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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笑不得,这什么跟什么啊,画架子躺在我脚板上,颜料盒子全糊弄在我最爱的乞丐裤上,女孩子手机上的荧光照在昏暗的楼梯道里,我这才发现刚才额头上的液体哪是什么人血,根本就是这家伙用来画画的大红色颜料。
“他妈的,委屈死了,现在动不了的是我好不好。”我在心里直嘀咕,眼睛时不时的瞄着那两个几乎要刀枪相见的人。
有心出点声音让他们知道这除他们之外还有别人,且是一个伤员级别的。
可看到四只冒火的眼睛在空气中横冲直撞火花四溅,我就特别乖巧的闭上自己的嘴巴,心里别提多佩服那个造出“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的学者,而想当然的将这种宗旨发扬光大。
比如说萧邦和简阿姨吵架的时候我就像空气一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左手拿着电视遥控器,右手抓着一大大的红富士苹果或者干脆上楼到电脑房里玩游戏,是那种最为简单的火拼俄罗斯,并且将声音开得老大,搞的最后萧邦和简阿姨安静了下来,而楼上却已经是乌烟瘴气的了。
萧齐对我这种没气节的做法特不待见,他说现在要是抗日战争时期我这种人铁定是要做汉奸走狗的。
自然我的脸色很难看,一个女孩子被人说成“汉奸走狗”是谁都咽不下这口气的,更为可恨的是说这句话的人还是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且自己从没在其身上讨过便宜的,韩信都忍不下去,何况是我。于是,便酿成了萧齐第N+1次骑在我的头上,弄的我泪流满面鬼哭狼嚎的。
猫妖一点声音都没有,真怀疑是个哑巴。不过,跟我没关系,只要不是鬼,什么脚软腿软的毛病自然消失无踪,我现在就希望自己可以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可还没作出什么离开的样子,脚边的画架就被猫妖踢的哐哩哐呛的,碎架子一上一下的刮的我脚脖子疼,而他盯着女孩一副是你叫我干的拽样。
我估计自己气得吐血的心都有了,真想翻翻日历看看自己今天是不是不宜出行。牙齿咬的碎碎的,就是来十个肉骨头也能给啃得干干净净的。我在心里暗道,豁出去了,人活脸树活皮,就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当我以十八般武艺的咬功准备给其狠狠一击的时候头顶上方一颗颗水珠子掉了下来,女孩子站在那里一句话不说,眼睛比任何时候还要来的发亮,而猫妖早就不闻其踪了。女孩蹲下来,裙子拉了一地,一边哭一边捡着地上的碎东西,等到发现我一直盯着她看的时候,一只手胡乱的抹了抹眼泪,凶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哭啊!”
一张梨花零落的俏脸让我瞠目结舌,这分明是今天下午和萧齐在停车场发生冲突骂萧齐是疯子的那个女生。这反差也太大了吧,下午的时候飞扬跋扈比之女流氓还要略胜一筹,晚上就被人欺负成这样了,看来老天爷除了我之外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
“喂,你别哭了,小心哭瞎了眼跟那梅超风似地。”我一张口就冒出这句话,心里一咯噔,发虚的要命。这平时跟林晓俏皮惯了说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话显而易见,可眼前这位并不是林晓,谁知道她是张王李赵中的哪一个,这一句话过去,还不以为我是个幸灾乐祸之人,这张嘴怎么到关键时候竟开小差,如果因为这句话使其跳楼自杀,我这辈子的“良心”算是交代了。
二(3)
我和林晓都是怜香惜玉之人,最见不得女生哭了,就跟那大男人见了汪汪泪眼的娇弱女子手足无措是一个道理。
也许是为了印证贾宝玉的那句“女儿是水作的”,她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哭了整整一个多时辰,鼻涕眼泪哈喇子绞在一块,要多壮观就有多壮观,就差配上一点灯光几段音乐,来个世界级的巡回演出,那时肯定是轰动地球青史留名。
