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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以前,我一直希望你和她在一起,现在,你没有结婚还有选择的话,我也会反对你和她在一起,这太不现实,你今天能容忍她的丑陋,明天能容忍她的丑陋,后天可以吗?以后可以吗?你硬要自己和不再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那是一种犯罪,对自己犯罪,也是对别人犯罪。
黄说:“现在,你对她的情感是很复杂的,有对以前的怀念,有对她的歉疚,有对她要尽的责任。这些交集在一起,导致你不能冷静思考问题,往往会误导你把她看得还像过去那么美好,那么高尚。”
李向东不得不承认,黄说得很有道理
,真要他再和绮红在一起,他是完全不能接受的。他知道自己很鄙视,很无情无义,然而,黄说得不对吗?硬要自己崇高,要自己有情有义,那是不人道,是一种犯罪。你不可能永远保持一种心态,永远与她相敬如宾。夫妻生活在一起,还不仅仅是相敬如宾!
他问:“那你希望我应该怎么办呢?”
黄说:“你先去探探她的口气,看看她到底需要多少补偿,但是,你不能马答应她,我们回来再慢慢商量。”
他说,本来,我去见她,就是想弄清楚这个事,但是,她不跟我说实话。她知道,我会很冷静地处理这个事,这对她没多少好处,她当然希望你感情用事,一口就答应她的要求。
李向东被黄说得心里七下八下,想自己终于要面对女人给予的劫难了。
正文 七七六章 桃花劫
一直以来,李向东的女人就是他的奴隶,她们来到这个世就像是来偿还她们辈子欠他的债。可以说,她们在他这里最终得到的只有痛苦,只有承受他一次次的践踏,甚至于丧失生命。然而,却又留给他一笔笔财富。
他的前妻,得到他什么呢?只是和他一起过一种平淡仆素的生活,眼看着他的官一天天大了,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了,她却意外地离去,把小军留给了他。那是他最宝贵的财富,是他的血脉继承。
小姨子得到他什么呢?她苦苦等了他十数年,好不容易相聚,却是昙花一现,比她姐还意外地烟消云灭,给小军,也可以说,给他留下了一大笔美元的保险金。
到目前为止,绮红不也同样是来承受折磨的吗?她把所有本不该是她的罪都揽了下来,牺牲了她的年青和漂亮,包括她将来的美好,留给他的却是平步青云,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跨。
现在,他要还偿了。
他不仅想到要偿还绮红的债,他还想到杨晓丽、甚至于枝子。这些都是他的女人。或者说,从绮红的后阶段开始,他的桃花运就应该走到尽头了,桃花运便开始转向桃花劫,就像大海里的波浪一样。
如果说,人这一生的运程,像大海的波浪,有起有伏,经过一段的高峰期,就会迎来一段低谷,那么,人的情感运不也是一样吗?当绮红锒铛入狱时,他就到了顶峰,当听到小姨子的死讯,他就开始跌落,小倩的无理取闹虽说只能算是一个小插曲,却拉开了前奏。
他和杨晓丽的结合纠缠着一种说不清的磕磕碰碰,不管怎么说,她是不屈服他的,她与他是在一种抗争中走来的。他不否认杨晓丽对他的爱,也不否认他对杨晓丽的爱,但是,他和她的结合却是在一次次失败中,屡败屡战,且还像要继续一种屡战屡败。以后,她会带给他一个什么结果呢?不知道!
他和枝子,这个让他莫明其妙的女人,这个挖空心思,什么肮脏手段也敢用的女人,使他成了她的
男人,仅那么一次,就差点毁了他的一切。即使以后,他们不再会有那方面的瓜葛,但后续的恶果却敢于预料。李向东才不相信她会善罢甘休。这样的女人,多狠的招都可能使出来!
