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前排一个热辣辣的目光也盯向她。
赵云屏的吃醋之路,究竟得有多长呢?她拭目以待。
嘴张得老大,打了一哈欠,一会上了车可真要好好休息一下,这个死珞珞,少练一会儿会死人哪,站得人家腰酸背痛,还这么晚才放学。一边想着,一边朝公共汽车站走去。身后一辆车驶来,跟在她身边半天她终于发现这车是在跟着她。清柔转过头,一辆红色拉风跑车——牌子她不认识。司机按了几下喇叭,这车好像在哪见过?车子在她身前停住,车门打开,“上车!”清柔愣了两秒,这个声音很熟悉,然后她像没有意识似的,机械地上了车,没有任何过程,她已在奔驰的车上。
面对楼清柔无声的行动,叶云寒着实惊讶,她又怎么了?然而一股平静、祥和却充满整个车厢,安然中清柔悄悄闭上双眼。
车子划入车库,车内,叶云寒望着她平和的睡容,紧握了握自己的手,开启车门,走至另一侧,用最轻的方式抬起她,抱于胸前,反身踢上车门,朝楼梯走去。
“少奶奶怎么了?”王妈看少爷抱着清柔进门脱口问道。
“嘘,她只是睡着了,”边说边向她的房间走,最后不忘交代王妈先不要打扰清柔,先让她睡一下,吃饭时再叫她起来。望着少爷消失在门后的身影,王妈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她身上的负担太重,还是她有心事,或者是有压力?注视睡梦中紧锁双眉的人,叶云寒心中柔情倍增,怜惜之情油然而生。执起她长长麻花辫的一端,放在手心,合上双手也合上双眼,聆听她细微的呼吸声,极富频率地敲打叶云寒每根神经。
他的气息逐渐厚重起来,手心渐渐浸出汗来,他急忙拾起飘忽的思绪,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浴室。
浴室门急促的关合声惊醒了熟睡的楼清柔,睁开眼她有片刻的忡愣,半天才看出身在何处,一时记不起是怎么进的卧室。
呆呆地坐在床上,浴室有流水的声音,然后是门开启的响声,刚想起身,从浴室出来一个身上滴着水的裸身男人,她本能地一声尖叫。
叶云寒真从心里佩服她,她看他的身体又不是第一次,而且自己明明穿了裤子,连这样她都要叫!随即笑道:“你是真的清纯,还是——故作姿态?”
“你这个疯子!”清柔随手将床上的抱枕砸向他,“你出去。”脸上现出少有的寒意。
叶云寒也板起脸,一反常态地用冰冷的言语说:“王妈可能已经将饭菜摆好,你最好出去看看,我穿好衣服就过去。”
见叶云寒刻板的语言,清柔无声地出门。
没忽略她临走时的神情,叶云寒在门关上后一拳打在墙上,气自己的失去控制,恨自己该死的生理反应,恨这个充斥着怪怪味道的房间!该不该恨老妈再说啦,现在问题是——一个对自己妻子产生欲望的男人很丢脸吗?这是件多么可笑的事!已经是第二次在她熟睡时落荒而逃,是太久没有女人了!
十八、算计(1)
“每条路都能通向城市,走错了也照样是路。”来以冷冷的用自己习惯的方式劝着不肯上学的Yuni。
Yuni窝在床上,摇着头。Yuni的床,一如她的思维和她的脸,一床雪白。纤纤无尘的感觉,似乎又泛着月亮的光辉。
“为一个人,放弃你的人生,值得吗?”来以的冷是慢条斯理的那种。
“为沙斯,当然不;但为星晖——”
“更不值得!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做傻事,是最蠢的女人的最愚蠢的行为!”
Yuni抱紧自己的被,咬住自己的牙,“我知道我说不过你,你可是学哲学的,但我不笨,我知道我现在去上学很危险,所以我不想去上学。”
她不笨!难道她的这种处理问题的方法能称为“单纯”?来以晒然一笑,“如果你选择躲在乌龟壳里,认为没人能把你挖出来,那我走了。”
Yuni和来以同住在一间离学校不远的小公寓里,十二层的房子,她们住在八楼。两件卧室带一个小厨房和一个小饭厅,连个正经的招待人的客厅都没有,但对于她们来说空间已经很充裕了。在Yuni的屋子里只需要一个大书架,摆满各种罗曼史小说,而她的房间最重要的是一台电脑。
来以出门,Yuni抽出一本琳达·霍华的《心火》,这本已经看过好几遍的书中的爱情虽然有矛盾、有波折,但总还是大团圆结局,而且书中写的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是多么具有诱惑力,多么美妙啊,为什么星晖……唉!
