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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2 / 2)

他向云衡伸出手去,那个孩子却一脸惊恐的大叫着不要过来,白隐低头看看倒在自己怀里的霁月,那样不可置信的表情,空洞的眼神望着满身血腥的白隐,他一定想不到他的爹爹会亲手杀了他吧。

白隐在一片黑暗中醒来,他梦见了霁月。他没有察觉在迷雾森林布下的幻术结界,明明看见的是一群阻挡在前敌人,一个一个杀过去,却在无意间铸下大错。

那个乖巧的缠人的孩子,为了摘一串花给他泡茶,爬上虚页殿外那株老树,最后摔的鼻青脸肿的回来,却笑着捧了花给他。

为什么?他会那么大意。霓霏儿,白隐不杀你誓不为人!

白隐咬住自己的手腕,狠狠的,甚至尝到了鲜血的味道,他想道歉,想用自己一命换他回来,是他自作聪明的带他们回来,也是他亲手终结了他的生命。

手腕上有鲜血流下来,白隐想将同样的痛施加在自己身上,这样还不够啊。

“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自虐的癖好。”带着恼意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夜歌卡着白隐的下颌,一下将那只鲜血淋漓的手拍开。

咳咳,咳,血流进喉咙,白隐忍不住咳嗽,只是不想再动,也不想解释。

毫无生气的白隐让夜歌很无奈,扳过白隐的脸颊,夜歌俯身吻下去。白隐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一丝一缕的腥甜勾起了夜歌掠夺的欲望,许久不曾尝过的白隐的味道,依旧是如此甜美。

白隐惊诧过后开始反抗,夜歌轻易制住他的双手,舌尖扫过白隐口腔中每一处,吮吸着甜美的味道,胶合的唇瓣辗转着角度,紧密贴合,夜歌克制着自己想继续的欲望,在白隐脸色绯红的时候放开。

“满意了吗?”白隐冷冷的盯着夜歌,也不反抗。

夜歌的手抚上白隐柔软的发,温柔的摩挲着,脸上的笑意也有足以让人安心的柔和,“何必勉强自己呢,有什么事非得用这种方法来发泄,可以告诉我吗?”

温柔的语气就如同以前一般,那个还是茶楼老板的夜歌,竟然有一瞬间与现在的夜歌重合在了一起。

白隐用手臂遮住双眼,喃喃道:“夜歌,我求你一件事,答应我。”

“好。”

“去帮他,黎照大敌当前,没有我他一个人不行的,你去帮他好不好?”

夜歌明白白隐所指是谁,压下心中一闪而过的嫉妒与痛觉,夜歌笑着承诺。

“我答应你。只是为何你不亲自回去?”

“我不知要如何回去,带着霁月的尸体回去?我不知道要怎样面对他……”

对他有愧,所以不敢回去,那你对我呢?夜歌没有说出口,只是无声的安慰如此虚弱的白隐。

14

14、第十三章 。。。

战争持续到现在了,两国正处于胶着状态,战局却以出人意料的方式收尾。委帝突然撤兵,像是动物伸出的触手被火烧到一样,迅速的撤了回去。

委帝皇宫之内,金碧辉煌的寝宫里,原本返老还童的皇帝却突然恢复了老迈之态,顿时百病缠身,虚弱更甚以往。

突然倒下的皇帝,之后是突然活跃起来的太子,迫不及待的想要登上皇位,在这个时候他不想有杂事烦扰,只想安心的做他的新皇。和平协议很快签订了下来,两国休兵,互不侵犯。

只是无人知道被皇帝奉为神明的神女为何会无故失踪,也不明白本来健壮的皇帝为何在一夕之间面目全非。

霓霏儿她不会给一个半截入土的老皇帝任何恩惠,透支生命得来的一时繁盛只会反噬,得到更惨烈的结果。破除一个简单的幻术,对夜歌来说并不复杂。台面之下的争斗他早已看得分明,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同样了如指掌。

