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小花园,她拉开铁门,还未跨出去,她的手腕再次被人扣住。她神情不耐地转过脸去,还没看清楚来人。倏忽间被人用力推靠在铁门上,磕得背脊隐隐作痛,她皱紧眉头,怒喝:“沈从文,你疯了,放手!”
男人身上散发着一股足以将人焚烧的怒火,他强壮的身躯死死的抵着莫相离的身体,大掌磨挲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我没疯,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路灯下,沈从文眼底一片血红,已然到达疯狂的边缘。
莫相离见状莫名心惊,她用力去推他,大义凛然道:“你没疯,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你在侮辱我,也在侮辱你自己。”
谁知他听了她的话,却是低嘎的笑出声来,笑容中的那抹悲怆,让此时心乱如麻的莫相离忍不住心中发怵,“阿离,你明知道我爱你,你却以那种方式强迫我娶良矜,你知不知道你很残忍?我千错万错,错不该与良矜上床。可是你呢,你扪心自问,你一点错都没有?”
莫相离撇过头去,拒绝回答他的问题,“沈从文,不要把自己的过错推卸到我身上,我承受不起你的过错,我再说一遍,放手!”
沈从文没有放手,而是定定的看着她嫣红的唇,暖黄的灯光中,像一粒粒色泽诱人的樱桃,仿佛在邀请他去品尝。他未及细想,已经俯下身去吻住了她。
她的滋味,一如他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只是还来不及细细品尝,他已经被人一拳击飞了出去。
☆、受了蛊惑
马路上车水马龙,偶尔会响起几声尖锐的鸣笛声,可这丝毫不影响安然倚在迈巴赫车门旁的男人,他身姿卓绝,目光隐隐落在面前的老旧别墅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偶有识货的小车经过,忍不住艳羡地吹口哨,还伴着一句“哇靠,开名车了不起啊”,然后呼啸着离去。
大概是站得久了,他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正欲抬腕看表准备进去抓人,陈旧的铁门顿时洞开,一道纤细优雅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他的唇角若有似无的勾起一抹笑,笑意还未到达眼底,已经冻结在唇边。
因为他看见一个男人强硬的拽住了莫相离的手腕,然后是激烈的争吵。他的目光危险的眯起,抬步便向两人走去。光影交错间,他全身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怒气,刚走了两步,便见那男人低头吻住了莫相离。
他的脚步陡然僵住,一股被背叛的感觉从心底慢慢滋生,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失望痛恨,从而演变成一股毁天灭地的杀气。他加快步伐,要去拉开这对狗男女。
然而令他惊愕的事情再次发生,莫相离一拳将沈从文击飞了出去,然后恶狠狠的冲过去踩住他的胸口,怒道:“沈从文,不要再有下次,否则我打得你满脸开花。”
说完不顾沈从文的哀嚎声,毫不留恋的转身走出来。那样的英姿勃发,就像刚从战场上胜利归来的将军。
景柏然看着她走向自己,心中一时五味杂陈。一晚上,他的心情就好像在坐过山车,一会儿起一会儿沉,脑袋晕晕沉沉的。似乎自从他遇上她,便没有一件事是在他的掌控之内,这着实不是一件好事。
莫相离走得潇洒,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想要去扶起他的冲动。甩了甩头,将满心的负罪感甩去,一抬头,便看见景柏然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
一股战栗从心底升起,她头皮发憷,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绕过他打算上车。景柏然一把攫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将她扯回了怀里。
莫相离正心烦意乱,见他似乎想要找自己麻烦,她率先开口,“景先生,我已经将近60个小时没有睡觉了,您能不能发发善心,让我休息一会儿?”
景柏然一低头,就看到她疲惫的小脸,冷硬的心肠稍微有些松动。可转眼看到她玫瑰色的唇瓣,想起刚才那一幕,他俯下头的同时,冷冷的抛出两个字,“不能。”
音落,他含住她的唇,将另一个男人在她唇上留下的印迹全部抹去,一如他要将那人在她心里的印迹也一并抹去。
他啃咬她的唇,温柔与蛮横并行,莫相离推不开他,只觉得嘴唇与舌头都麻了。一晚上被两个男人吻,她的人生,什么时候桃花朵朵开了?
