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枢听后点点头,推理道:齐国乃东方大国,震慑诸侯,若国内混乱,免不得天下也要跟着骚动一阵子。
郦壬臣俯首道:王上所言甚是。
刘枢转头问符韬:子冲,你觉得这次当遣谁去替寡人吊唁好呢?
符韬道:以国中的形势,恐怕只有高氏的资格
这谏言可真够傻的。
王上,不可!郦壬臣急着打断他道:高氏不可遣。臣以为安侯与乐侯皆为王叔,虽年纪老迈,但仍旧代表汉国宗亲,王上可派其中一侯前往齐国替您吊唁。
刘枢瞧她一眼,觉得颇有意思,若郦壬臣是相国死心塌地的门客,又何必否定符韬的提议呢。
汉王又瞪一眼符韬,子冲,除了天天练武,你也多读点书吧。
符韬瞬间蔫了,唯。
好啦,此事明日再议,寡人脑筋累了,你们陪寡人练练弓法吧。刘枢活动着筋骨,褪下披风,信步走到靶场中央。
宫人为她奉上檀弓,草垛编织的红心靶子立在百步之外,符韬与郦壬臣一左一右站在两侧,羽林卫士们则不远不近的排成两列。
随着咻咻咻三声飞箭而过,羽林卫士们欢声雷动,很是捧场,显然是汉王射中了。
侧目一看,符韬也射中了,唯郦壬臣的靶子上空空如也,不仅没射中红心,反而给射脱靶了。
刘枢一笑,无妨,再来。
又是三声箭响而过,士兵们又一次热烈欢呼,结果则依然是:
汉王射中,符韬射中,郦壬臣脱靶。
两人同时意外的朝郦壬臣望去,把郦壬臣瞅的一阵尴尬,她不好意思的道:小人弓术不精,少时不曾学过,还请王上恕罪。
说完这一句,郦壬臣默默垂下头,没有暴露任何破绽。想她一个黔首出身的下士,怎么可能君子六艺样样精通呢,必要时得露出一点粗笨才说得过去啊。
刘枢果然没有怀疑,点点头,宽和的笑笑,这有什么,治国之才,在于胸中乾坤,又不在弓马之上,只是娱乐罢了,郦卿不必觉得不好意思。
郦壬臣抬起头来,看见了刘枢疏朗的笑容,心下一软,她没想到汉王枢还有如此和煦的一面,看来君王也不总是板着一张脸嘛,这么一想,紧张的心情也消散了大半。
然而刘枢下一句又是叫她猝不及防,只见汉王大手一挥,弓术并不难,多练练就好了,来,子冲,你教教她。
喏!
符韬大踏步上前,郦壬臣下意识的朝后瑟缩半步,硬着头皮道:臣谢过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