离开委帝都城,夜歌没有回灵山,而是去了黎照。他突然想去看看那个被白隐心心念念的男人究竟是怎样。

虽是和解,但是黎照经此一战,众国之首的地位就此奠定,一时声名远播,威名赫赫,朝觐的使臣也突然多了起来。

是夜,阎摩宴请百官,席间觥筹交错,不拘小节,一片欢腾。阎摩坐在王座上,接受百官朝拜,一杯一杯的酒灌下去。

威严在,却无一丝欢喜的意思。再举杯的时候,眼角瞥到虚页殿上空,一盏白色的天灯悠悠的飘起来,阎摩酒意顿醒,借故离开。遣开随从之后,阎摩甩开沉重的冠冕,大步奔回虚页殿。

漆黑的虚页殿没有一丝人活动的迹象,那个灯笼是他酒醉的错觉吗?极度的失落涌上心头,阎摩一拳击在墙壁之上,仍难平心中低落到极点的情绪。

耽误了一月的事情,到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他甚至不知道该从何查起,每次想到白隐可能会遭到跟夜枭一样的事情,他就冷静不下来。

挂在殿外的一串灯笼却突然亮了,一个低低的声音从大殿内传来,“爹亲。”

是云衡!阎摩冲进殿内,一盏灯火下,是抱着腿蜷在角落的云衡。

“云衡?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霁月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

云衡抬头看着蹲在他面前的爹亲,嘴角撇了撇,又将头埋了下去,半饷,几乎是哽咽着说,“霁月他死了。”

“什么!”不可置信的吼出来,阎摩抓住云衡的双肩,让他把话说得清楚一点,“霁月怎么会死?云衡你说清楚!”

怎么会死?云衡身子颤抖着,脑中一幕幕的回放所看见的景象,让他不寒而栗,为什么,爹爹不是最疼他们的吗?为什么!云衡擦掉眼泪,尚未退去稚气的脸庞上突然有了过分成熟的神态。

“我不知道。我只看见一个女人,穿紫衣的女人。是她杀了霁月,还有……还有爹爹。”

云衡一直在否定自己所见,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爹爹会杀了霁月,所以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个掳走他们的女人。他目睹了所有事情,他最后逃开了,看见爹爹也倒下,一直到最后一男一女闯进来,带走了霁月和白隐。

阎摩因为云衡最后一句话而顿时僵住,寒意和恐惧像恶毒的蛛网一样,密密的缠上身体,动弹不得。“白隐他,怎么了?”

云衡被抓的胳膊发疼,也咬牙承受下来,“爹爹他气极了想杀了那个女人,只是爹爹早被下了诅咒,所以……”

所以……白隐死了?大脑有片刻的空白,连血液都要凝固的寒冷让阎摩一时之间毫无反应,片刻,却突然笑了。“白隐他怎么会死,他是神一样的人啊,就算我死了他也不会死的。”

僵硬的笑连阎摩自己都维持不下去,他知道云衡不会说谎,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看错了,或许白隐只是受伤晕倒也未可知。

“爹爹和霁月被一男一女带走了,我好不容易脱出结界,现在才回来……”

云衡害怕、委屈、伤心,爹爹当时想叫他,为什么他会逃走呢?最后眼睁睁看着爹爹倒下去,还是怕的发抖。他一个孩子要如何从那么远的地方回来,没有人照顾,一直坚强的像个大人一样的云衡几乎是每夜哭着在往黎照走。

想到这些天的经历,云衡止不住委屈的眼泪,扑到阎摩怀里放声嚎哭,空荡的虚页殿,只有一个无助的孩子的哭泣。阎摩将他搂在怀里,轻抚着云衡颤抖的背脊,无声安慰。

夜歌远远站在高楼屋脊之上,银色长发张狂飞舞,一双金色的眸子毫无感情的注视着虚页殿的一切。

这就是白隐与阎摩住的地方,夜歌发现根本阻止不了自己翻涌而来的妒意,像是火焰一样会灼烧得心口发紧。白隐爱的是他,从始至终只有他,为什么会让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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