太远的事,他不去想了,目前,他要好好去面对绮红。
李向东现,自己也算是一个命苦的男人,绝对不能享受一片光明,当然,也不会坠入一片黑暗。他总是在这两者之间沉浮。他的官儿不大的时候,受人的气腰杆直不起来,他走的是桃花运,他能从女人那里得到安慰,得到阳光得到灿烂。当他成了一方长官,且渐渐掌控全局,可以呼风唤雨之时,“咔嚓”一声,那桃花运骤成桃花劫,他要去委屈成全地遭受女人的煎熬。
想清楚这一点的时候,他把那个吃闭门羹的宣传部长狠狠训了一顿。
李向东问:“你到哪去了?怎么现在才赶到?”
他知道这么问很没有水平。一个市委常委分管宣
传工作,联系十几个单位,总不可能时时刻刻坐在办公室等你市委记召见,因此,他与你的距离绝对不是宣传部到你的办公室。
然而,他就是这么问了,随口就问了。他才不管你认为他有没水平,在市县,他李向东不在乎别人说他有没有水平,他再没水平,你都要听他的,你如果不听他的,他自然有法子收拾你!这是被事实印证的,而且,还是两天前的新鲜事。
宣传部长说:“我早来了,一直在门口等你。”
李向东说:“你什么时候来,我不知道吗?你这是什么办事效率?要我等你一个多小时?我还用干别的事吗?”
宣传部长闭嘴不敢说话,呆呆地站在离李向东有几尺之远的距离。李向东更冒火了,问,你站那么远干什么?他说,和我保持一定距离吗?那你站到门外去,等我把事办完了你再进来。
李向东没想到,那家伙还真往外走了。他大喝一声:“你站住,
你给我回来!”
这一吆喝,不禁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意识到宣传部长为什么躲躲闪闪了。
他闻到了酒味,这一大早的,肯定不是刚喝的!昨晚喝的酒到现在还喷酒气,想那酒喝了多少?喝到夜里几点?这星期天的有什么应酬?即使有应酬也不应该那么应酬?明知道周一班有很多事要忙,竟一点节制也没有。
他骂得更有理由了。
他说,你昨晚喝了多少酒?喝到夜里几点?这个事,你要说清楚,在常委会讲清楚。和什么人喝?星期天,你有什么应酬?市县的人谁哪么本事?把你一个市委常委喝成这样?
他说,电视台生了什么事?小事要你去处理?我不给你电话,你现在可能还在床!
他说,你马回去,叫你的副部长过来,我没必要向你布置工作,向一个到现在还没酒醒的人布置工作!
李向东大手一挥,把那宣传部长赶出去了。
坐在大班椅,想那宣传部长,垂头丧气地回去,这一天都诚恐诚惶,甚至于,好几天都不能从这阴影里脱离出来,李向东心里的郁闷似乎消散了许多。
李向东才不会要他在常委会交代什么呢!
那也太显得他这市委记小气了,一个市委常委喝喝酒,早爬不起来,也没碍你多大事,你把事情闹到常委会也太欺负人了?再说了,那应酬你怎么就能分辩得清是公是私呢?然而,李向东要的只是他的诚恐诚惶,要的只是自己能出口恶气。
因此,李向东打电话给陈坚的时候,已经有些心平气和了。
陈坚告诉他,绮红已经出来一个月了。他说,我不是不想告诉你,那时候,你不是正准备结婚吗?大喜的日子,不想你的心情被那晦气给冲了。他说,本想结婚后告诉
你的,后来,觉得绮红如果去找你,你早也会打电话一过来问,绮红这么久不去找你,可能就不会去找你了,所以,就想,你不知道这个事更好。
他问:“她没找你什么麻烦?”
李向东说:“我还没见她。”
陈坚说:“以前,我向她承诺过的条件都已经兑现了。如果,她再向你提出什么要求,你自己看着办!”
李向东说:“你也认为,她是来向我谈条件的?”
陈坚说:“为什么不呢?你以为,你李向东的女人一个个让你占了便宜,就不向你索赔了?有那么好的事吗?那只是时机没到,时机到了,你李向东一样得还债,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老实说,我还差点承认相信,真有免费的午餐了。”
说着,他在电话里“哈哈”笑起来。
李向东说:“看来你是故意不把绮红出来的事告诉我,想要她来找我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