良久,他松开了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他粗喘着气,一股清冷的幽兰香便飘进她的鼻间,她抬眸望他。
他的眼中有她的剪影,她的眼中有他的剪影。两人双双一怔,各自撇开头去……
夜色下,谁的心,受了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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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不择食
回到位于清河湾的别墅,莫相离迟迟不敢进门,就好像里面有怪兽一般,她拢了拢一头乌发,紧张的抿唇,说:“景先生,我还是回我的小公寓里住算了。”
景柏然挑了挑眉梢,下巴微扬,半眯着眼睛,状似在思考,表情却揶揄,“你怕我吃了你,不对,是你怕自己吃了我吧?”
莫相离心中的忐忑不安就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羞愧,三个月前的影像倏然蹿回脑海里,她的脸瞬间胀红,咬了咬牙,她将他从头打量到脚,邪恶道:“你放心,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这种程度。”
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景柏然有些错愕,看来她已经懂得什么叫反击了。只是莫相离,今日你踏进这里,他日就休想抽身离开,除非……我厌倦你。
莫相离边向里面走,边问:“我的房间在几楼?”
“二楼左手边第二间。”景柏然爽快的回答,但是背对他的莫相离,却没有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奸诈神情,“上去洗一洗,就下来吃饭。”
“我很累,不想吃饭。”莫相离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转眼就消失在白色螺旋梯上。
景柏然摩挲着下巴,眼中的冷意再也掩藏不住,睇了一眼毕恭毕敬的立在餐厅门口的佣人,“刘妈,把饭菜送到楼上主卧去,不吃饭,待会儿怎么做运动……”他的声音渐次低沉下去。
刘妈应了一声,就转身去厨房了。
景柏然脱掉手工西装扔在沙发背上,又把领带扯松,此时楼上传来纷沓的脚步声,一张漂亮的脸蛋出现在楼梯口,“景先生,那是主卧,我的客房呢?”
景柏然倚在沙发背上,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说:“莫相离,我们都已经同床共枕了,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还要分房睡,要不要我把协议重新给你念一遍?”
继过他的千锤百炼,莫相离的脸皮也越来越厚,“哈,刚才某人还担心我会吃了你,难道你不怕我饥不择食?”
“刚才某人也说不会饥不择食的看上我,现在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景柏然拿她的话堵她的嘴。
“哼。”莫相离再次败下阵来,冷哼一声,迅速消失。
如此轻易就妥协了,着实让他感到意外。但意外的同时,心中又拉响了警铃,三个月前她也是那么轻易的妥协,结果……
☆、机会渺茫
景柏然的预感没错,莫相离确实没有老老实实的待在主卧,她在二楼随便找了间客房住进去,然后关门落锁。
巨大的客房空落落的,莫相离坐在床头发了一会儿愣,才掏出手机给自己所认识的在政法界的师兄师姐打电话。咨询了一圈下来,每个人都告诉她,除了最好的律师团队,否则无人敢去打这场官司。
更有人一听到是她去电,便慌忙找借口挂掉。人情冷暖,在此刻尽现。
刚挂了电话,她的手机立即震动起来,她以为是刚才打过去的师姐终于忙完了给她打回来,于是看都未看一眼连忙接起,“哦,美娜师姐,我爸的官司……”
“相离啊,不是我不帮你,现在全Y市只要有点名气的律师都不敢接这宗案子。你爸的案子若是私下解决,把挪用的巨额公款补回去,顶多也就判两三年,但是难就难在曝了光,现在舆论一边倒,我也实在无能为力。”美娜言语很是中肯,没有直指莫镇南贪污受贿。
然而莫相离一听却来了气,她对着电话吼道:“我爸没有贪污,凭什么要去坐牢。”
“……”对方静默下来。
莫相离吼完,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