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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看越眼熟啊……
兰达先憋不住,「太太,我是兰达啊!」
「兰……达。」
「太太回夹,兰达最高兴了。」她激动的频频擦眼泪。
「太太,欢迎你回来,我是兰达的丈夫,我叫泰夫。」抱走曹言的黝黑男子回到客厅,他不好意思的碰了碰垂泪的兰达。
「兰达,你,居然结婚了。」荷眼很后知后觉、笨拙的安慰兰达。
「太太想起我来了,没有忘记兰达……」本来只是掉眼泪的人这下子哭了出来。
荷眼温柔的给她一个拥抱。
曹黔走过来。「是我请兰达过来帮忙整理房子的,她现在跟泰夫开了一家马来西亚料理小馆,生意很不错的。」
「兰达好棒啊!」
「这都要感谢太太、先生的慷慨,要不是太太、先生把大房子送给我,兰达就算做一辈子的帮佣,也没办法赚那么多钱,更没办法跟泰夫在一起。」
咦,她怎么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荷眼又向曹黔求援。
他索性站出来解释清楚,要任这两人猜来猜去,恐怕天要大亮了。
「我送给兰达的房子是你先答应人家的,我只是替你执行而已。」
荷眼离家之前,随口把他们住的那间大房子送给了为他们服务的兰达,他只是达成她的愿望而已。
「我都不在了,你为什么还要……」
「你应允的事情,也就是我的事。」他轻淡的带过去。
荷眼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她把自己的手交给曹黔的大手,全部的心情尽在不言中。
※ ※ ※
一年过去。
又是冰雪交融的冬天。
贝斯湖畔。
一对男女站在湖边讨价还价。
「你是一个孕妇,这么激烈的运动对你不合适。」对于荷眼身为一个孕妇而没有自觉,虽曹黔已经从心惊胆战到头皮发麻又到一切听天命,可是一旦亲眼目睹,还是会再度抓狂。
「只是冰上溜冰,又不是攀岩,我好不容易等到冬天,你不给我个痛快,明年,明年欸,等我生完宝宝你定又有一大堆的理由限制我做这个、做那个,我不管,你今天要是不让我溜冰,我们就离婚!」
哇咧!居伙用离婚来要胁他,也不想想她的大肚子里还有个他的孩子。
「我是文明人,我们作理性的沟通。」曹黔试图讲理。
「除了溜冰,没什么好说的。」
「真的不能沟通?」要他使出撒手锏来吗?老虎不发威真把他当病猫ㄟ。
「是你不讲理的。」她都偷偷、偷偷避开他的耳目,还挑他午睡时间来,居然还被他逮着,老天不长眼睛啊!
「你就是要站在这边跟我耗到天黑喽。」森林像个大型的冷冻库,怕冷的他要是继续站下去,冻成冰棍绝对没问题。
好吧,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
他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老婆的。
「你一定是不爱我了,你明明知道我怕冷,自从好几年前在东北脚生冻疮以后,我只能待在有暖气的屋子,你坚持要溜冰,让放不下心的我杵在这里看你开心玩耍就是不爱我了。」曹黔叨叨絮絮,练习起中国古代女人的裹脚布究竟能有多长。
「够了!」她投降了。
够了?真的够了?
「我决定要跟你离婚,结婚竟然这么不自由。」
来这套,她也不是今天才认识他曹黔啊。
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
荷眼收起冰刀鞋。
拌嘴斗气,也算夫妻情趣喽。
她往前走,等她亲爱的老公追上来。
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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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当年。
最先,他以为是雪地反照的日光害他看走眼,于是他揉揉眼睛再看一遍,果然,简陋的窗户只是窗户,窗口那粗糙的木条还是木条,了不起有捆稻草堆在矮墙上,除此以外并没有多出什么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所谓不该出现的东西……譬如说小动物之类的。
可能是他躺太久了,久到连眼睛都不管用。
翻转过酸疼的身体,面对露出红砖的另面墙壁。
唉,左是墙,天花板也是墙,除了右边,不得不又翻回来,他要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困多久。
起码要困到他能走路为止吧,还有,也要困到他爸爸从戈壁沙漠回来。
没错,他因为适应不了这边干冷的天气,脚底又长了叫人痛苦的冻疮……好吧,还有一路从上海到东北,他本来引以为豪的体力在昨日的一场大雪中因为贪玩耗尽了。
严重的感冒让他寸步难行,为了避免把重感冒传染给吉普车上的大家,于是,给了点钱,他留在这临时找来的大婶家休养。
这里没有医生,就连蒙古大夫也没有。
每天靠着大婶养猪羊生病的经验抓草药给他吃,他居然沦落到跟畜生抢药吃。
那大婶说得好,他起码比那些猪羊值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