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求求你别说了。”Yuni精致的泪珠一路滑下面颊,“我不需要什么男人,尤其是你的男朋友。”
一路跑出教学楼,她无法听卡丹谈论那个昨夜抱紧她的男人,即使她是他的女朋友,她没有一点反驳的权利。
穿过一条马路,她带着她的灵魂在街上慢步,一步一步,迎面温柔的风啊将她紧紧地抱住,就像昨夜的他,闭上眼,是他近似温柔的抚摸。再穿过一条马路,来吧,留下一颗心让她的肉体去远足,去找人们所说的幸福,过一条马路,再过一条马路,到旷野,亲近浓香的大地。
为什么她的快乐就要这么的苦!
打电话给来以,告诉她她今天要晚些回去,来以没劝她,却说了一句话:
——性,男人的需要,女人的全部,这是时代的悲剧。
这一句话使Yuni从下午哭到黄昏,保留了二十一年的女人最宝贵的贞操献给一个男人,他却觉得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对一个爱他至深的女孩来说,这到底是悲剧还是喜剧?
西方天际泛起红霞,眩目的夕阳使她想起她的爱情,爱情对于他也许只是需要,对于她却美丽而不真实,昨夜如梦境一般,梦醒了,她还是Yuni,他依然是卡丹的男朋友。
杂乱的心绪像难解的几何题,她解不开,更不想解,怕那根本是一个永远无法走出的证明。
夜风已经不那么温柔了,华灯初上,车鸣也变成一段独有的妩媚乐章,增强了夜生活的吸引力,让人沉醉,让人痴迷。试问哪个男人不爱红妆?
所以来以才告诉她说:人,男人完全可以从事没有感情基础的性行为,不要骗自己他是因为爱你才跟你上床。
来以总是这样,一针见血得让人无所遁形,连骗骗自己的机会都被她堵死。
星晖占有她并不是爱上她。
冷冷地,冷冷地走在人行道。五彩霓虹并不能引亮她心中的热情。
“小姐,一个人啊?”口哨声响在大街上。隐隐的迷情,暗暗的挑逗。“让我陪你快活一夜如何?”笑骂声入耳。
Yuni快速抬头瞅一眼,不管那叫唤,加快步子。
“上帝啊,真是离漂亮太远了。”哄声四处传来。“像个亚洲女人,真土气。”评论声远去,Yuni走着自己的路,她想起来以,来以曾说过: 其实人是很视觉的动物,花瓶的存在有相当大的现实意义。一见钟情更是此理论的绝佳代言。
这么说星晖根本就不可能爱上她。
来以还说:你爱他,感性高于理性,悲剧大于喜剧。
她有点受不了来以的哲人风格,她不常说话,为何每句都要深深敲动人的心口,将她的话深思下去,你的梦就破了。
咖啡屋里辗转传出钢琴曲竟是中国名曲《梁祝》,Yuni一时痴站在门边,凄凄的调子,她听到的只有分离的伤痛,没有化蝶的美好未来。
她的手被拉住,那温柔的感觉使她回眸。
“不要等了,相遇不是缘,是阳光下的露水,回家吧!”
“来以。”
就这样,Yuni什么也没再说,任来以牵着她坐车回到两个人合租的小套房,雨虽然没有下,但却打湿了Yuni的衣襟,费城不应该是个伤心地。
十六、费城(2)
第二天,不出来以的预料,卡丹揪着Yuni的衣领把她带到校园的一个僻静所在,“你个小骚货,我真没想到你在算计我的男人!你说——”
Yuni缩在一个自认为最安全的角落,看着盛怒的卡丹。“你说——你们干什么了?哦!这还用说,你是巴不得爬上他的床,过去竟是我小看你了!你竟然有这么歹毒的心思!”说着一个大嘴巴印在Yuni的脸颊上,“我是不是该把你从这所学校扔出去?他是我的未婚夫,你知不知道?你有没有一点道德感?啊?”泼妇的表情也不过眼下这么夸张了。
“我——”
“你什么!怪不你看不上沙斯,你算计星晖多久了?你倒是说话呀!”又是一个鲜亮的脚印绣上Yuni的裤子。
“我没有……”后面的“我怎么敢”哽咽在喉。
“如果你是无意的,那就更可恶了!”卡丹的眼中简直要喷出火——她之所以一个人收拾Yuni,最重要的是她如何能让她的其她朋友知道星晖可能碰了Yuni,毕竟他还不曾碰过她,这让她如何不恨得咬牙切齿!“你给我老老实实回答,你们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星晖之所以不碰她,她一直以为是因为她比他小两岁的缘故,因为他有过的所有女人都比他年龄大,所以她才能沉得住气,等待成为他唯一一个,谁想到——这个Yuni,“你要不说实话,你信不信我会让你突然消失了!”