我直起已经酸麻的小腿晃了两下,一不小心“嘶嗤”一下将人家的画纸给弄破了,之后我看到泪光眼中的决绝杀意心里别提有多懊悔了,谁都知道女子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是不能讲道理的,况且现在没理的人是我。
“那个,你这张画挺不错的,学美术几年了?”我没话找话。
女孩没动静,直挺挺的待在那,要是再裹上医院里的白色绷带,整一个古埃及金字塔里的千年木乃伊。
“我是今年的艺术新生,也是学画画的,有时间你指点指点我。”我一脸的笑容,装成虚心求教的样子,直感觉身边的乌龟越来越多,龟潮涌动,而连我都不晓得自己在它们中扮演的是龟孙女还是龟女儿,总之,特没面子。
好在跟林晓时间久了,也练就了一身的铜墙铁壁,挨摔打能力虽不比武林高手的潇洒自如,挥刀自保的功夫到是绰绰有余。
我觉得自己已经使尽浑身解数了,可那女孩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像是存心跟我过不去。
得了,从关系上讲,我既不是她女朋友更不是她男朋友,甚至连朋友两个字也算不上,如果真要拉点关系,也就是见了两次面的陌生人,这还不算她和萧齐的那个冲突。这样一想,把人家画弄烂之事也不觉得惭愧了,心想说不定是那叫石楠的男生几脚给弄破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想当《大话西游》上的唐僧啊?”她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最后停在了我的胸部上:“可惜你是个女的。”她摇头悠哉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像是打了什么胜仗似地,而刚才的乌云密布早就变成了晴空万里,这难道就是传说中民间艺术里“变脸”的精髓传承?
女孩在我一副不可置信的惊讶声中怀抱着碎掉的东西一阵小跑下楼去了,眼睫毛上还带着一颗泪珠儿,说不出的娇弱。可是,一想到她和石楠今晚的冲突带给我衣服头发上的颜色以及精神上的紧张就恨得牙痒痒的。但,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难不成将其先奸后杀抛尸荒野?貌似我还没这么变态。
当我沉寂在如何挽回我女性的尊严的时候,楼梯底下一声尖叫,接着是东西从楼梯上咕噜噜滚下去的声音,声势浩大,如日中天,比之南部地区的洪涝灾害还要来的猛烈些,可见状况惨烈之极。
我还在心底犹豫着要不要去,萧齐一声歇斯底里的叫骂如同天雷滚滚扔进我的耳朵,震得我耳膜嗡嗡直响,半天听不到一点声音。话说萧齐从娘胎下来也没这么喊叫过,别不是给刚才的一阵风雨摔成了个半身不遂?
本来我还想在上面先观察观察形势,这一听是萧齐,再加上下午和晚上间接或直接体验到那个母老虎雄纠纠气昂昂的威力,心里那个急啊,就差坐上火箭神游太空了。
三个台阶一步路,我就直冲冲的下去了。
楼梯自然比之上来的时候还要黑暗,到了拐弯处,更是一点亮光都没有,实在看不清楚,只能用手抓着栏杆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向下摸索,我边摸索边喊萧齐的名字,说:“萧齐,你死了没有?”
底下不远的地方一阵咳嗽,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卡在喉咙里,上上不去,下下不来,完全是一个进退两年的地步。咳完之后,萧齐搭声了,他说:“许景宇,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啊,我死了之后,你就可以水性杨花风流倜傥了是不?”
“我呸,狗嘴吐不出象牙,都摔的起不来了还油腔滑调,老天要是长眼,最该烂掉的就是你的嘴巴。”我依着萧齐的声音锁定了他的位置,本想着几步路就到了,于是放开了栏杆,谁知脚下突然冒出个人腿,这给一拌,身子失去平衡,直直的向下摔去。
心里咯噔一响,心说完蛋了,这下小命要给交待了。我突然想起臧克家《有的人》上面的一句话,他说: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活了十六年了,我怎么就没臧克家《有的人》中的那个“有的人”活的这么吃嘛嘛香的,就算是死了也还被老少爷们津津乐道,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