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没人也不带这样。”美女樱桃小嘴一张,绣眉一弯,小蛮腰一扭,摇身一变,活脱脱一个王熙凤横空出世。要是曹雪芹现在还在,一定是带着老花镜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凤姐的存在,还以为是聊斋先生笔下的妖精。在他理解的范围内,古人不能穿越到现代,书上的人也不会出现在现实。
这个时候我突然佩服起这个女子的泼辣样,人能傲慢到这个地步估计也有其足够傲本的地方,何况还是美女,虽然我和林晓都是女生,但谁也不能阻止人对美好事物的赏心悦目吧。但是我的佩服还没到三秒钟,林晓那蚊虫无害一脸无辜的样子彻底颠覆了我十几年的道德底线。
她说:“那个大妈,您是在叫我吗?”
美女的脸一下子红白相间好不滑稽,眼帘向下,标准的北京普通话:“你是不是有毛病!”潇洒的向后一转,长发飞扬,高跟鞋踢踢踏踏向巴士走去,而我的眼睛早就睁得比牛铃还要大,一脸的不可置信。
直到很多年后,我一个人站在埃菲尔铁塔下望着出现在半空中的摩天轮,依然会想起林晓那张颠倒众生的脸,那个时候我真恨不得喂给她一只苍蝇看看她还能不能保持如此的波澜不惊。
一(4)
等了三分钟不到林晓终于被我盼星星盼月亮的盼了出来,双手拎着暖水瓶嘴里直嚷嚷着:“许景宇,许景宇,快点来接我,累死老娘我了。”说着将两只暖水瓶全部交到我的手里,并且使劲的甩着自己的胳膊,幅度挺大,我想现在就是在她手中放半个铁饼也该被她扔的找不到了。
“真的有这么累?”萧齐不知道从哪个地方突然冒了出来,他笑嘻嘻道:“那本少爷就勉为其难帮帮忙吧。”林晓一听嘴里直乐呵,刚想说谢谢就被萧齐的举动伤害了其最为幼小脆弱的心灵。
只见萧齐从我手中接过暖水瓶,看到其中一个上面画着一只大大的Hello Kiy眉毛一皱张嘴就道:“额,不是吧,你们俩谁今年三岁?要不要我送一奶瓶?”
林晓这个时候突然笑得春心荡漾,像是中了五百万的六合彩似地,一张嘴死活合不拢,我的心里直发毛对着林晓说:“你高兴也别笑得这么淫‘荡,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是精神病院出来的。”
我估计我说出这种伤害友谊的话林晓她一定会找我拼命,可没想到她竟然彬彬有礼的微笑,声音比当年在《大明宫词》中给周迅配音的那个配音演员还要甜美:“小宇,你怎么那么聪明,我这刚把萧齐从那里面接回来,你不知道,那里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真可怜。”说完她的手抹了抹眼睛,有没有眼泪我不知道,不过她现在的表情真的很伤心,我在想她这算不算是把刚中的那五百万在上厕所的时候一下子掉进了抽水马桶里并且伴随着“咕嗵”的水流声东流而去永不复返。
这样美妙的声音到了萧齐的耳朵自然变了调,以我通常情况的判断林大小姐铁定要被抛尸荒野尸骨不留。我看到萧齐渐渐变色的脸热血沸腾,突然想起小的时候一次萧邦和萧齐吵架,我从中挑拨离间恶意中伤最后竟然导致他们亲亲父子俩一个礼拜相见不相识,我心里直嘀咕,难道那个时候我就有做坏人的潜质了?
事情没有按照我预料的发生,着实让我郁闷了三个小时,而让我更为郁闷的则是萧齐那比孙悟空的火眼金睛还要精明的眼睛,他看我在一旁隔岸观火将两个暖水瓶拎起来对着我笑着说:“许景宇,你丫别忘了上次谁晚上肚子疼让我到超市去买???”
