搞足浴?以后再说。
李向东说:“听你的。听你的。”
在小姨子面前,他总觉得理亏。
——
第二卷 溃败 第五十九章 她非真心
黄也参加了下午的电视电话会议。
他坐在会场后面的角落,会议开到一半,就溜出去了,到市政府几个熟悉的部门走走看看,坐坐聊聊天,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又回到会场。这时,地级市领导讲话也接近尾声,就铺开笔记本,等新市长做总结性讲话。
本想,也到下班时间,新市长应该不会讲得太耗时,却不知,新市长上了主席台,似乎就不想下来了。他开口还是三句话,一是提高认识,要认识到此次会议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二是要抓重点,要抓住工作重点在短期内取得实质性效果;三是要加强领导,要领导亲自抓为完成这项工作提供组织保证。
黄很认真地记了好几页纸,后来觉得记的都是些空话,没什么实际可操作性的东西,就不详记了,便有更多时间看新市长在主席台上手舞足蹈。
散了会,黄打电话给李向东说:“你可有得好受了。那新市长,我看是水平有限,口水飞飞,你就忙着给他擦口水吧。”
李向东说:“这样议论领导不好吧?”
黄说:“你别跟我装。你心里不这么想?”
李向东说:“要不我为什么说,精力过剩?”
黄说:“你水平就是比我高!”
李向东说:“今晚,你请吃饭。”
黄说:“这就没意义了。本来,打这电话就有这意思,让你抢先说了,我请你也没诚意了,巴结领导就不够主动了。”
他说,把小姨子也带上吧。
李向东说:“你什么意思?叫她一起去美人鱼?”
黄说:“怎么?你还想去美人鱼?”
李向东说:“好久没去那地方疯了。”
黄说:“以前,我请你去那地方,是因为你情况特殊,有那种需要,现在,我还请你去那地方,就是犯罪。】”
李向东说:“什么以前现在的?我和以前还不是一样?”
黄说:“不会吧?你和小姨子就什么事也没有?你们住在一起,那么好的一个女人,我都快心动了,你竟没动心?”
李向东说:“我早说过,我和小姨子不可能。”
黄说:“为什么不可能?我就不明白了,她现在是你小姨子吗?她和你有血缘关系吗?她那点不如你那个什么红?绮红?”
李向东不想跟他多说了。他说:“那就算了。”
他挂了电话。原来,那电视电话会议就开得心闷闷的,这黄又提起绮红,李向东的心情就恶劣到了极点。想这女人怎么就这么狠心?怎么就这么绝情?她爱得那么热烈,那么激情,走得却这么彻底,这么无声无迹。
黄又打电话过来。
他说:“三条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