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默摇了摇头,“父母的只能半相合,不是万不得已的情况,医生不介意这么做。”
蒋禄颓然的坐在床上。
出了医院,乔默坐在花园里的长凳上看着对面的住院部大楼发呆。
今天难得的好天气,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尘埃被镀上了一层金边,在空气中漂浮!
“乔小姐。”
乔默眨了眨眼睛,驱散了眼里的迷茫雾气,她回头,聂华岳站在逆光的位置,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怎么在这里?”
“总裁不放心您。”
“哦。”
乔默低下头,伸长双手去碰绷直的脚尖,乐此不疲。
“他最近在忙什么吗?”
慕锦年已经有两天没回浅水湾了,有时候给他打电话,也是匆匆说了两句就挂了。
聂华岳迟疑了一下,慕总这两天也没去公司。
没等到回答,乔默疑惑的抬头,“怎么了吗?”
聂华岳神色如常的笑了笑,“公司最近准备进军影视行业,所以比较忙,慕总这两天经常短途出差,有时候都是在车上睡的。”
“哦。”
聂华岳听不出这个‘哦’字代表的含义。
对于寻常女人来说,自己的男朋友如此疲惫辛苦,不是都该问候一下吗?
陆怀眠一边无聊的用夹方糖的夹子拔桌上仙人球的刺,一边撩起衣袖看表:“怎么还不到?”
林若胥耸了耸肩,表示无知。
他们难得没带女伴,裴靖远也就算了,陆怀眠和林若胥这两个耐不住寂寞的人,简直是处在崩溃的边缘。
包间门突然被推开,巨大的动静吓了三人一跳,一回头,就瞧见慕锦年沉着脸从外面进来。
身后还跟着一个穿黑白格子大衣的女人!
头发束了个马尾,化着淡而精致的妆容,不是美的让人一眼惊艳的类型,却胜在耐看。
“慕锦年,他们是你朋友吗?”黄若衫看着卡座上,神色怪异的三个男人,大方的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慕爷爷给慕锦年内定的未婚妻,我叫黄若衫。”
三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看向一进来就冷着脸坐在沙发上,捏着眉心闭着眼睛沉思的慕锦年。
一天换一个,什么节奏?
“爷爷战友的孙女,你们可以当她不存在。”
这两天,黄若衫一直住在慕家。
烦人。
是他唯一的感受!
黄若衫眼睛一瞪,虽然二十六了,但一直在念书,行为举止中还是带着校园学生的稚气张扬。
“慕锦年,就你这种态度,如果不是顶着慕家的优越家世和你这张祸国殃民的脸,估计要光棍一辈子。”
“是吗?”慕锦年冷冷一笑,眸子里浮动着冷冽的波光,“你也不是缺钱的人,我劝你还是另择高枝,别每天在我面前晃悠。”
慕锦年性子冷漠,但整体来说还算得上绅士优雅,尤其是对女人,若是烦了,最多也是冷着脸不说话。
裴靖远半握着拳抵着唇咳了两声。
陆怀眠和林若胥则是毫不掩饰眼底兴趣的光,能将慕锦年招惹到这种地步的,绝对是人中龙凤。
黄若衫也不计较他的冷漠,这两天在慕家,慕爷爷在的时候还好,不在的时候他基本就当她是透明的!
她笑着在慕锦年身边坐下,“那可惜了,我就看上你这张祸国殃民的脸了。”
这下,除了慕锦年之外,其他的人都笑翻了,连裴靖远都忍不住勾起了唇!
林若胥笑得拍桌子:“整个洛安,估计也就只有你敢这么跟慕先生这么说话了。”
慕锦年淡淡的扫向他,目光正欲收回时习惯性的往门外扫了一眼。
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黑沉的眸子里跃上几缕浅薄的笑意。
乔默一身黑色职业装,薄透的裸色丝袜包裹着修长匀称的双腿,外面的卡座和包间隔着个博古架。
上面还摆着精致的摆设和盆栽,若不细看,很难发现他们。
慕锦年的目光放肆而直接,本来还在肆意调笑的四人瞬间就觉察出了他的异常,纷纷朝他看的方向看去。
乔默走到中间的一张桌子前,坐下,礼貌的伸手:“您好陈小姐,我是乔默,很抱歉上次失约了。”
陈悦三十出头,化着精致的妆容,眼角周围有很多细纹。
她漫不经心的掸了掸身上的衣服,懒懒的看了眼伸到她面前的素白手指,“抱歉,我有洁癖,不习惯和陌生人握手。”
乔默神色如常的收回手,做她们这行,什么人都能遇到。
久而久之,再尴尬的场景都能从容面对了!
“我答应见你,不是因为我同意你替我设计饰品,我是想当面告诉你,别再让你的秘书打听我的行踪了,否则我会让我的律师以骚扰的罪名起诉你。”
咖啡厅里很安静。
陈悦的声音没有经过丝毫的收敛和压制!
所有人都纷纷将目光投向她们。
乔默看着她,神色间不见丝毫的尴尬:“是不是无论什么理由,都无法打消陈小姐换设计师的念头?”
“乔小姐在接待客户之前,从来不做调查吗?我最不喜欢别人爽约,而无疑,你犯了我的大忌。”
“陈小姐有孩子吗?”
☆、128:我怕你把乔乔带走了,就不会再想回来了
话题跳跃性太大,陈悦细想了两秒,大概明白她想利用自己感同身受来博取同情!
乔默接着说道:“陈小姐,那天失约,我真的很抱歉,但作为一个母亲,没什么比能让自己孩子活下来更重要。”
陈悦也是有孩子的人,虽然知道这可能只是乔默的一种手段,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孩子怎么了吗?”
“他。。。。。。”
一道阴影投下,刚才还一脸傲气的陈悦以一种极度震惊的眼神看着她身后瘕。
乔默回头,就见慕锦年抿着唇站在她身后,眸子里迸射出阴森森的寒意!
三天没见,他的气息冰冷的像一柄出鞘的利剑,喷洒出凛冽的寒芒锋。
乔默还没从见到他的震惊中回过神,手腕上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整个人被他拖拽起,直接拉进了博古架后面的包间。
这份怒气来的莫名其妙。
乔默整个人被摔在沙发上,幸好上面还铺了层厚厚的垫子,饶是这样,乔默也被摔得头晕目眩。
她双手撑着沙发试图坐起来,慕锦年欣长的身子就覆了上去,单膝跪在垫子上,居高临下的凝着她,“我是缺了你的吃,还是缺了你的穿?需要你利用乔乔的病去博取同情,就为了这么一个破单子?”
她委曲求全的模样,让他心疼。
他的女人,就该是被人阿谀奉承,而非低声下气!
男人强势的气息扑面而来,乔默被迫仰着头,才能看清他眼底疯狂涌动的怒气。
“素。色的规定,如果连续十个单子,不退单、不被投诉,就有十万块的奖金。”
骨节分明的手挑起她的下颚,那愤恨的模样,让乔默甚至以为,他其实是想掐她的脖子。
“你拿十万块做什么?”
对乔默来说,十万块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上次跟苏桃借的。”
慕锦年的情绪微微缓和了些:“明天我让聂华岳从卡里划给她,陈悦的单子,交给另一个设计师。”
他看着她身上的衣服,别说名家之手,就是连品牌都算不上,质感劣质。
低沉的嗓音微微沙哑:“我给你的卡,为什么不用?”
这两个月,他没有收到过一笔消费的清单!
“陈悦的单子,我暂时不想转交给别人,苏桃的钱,也请你不要插手,如果真的到了无能为力的地步,我会开口。”
就像医院每个月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