他眉毛向上一扬,大有你不听话你就死定了的威胁恐吓。
我的心突地跳了起来,对着萧齐的奸笑咬牙切齿,但他似乎铁石心肠无动于衷,或者根本忘了我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我突然感觉自己现在比起谭嗣同还要无力回天,真想大声的念叨“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这两句诗来书写我愤慨到想要将萧齐变成一只蚂蚱的冲动。“算你狠。”我慈眉善目,比之开水房前收水票的老大爷还要来的生动。
“早这样不就结了,还有你,”萧齐直指刚要说话的林大小姐,嘴角一弯狗嘴吐到:“做了这么多年的青梅竹马,没想到您老人家还有这种嗜好,不过说真的,这猫跟你挺配,傻绝了。”说完一阵风向宿舍楼刮去,被某不知名人士疑似狂风暴雨,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电视剧《雪花女神龙》的片头曲:“狂风啊暴雨,狂风啊暴雨,别得意有什么了不起,我就此发誓,挥刀杀到天边去。”看着林晓那几乎发绿的眼睛,那简直已经到了遇神杀神遇魔杀魔随心所欲的天人境界。
我在心底暗暗的祈祷萧齐自求多福自求多福,如果现在再加上哈利?波特那长长的黑色魔法衣以及纤细古董的魔法杖,整一个神婆在世。可是那些在深巷僻静之地摆摊卜卦自诩神算子之人在每个人算命之前总会或多或少的说上一句:“算命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边说边捋着自己不到三厘米长的胡子,神秘兮兮的。
于是我很惭愧的低下自己的头,像是偷了人家几斤大米似地,再想想当年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自己就更惭愧,“对不起,我是无神论者”这句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段难再说出口去,的确憋屈的要命。
林晓可不管我憋不憋屈,直嚷嚷着绝不饶了萧齐,更因为我和萧齐住一块连我都给骂上了,那骂声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我都给弄糊涂了,怎么说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就是谁几岁还穿着开膛裤也都是晓得的,她什么时候跟人学了这一套比之降龙十八掌还要气势磅礴的无敌骂功,真让人匪夷所思。
我说:“林晓你停下来行不行,周围的同学都给看着呢?你想当如来‘割肉喂鹰’也别拉上我垫背是不?再怎么说我也是中华民族八九点钟的太阳,你这叫祸害下一代。”
“我呸,许景宇,就你也八九点,那幼儿园的小孩子干脆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我怎么就不是八九点钟,你这人也忒俗气了吧,张艺谋都讲着心有多年轻人就有多年轻!”
“是么?张艺谋还说出过这话,我怎么都不晓得你什么时候对他感兴趣了,你平时不都说他拍的《满城尽带黄金甲》内容空洞不说纯粹是糟蹋RMB去了,该不是你自己杜撰的吧。”林晓一脸贼笑,眼睛睁得比平时还要来的大,这死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明了,我暗地里想着,但是嘴上当然不会认输。从小到大,我是出了名的尖牙利嘴,黑的能给我说成白的,活的能让我说成死的,这利嘴之名怎可送给对手,而且还是“棋逢”的,这叫我如何面对江东父老。
一(5)
我和林晓有一招没一招的说着,眉飞色舞,像是认识了八九十年的老朋友一样。可明眼人一看这明明是俩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却早就被金庸古龙的武侠毒害的不像样,两个姑娘互搭着肩膀,表情生动,动作熟道,整一个狼狈为奸的样子,哪来的淑女形象,要是现在为其贡献出两把绝世好剑,铁定是横剑江湖、除恶扬善的侠女风范。
天还没黑透,一轮新月就横挂高空,月光熙熙攘攘的从树枝缝里照射下来,一阵风过,枝丫哗哗作响。
如果不是眼前这栋建筑的西欧风格以及道路两旁明晃晃的白炽路灯,我还真以为我们穿越到了历史上的哪个古朝代。可不管穿不穿越,眼前这个巍峨的如同宫殿的房子就算是死,我们也是得进去的。
我突然想要是我现在是孟姜女那该多好,一顿眼泪下去,这礼堂还不给哭塌了,省的现在和林晓坐在二楼的观众席上无聊的要死,四只眼睛,一会瞅瞅那边,一会看看这边,典型的得了青少年多动症似地。
说真的,如果不是怕给萧邦惹事我真不想来参加这所谓的开学典礼,谁都知道这种事情最为枯燥乏味,各层领导在上面说着冠冕堂皇之话,底下的学生一个个昏昏欲睡,好一片欣欣向荣之景。
如果这个时候搞点突然袭击,比如激光扫射会场,停掉背景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