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灿焦急的皱起眉头,道:可是王上,您这样的王命,小臣的舍妹将因不能承担而获罪。
为什么?
归灿仍不起身,继续趴在地上道:王上,这里不是宗正,亦不是宣告王室婚约的太庙,您突然在这样的场合说出这样的话来,此非礼也,小臣万分惶恐!此其一也。而促使您说出这样话的正是舍妹,罪责不可推卸,归氏教导无方,更有大罪!此其二也。再者,王上立后乃国之大事,王后乃一国之母,王宫半壁,如此关键位置,并非仅凭王上您一个人的喜好就能够决定的,此其三也
够了!
刘枢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不耐烦,她攥紧了拳头,站起身来。归灿的话像一瓢冷水兜头浇下,刘枢万万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明日归卿不必来了。
撂下这句话,刘枢拂袖而去,徒留归灿在殿中,汗如雨下。他不禁想,年轻的王上总是如此任性,她竟然将自己心中的立后人选堂而皇之的说出来,这叫循规蹈矩的归灿如何应对?
刘枢可不管归灿现在的心里有多挣扎,她近乎是气急败坏的一脚踏上龙辇,这个归灿,真是扫兴!
闻喜站在辇旁,安抚她道:王上方才所说太过突然,荣宠过重,想是归大夫不堪承受,况且立后是大事,您怎么可以直接与一个谏议大夫就商议这种事呢
辇车抬起来,刘枢拍着扶手大声打断他道:寡人又不是想立他做王夫,他有什么可不堪承受的!自作多情!
闻喜:
讲到这里,她忽然顿住,想到了什么,表情垮下来,有点不敢相信的自语道:归卿那样说的意思难道是说他妹妹是归霁也不愿意吗?难道归霁不喜欢寡人吗?!
闻喜瞧着她这副生气又委屈的模样,赶紧一叠声的安慰:王上,在汉国,没有人不爱戴您的。
真的吗?刘枢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问。
闻喜的声音里都添了些怜爱:老奴从不说谎,您不信就问符小将军。
符韬方才一直随在辇车的另一侧,听到他们在说归霁的事情,一言不发,浑身僵硬的像铁块一般,全然没有了往日的活跃。
子冲,你说呢?你今日的话怎么这么少?刘枢这时扭头问他。
符韬的身体轻轻抖了一下,动了动嘴唇,微微低头,艰难开口:是的,大侍长说的没错,汉国的臣民都会爱戴王上。
得到左右两方的确认,刘枢这才满意的笑了,身体放松下来,哪怕她连爱戴和喜爱都还分不清,但也没有人敢跑出来教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