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枢在心中冷笑,很快,很快,这一切都将终结。她的计划正在悄无声息的展开
郦壬臣行礼拜过,口道:臣下敬问王上御体安康。
刘枢也不提相国,只似笑非笑道:郦卿瞧寡人这副样子,像是安康吗?
郦壬臣垂首,心里莫名闷闷的,小声道:还望王上以御体为重。
刘枢笑道:多生生病,也不是没有好处。郦卿不必挂怀。
生病能有什么好处?
见她不解,刘枢又补充道:只有多病,才能知道究竟得的是什么病,也才能明白发病频率,以及她低声,意有所指道:究竟是什么事、什么人想要寡人病。寡人已久病成医了。
郦壬臣一愣,还未细想,刘枢却不欲再提,打量她一眼,戏谑道:半年未见,郦大夫又升官了?
谢王上厚爱。
该谢相国才是。刘枢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
郦壬臣无言以对,汉王这语气听起来好像那任命书她没看过似的,在这跟她搞面对面装陌生那一套?
也罢,叫寡人想想侍中大夫在宫里干些什么好。刘枢一副伤脑筋的表情。
她确实在伤脑筋,她摸不准该将郦壬臣放在自己计划的哪个部分。
郦壬臣啊郦壬臣,你能力惊人,可是你的心究竟有几分是在寡人这边的呢?
越是才能卓越的臣子,就越不能轻易对待,同样,越是才华盖世的臣子,也越不容易摸透。刘枢有些拿不准,她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寡人的身子越来越差了,你就负责帮寡人起草王命吧,空了,也帮寡人查查奏疏。
唯。
起草王命本是王庭舍人的职责,现在移交给了郦壬臣,那舍人做什么去?郦壬臣想了想,才发现这王宫里早已经没有舍人了。
她微微一愣,看来王上也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对任何事情都失去了掌控啊。相反,在一些边边角角的地方,君权逐渐渗透。
就在这时,刘枢又发话了:闻喜,将这三日寡人没看完的奏疏都搬来,给郦侍中在中殿里放个桌案,叫她好好梳理梳理。
闻喜领命去了。
郦壬臣背上开始冒汗,上任第一日便要干活了啊,可以想见以后在王宫里的日子准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