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东说:“真有点不想接。号码太陌生。你在哪?”
因为那号码显示的是城区的电话。
绮红说:“还记得以前那咖啡厅吗?”
李向东说:“印象中,那咖啡厅已经改市了。”
绮红说:“附近新开了一家。你有时间吗?我在三号房。”
以前约李向东去咖啡厅,她是从不坐房间的,不管房间多大,都没有厅堂宽敞。现在却不一样了,因为李向东的身份不一样,因为自己觉得和李向东坐在一起会丢他的脸。
李向东带她去那岩洞,那岩洞的水后,初还没觉有什么特别,渐渐觉得脸痒痒的,就经常用手去抹,有一天,在镜子里现,脸的皱纹变细了,面颊时而泛起淡淡的红晕。
小学校长说,绮红老师,最近,你的气色不错。
学生们说,绮红老师不再皱着脸课了。
家长说,绮红老师年青时一定很漂亮。
那个看门的老头瞪大双眼看着绮红,好久都没说话,最后竟冒出一句,你是绮红老师吗?
绮红身
的变化还在继续,一天晚静静躺在床,隐约感觉??胀胀的,里面像有什么在窜,就像小姑娘向大姑娘转变的那种胀那种不安份的窜,天亮醒来,很意外地现,停了好长时间的例假竟来了,害得她一点准备也没有,在那所小学校附近的集市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买卫生巾的地方。
她又惊又喜。
开始,还没想到那岩洞,只以为自己到了这个偏远的小渔村,人融入这的纯朴,驱散了心的负累,摄取了这的山,这的海的生态精髓。
这天,她爬山巅,看着太阳喷薄而出,站在海边感受着海风的温柔,心里想,这是她的第二个出生地,真的,这里将是她的第二个出生地!这时候,她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李向东。她对他说,再过两三年,这里的山,这里的海,这里的纯朴便会孕育出一个全新的绮红,一个他李向东喜欢的女人。
便是这一刻,她变得沮丧了。
她对自己说,还可以
吗?
她回答自己,已经不可能了!
她想起了杨晓丽,那个只见过几次面,却印象深刻的女人,她的漂亮,她的惊艳,绮红是永远比不她的。
她想,纵使有一天,你脱胎换骨,李向东也不会像喜欢杨晓丽那样喜欢你,即使,他要跟你在一起,那也是出于一种同情和怜悯,出于一种赎罪的补偿。
仿佛心境突然变得恶劣,那突如其来的一切变化也消失了。她现脸的红晕不见的,??胀也平静了,例假也戛然而止。校长再不说她脸色不错了,学生和家长也不再说她什么了,那个看门的老头又很自信地凑近她,流着口水似地跟她说话。
一切就像是幻觉!从幻觉回到现实,便什么也不存在了。
她问自己,真的就是幻觉吗?
她看着用过的卫生巾
的鲜红,回答自己,绝对不是幻觉!
她又问自己,这的山,这的海,这的纯朴真的就那么神奇?
她不知该怎么回答自己,她不想否定,却又不能肯定,毕竟,这里的人也一个个老去,这里的人并不见得就比其他地方的人更显年青。
这会儿,她的心跳了一下,她想到了那个岩洞,想起了李向东告诉她,这岩洞的水吮吸了山的精髓。告诉她,这一年多来,他和杨晓丽经常去那个岩洞。这么多年了,李向东似乎更显年青,杨晓丽依然光彩照人是不是就与这岩洞有关?她想,她那神奇的变化会不会就是因为那个岩洞?
某种变化和生活规律的改变多少是有些干系的。来到这个小村子后,如果说,绮红的生活规律有什么改变,就只是那一次,李向东带她去那岩洞,去那岩洞的水,或许,真就是那水出了这神奇的变化。
正文 第九二五章 枪毙太冤枉
绮红没有把她的神奇变化告诉李向东。本来,她是很想让他知道的,但想想,他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她想,只有当她脱胎换骨,容光焕地站在他面前,他才会震撼。想他一定会久久地看着她,一定会以为自己看到了从前的绮红,一定就恍恍惚惚以为自己回到了从前。
她希望李向东回到从前。
从前的李向东对她的热爱强烈而执着!
她想,或许,他就会扑来,把她紧紧地揽进怀里。他抱她总是很用劲,总让她感觉到,他像要把两个人融为一体。
她的脸烫烫地想,这个男人总会折腾她,可劲地折腾她。
她的心跳跳地想,那种时候,这个男人总不怜惜她,总没完没了地催残她。
于是,她便呼吸急促地希望那天快一点到来。
于是,她便悄悄行动。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李向东载着她是从城南离开城区的。她要的士司机也顺着那条路出城区,跑着跑着,就有点分辨不清前面的路,不知道自己应该在哪里下车?看看这里有点像,看看那里也有点像。她叫司机开慢一点,有一次,还让司机停下来,下了车,在路边张望,好一会才犹犹豫豫又了车。
司机问:“你要去什么地方?”
绮红老老实实地说:“我也不知道。”
司机说:“这么走走停停,要加钱的。”
绮红说:“我给你一倍的车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