卡丹看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后,猝然转身离开了,只有Yuni还躲在自己的墙角哭个没完。
路过篮球场,卡丹让优雅蹲在篮球架上,一路骂个没完,她不信她还不如一个懦弱的女人。
不到十点的费城,已经有些热了。
沙斯看到的卡丹像一朵随时要绽放的礼花。“你怎么回来了?”现在是该是她的上课时间。
“他们上床了。”
沙斯滞了一下,“关我什么事。”
“连抢女人你都不会!”卡丹真不知道该怎么讽刺哥哥好。
“你会抢男人!”沙斯的眼中猩红一片,“你给我抢一个,我学学。”
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豪饮似乎还不能消除卡丹内心的燥热。“给我在红星订个房间,今天晚上。”
“你拿我当你的奴隶。”
“快去!这不光是我的事,还是米南利家的大事,我不需要请爸爸给你下令吧。”
沙斯讪讪地,“既然是商业联姻,又何必把爱放进去。”
把剩下的啤酒倒进水槽,“再给我订一张明天飞纽约的机票。”
“厉害呀!”沙斯赞,“双管齐下,那——那个陈什么玲的,是不是可以暂时放一下了?”
卡丹的眼利剑一样扫过哥哥,“落井下石的话,你能不能留一天再说,怪不得连都Yuni没看上你,你照星晖差得太多了。”
Yuni……那个中国的羞怯女孩儿——变成女人了。
“还有,我要阿拉伯风情的那一间。”说完款腰消失在通向楼上的楼梯口。那个陈纱玲她自有对付的办法,她怎么回“忘记”她呢?
他的这个妹妹,就算从背影看,怎么看怎么都是个尤物,若不是皇甫星晖那家伙的情人比他还多,还真要怀疑他是不是个男人,卡丹这样的女人——诱惑可是随时随地的,他竟然到现在还没吃了她,弄得她这么心慌。说卡丹比他小两岁,这属于恋母型的心理障碍吗?美国情圣也是个“精神病”,这么想想,心里舒服不少。
窗外的太阳还大着呢,这样一个晴天,是谁说的,费城今夜有雨。
Yuni等的绝对不是沙斯,但来的却偏偏是他。
“你放过我吧!我——”
原本沙斯想问:为什么我不行呢?他还清楚记得那晚Yuni的泪,她的反抗,甚至厌恶。但他这样的男人是不会把这样的话问出口的,“可以一起吃晚饭吗?”
“不——”
“你这样我会很没面子,没有面子我会做一些我自己都控制不了,可能你也不会喜欢的事。”沙斯脸上挂着快要僵硬的微笑。他时刻依稀记得他是绅士。
“为什么非要是我呢?”是不是她比较好欺负?
“为什么不能是我呢?”他就看不出那个一身黑的家伙有什么好!
Yuni突然在学校大门不远处哭起来,哭了几声就很动情了,然后很自然地坐到地上哭了起来。沙斯一时有些愣了,眼下的样子是他没想到,也没经历过的,惊慌是发自内心的。“你多大的人了,还坐地上哭。快起来!我可没有欺负你。”
“你为什么专挑我欺负呢?”Yuni哭得更来劲。
和幼稚的人说话,是不是连他也会变得幼稚?答案如眼前。那就用成熟一些的思维思考一下,一个念头转过,然后Yuni就被沙斯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