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满殿哗然,这可是要了他们老命了,有人站起来急道:王上,切莫听郦大夫妖言惑众!臣等实在挂念王上安慰,所以才冒然上殿的。
郦壬臣正要辩解自己只是按制度言事,但又想到之前刘枢提醒她不要回应这些人的问题,便闭口不言了。
刘枢朝那站起来的人瞧过去,眼神冷的像要戳死人的刀子,脸上却还带着三分笑,哦?司农大夫倒是说说,郦侍中怎么妖言惑众了?
那人便道:听闻昨夜郦侍中谎称王上安寝,私用虎符调度羽林卫,无缘无故将臣等拒在宫门之外。
熟悉王庭事务的人都知道,平时刘枢都是习惯亲口命令羽林卫做事的,从没用过虎符,昨夜晕倒后突然用虎符调兵,确实很可疑。
郦壬臣书写的手一顿,心道糟糕,这条罪名她根本无法洗脱,正想着会迎来君王什么样的暴怒时,却听刘枢淡淡道:
昨夜寡人的确用虎符命羽林卫封锁宫门,何来郦侍中私用?
她这么一说,群臣又是一阵悚然,难道传闻有误?难道昨夜汉王压根什么事也没有?
郦壬臣也诧异的看向刘枢,刘枢却一个眼神也不给她。
刘枢向前探身,幽幽道:倒是司农大夫你,是如何听闻羽林卫是被虎符调派的?你这消息倒是灵通到寡人床头来了!
臣不敢!司农跪地不起,恐怕现在只恨自己多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刘枢豁然站起,还有你们!她朝下方群臣一指,既然羽林卫已经封锁宫门,你们又是如何进来的?不需要给寡人一个解释吗?!
众臣顿时人人自危,只有叩头赎罪的份了。
其实不用问刘枢也明白,这些人能进到王宫里来,只能是靠相国高傒以及伙同高傒的王宫卫尉了。
寡人这王宫啊,真是比冬捕的渔网还要松。刘枢冷冷俯视他们:既然你们解释不清,那便罪加一等!每人罚奉一年,禁足一月,不得上朝!
群臣只好一叠声的谢过王恩。
按制度来讲,大夫私自偷越羽林卫的防守是要以死罪论处的,现在汉王只是罚他们俸禄一年,禁足一月,实在是比死刑要优待多了。
刘枢也自然知道把这些人统统判死刑是行不通的,于是见好就收,只将这些人禁足一月,相当于暂时绑住了高傒的手脚,在这期间,足够她做许多事情了。
寡人念诸卿劳苦功高,又挂念寡人心切,是以不忍重责,诸位切莫再莽撞行事了,下不为例。
刘枢脸上挂着轻笑,一番好坏参半的敲打,然后挥挥手,叫他们全退下,群臣自然也不敢多留,顷刻间退得干干净净。
而就在这时,殿外又有人报:相国大夫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