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说,不会怪我?李向东说,你说呢?刚才那么凶的,想是要把我吞了似的。杨晓丽笑了起来,说,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神魂颠倒的。李向东说,这也关我的事?平平常常的一件小事,你竟想得那么复杂,搞出那么多事。杨晓丽想不想说,就算你不管这事,也不能就让他那么闹?李向东说,你又来了?你还是别操心我的事。其实,你也操心不来。杨晓丽挖了他一眼,问,你这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我层次不够?没那水平?李向东点点头说,有这个意思!杨晓丽说,你还真不客气了。李向东便把她揽进怀里,说我对你还用客气吗?
杨晓丽推开他说:“我要回去了。”
李向东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回去?”
杨晓丽看看时间,已经下午六点了,就笑了笑,说:“我们去吃饭!”
这个晚,他们再不提临市的事,但是,这并不等于杨晓丽就不关心这事了。她当然不希望郑记否定一把刀?因此,那天她去了一趟临市,想听听人家是怎么看待这事的。
春节长假一过,杨晓丽就着手她那个民间手工艺展了。她去临市,就是借这名义,说去年临市曾举办过民间文化展,她要带江边市委宣传部的人去临市取经,看看他们有什么好经验。由于是杨晓丽带队,临市市委常委、宣传部长也一路陪同。办完正事,杨晓丽便聊闲话似地谈起那个报道,说你们临市这几天都成新闻焦点了。
她问:“那篇文章是你们组织的?”
临市常委说:“我们哪有那水平?是市委办那边搞的。”
杨晓丽说:“几年前,一把刀不是你们创新改革的典型吗?怎么一下子又成改革开放的
绊脚石了?”
临市常委笑着说:“某个时期有某个时期的典型,几年前,一把刀是典型,但几年后,形势展了,这个典型可能就褪色了,又要再树新典型了。”
杨晓丽说:“那也不能全盘否定?”
临市常委说:“也不能说是全盘否定,只是不断完善。”
他说,李记在我们临市当市长的时候,为我们临市做了许多实事的,现在,老百姓还记得他,他在我们临市的威信还是很高的。
他说,一把刀只是他干的其中一件事。
杨晓丽说:“你本人对一把刀的评价怎么样?”
临市常委“嘿嘿”笑,说:“市委常委的决定都在报纸登着,我也不好乱说。”
杨晓丽笑着问:“
你好像有自己的看法。”
临市常委再“嘿嘿“一笑,却不再说什么了。他当然不能当杨晓丽的面说一把刀如何制约了临市的改革开放,但是,又不能说郑记的坏话,最明智的办法就是什么也不说,让杨晓丽觉得,他是支持李向东的,是有苦难言的。
临市宣传部办公室主任不知道杨晓丽和李向东的关系,插嘴说:“外界有各种说法,有说这是一种垄断,有说这种垄断也是迫于无奈,但是,我们宣传部门应该与市委市政府保持高度一致!“杨晓丽笑着说:“当时,你们不也跟市委市政府保持高度一致吗?”
那主任说:“我个人认为,报纸说的非常正确,我们不能提倡这种垄断?不管当时的形势怎么样,都不能采用垄断的办法。”
杨晓丽问:“当时,你提出过自己的观点吗?”
那主任自嘲地笑笑,说:“我的话谁会听?”
他说,当时,两种意见相持不下,最后,因为老余记也同意了,所以,同意垄断的意见才占了风。现在,郑记反对垄断,以前持反对意见的人又占了风。
杨晓丽问:“你有没考虑过,老余记为什么会同意呢?”
那主任说:“可能是面的压力。李市长是地级市下来的,有后台。我们也感觉到,有些事,老余记也不得不听他的。”
杨晓丽说:“这就是说,郑记是省下来的,一个后台比一个后台硬,就可以否定李市长原来的作法?”
那主任说:“也不完全是这样,应该说,垄断不得人心。”
临市常委制止了他,说:“不懂别乱说,别在这散布谣言。”
杨晓丽对临市常委说:“你让他继续说!我正听出点味道呢!”
临市常委说:“他懂什么?”
他对那主任说,知道杨常委的爱人是谁吗?她和李市长是一家的。你在这里说李市长的坏话,小心她饶不了你!那主任便满脸涨红,连连说,得罪了,得罪了。杨晓丽笑着说,你们常委剥夺了你说话的权利,也剥夺了我想了解真相的权利。我和李市长就经常闹意见分歧。他的意见也不是都对的。她意识到,当初做出一把刀的决定,并不是一边倒的支持,也有许多反对者。现在否定一把刀,郑记也有相当的支持者。
鲜花鲜花鲜花!
正文 第一零五二章 沉住气
李向东觉得自己不能坐视不理。一把刀是他最大的政绩之一,人家否定你的一把刀,你不闻不问,似乎太不合情理了。说什么,你也得表示一下态度。他打电话给老余。老余一接到他的电话,就“哈哈”大笑,说,我以为你真那么沉得住气呢!真就心甘情愿让人家否定你,让人家追查你是否跟朱老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李向东说:“你别说我。那也是否定你,也要追查你的不干净!”
老余说:“他要追查就追查!我干不干净?自己清楚,不怕查!你李向东干不干净,我就不知道了。”
李向东说:“你这话听得我心寒。当初,我真不该管这事,把责任都推给你,让你去收拾那堆烂摊子。”
老余说:“你可别忘了,当初你要不是处理这事,不是有那么一点点政绩,你能回市县当记吗?我想,你现在还是临市当市长,让他掐着你的脖子,气都喘不过来。”
李向东听那话音,知道临市的现任市长也曾向老余吐苦水了。他说:“你别净说我,你不也升了官吗?”
老余说:“我这升的是什么官?这是明升暗降,政协副主席,副厅,摆在那里做样子,除了开会坐主席台,一点好处也没有。”
李向东说:“你怪不得别人,只能怪你犯了年龄的错误,要能怪你妈早生你十年八年,如果你晚十年八年出生,临市会空出位置给那家伙?”
老余说:“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晚生十年八年,你就不希望我到地级市当常委当副市长?还要我留在临市原地踏步?”
李向东不想跟他闲扯淡,问他,你有什么看法?我们总不能坐着看人家怎么否定我们?我们总得还击?老余问,怎么还击?现在临市是人家的地头,我们是外人,外人还有多大能耐?李向东说,以你在临市的威望,一句话,临市也要震几震。老余笑着说,临市震有什么用?问题是他不震,相反,他斗志会更旺盛。李
向东说,那我们就束手待毙?老余笑了笑说,不是我们,是你束手待毙。他说,这事与我没多大关系,他否定一把刀,也不可能改变我这政协副主席的位置,他否定不了一把刀,我也没有升去的希望。我是坐着等退休的人了。他说,你的关系就大了,你还有机会往升,他否定一把刀,就是否定你的政绩,你政绩都被人否定了,还怎么往升?
老余还是保持一贯的作风,还是要他李向东在前面冲锋陷阵。
他说:“你可要小心,这里可能还有阴谋,我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否定是冲着你来的,他跟我一个快退休的人较什么劲?还不明摆着要把你打下去?”
老奸巨滑就是老奸巨滑。不关他的事,他也想得那么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