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枢见他扭捏的样子,略感奇怪,问其原因。
归灿就道:其实昨日《凯风》一篇新论,并非小臣想出,是小臣的舍妹从前说与小臣的,小臣平日与舍妹研讨经书,舍妹常有新论,小臣不敢隐瞒,特报于王上知晓。
这倒是没想到的插曲,刘枢顿时觉得新鲜,问道:归卿的妹妹?是何级大夫啊?
索性四下没有别人,刘枢便放松了挺直的脊背,将一只手肘抵在座圈上,身子往后靠了靠,坐的舒服些。
归灿答道:回王上,舍妹尚未入仕。
刘枢一听更好奇了,身子朝前倾了倾,问:芳龄几何?
归灿如实答道:舍妹生于癸亥年秋,如今年将一十有三。
癸亥年唔竟比寡人还小一岁,那刘枢笑道:今日归卿所讲的《祈父》一篇案例,也是她的建议了?
归灿低头,是。
刘枢了然的点点头,似乎很高兴,也很新奇,她爽快道:既如此,那些赐食,归卿就别吃了,这些都是赐予你妹妹的,替她带家去吧。
归灿:谨遵王命。
他怎么觉得自己这回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呢。
只听小汉王又吩咐道:还有啊,等归卿的妹妹见了这些赐食,若有何话,务必下回来报于寡人听。
归灿虽不明就里,但还是拜下去,应诺,额头贴着冰凉的地面,一时想不通王上这句话里是什么意思。
等他直起身子的时候,只见上方的王位空空如也,刘枢早已离开
离开昭阳殿,王辇缓缓的行驶在笔直的甬道上,刘枢支着脑袋靠在一侧,嘟囔道:闻喜,你说,归氏一门的这两位兄妹倒挺有趣,也不知怎么就有归婴那样烦人又无聊的父亲呢?
闻喜躬腰道:王上,奴可不敢这么说。
哎。刘枢斜了他一眼,只好自顾自的继续讲道:太师也是先父王为寡人挑选的顾命三公之一,奉常司由他一手统辖,可是你看看他为寡人安排的侍讲大夫都是一群什么老顽固,课业无聊透顶!
这闻喜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抿了抿唇,一言不发。这么多年了,闻喜深知在王宫里少说话才能活得久。
刘枢自言自语了半天,也没人能与她聊聊,一时更烦懒起来,就道:接下来是什么课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