临出门的来以透过半敞的门,看到Yuni又开始看她的罗曼史,一个以看罗曼史为蓝本谈恋爱的女人,能获得幸福的几率——趋近于零。Yuni本来就不喜欢学公共关系学,她只喜欢看小说,这次借着沙斯的威胁,看来她要名正言顺地“龟居”在家一阵子了。看来是有必要去见见Yuni的爷爷了。
阿拉伯风情顾名思义是红星酒店内一间具有阿拉伯风情的套房。
门口有几何纹饰的小隔门,被漆成大红色。屋内错落有致地排列着一些圆拱形柱子,上绘阿拉伯书法纹饰,仔细看看头上的圆拱全拟清真寺建筑风格,白蓝相间的图案营造一种自由、放松、纯净的氛围。
屋内无论桌椅的造型和颜色,无不透着伊斯兰的艺术魅力。尤其里屋地中间一张金色大床气派地展开,好像一幅阿拉伯的风情画卷。床后的紫色揉金幔帐给人无限脸红耳赤的遐想。
此刻床上一个一身火红的阿拉伯女郎,薄纱微遮着她的脸,精致的露脐装宽松地衬着若隐若现的身体。她每一个不经意的慵懒动作都惹得细碎的叮咚声,在这个熏香的房间里如一溪清泉流进人心里。
对面落地镜中,一对雪峰高耸入云,山顶一点红梅随着呼吸颤出炫目的迷醉——是的,她要的就是这种欲迎还拒的骚心感,她就不信,皇甫星晖能抗拒了这种诱惑,尤其听说他还是个男人中的男人。
朝着镜子再练习一下勾魂摄魄的笑容,让嘴角定格在最妩媚的角度,猫儿似的叫声——
“星晖——”
“星晖!”陈纱玲在门口踌躇,“我怕。”
“你怕!”皇甫星晖的声音一如夜色,“我可以找别人。”
“你坏!”陈纱玲拧上高跟鞋,挽住星晖的胳膊。“人家可是你未婚妻呀,我算什么,你让我去见她,我能——”
“她马上就要不是了!”皇甫星晖打断陈纱玲的啰嗦,直接带她上车。
黑色的车和夜色混为一体,一弯笑在星晖嘴角挥之不去。他已嗅到,费城今夜一定有雨。
敲敲大红的门,一声捏住嗓子如中国宫廷里太监的夹长声音钻出来,“进来。”
皇甫星晖身边的陈纱玲一身抖不掉的鸡皮疙瘩,尽管她是见过大阵仗的人,也不免拉紧了身边人,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的未婚妻。
推门,星晖把纱玲挡在自己身后,进入室内,搜寻一番,他的眼睛定在一张清真寺顶造型的枣红色宽大椅子上,抿出一纹笑波,没有回身只把纱玲的手挪到自己掌中。
床上的卡丹·米南利在听到皇甫星晖进门就摆好上开下关的姿势——脚尖微绷,这样能使腿部线条更流线,两腿蓄意地夹紧以退为进的姿态引动男人狩猎的欲望,□的腹部被红纱衬得好似安第斯山上的雪,上身一手以迎接的姿态打开,一手又含蓄地搭在另一面的肩膀上,衬得一对白雪的山峰更是高耸,山下的峡谷深不见底……
这个姿势的确很诱人,星晖冷冷注视着眼下还搞不清状况的美女雕像,她娇羞的目光正侧向别处,像是不好意思面对他!那——她这个姿势就摆着吧,皇甫星晖很有些善意地进屋并未出声。
屋内长毛的阿拉伯地毯吞咽了两个人的脚步声,饶是陈纱玲早识风月,见到这番迷情景象,也不免脸上热辣辣地、心底怦怦然,尤其星晖的手还包着她的,那种不知是来自屋内还是内心还是他手的热度好像点着了她的衣角。
“星晖……”夹细了嗓音和风一般叫未婚夫的名字,然后缓缓扇动长长睫毛,让自己的目光对上他的——还有她!卡丹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直接蹦到甜蜜手拖手的男女面前,“你这是干什么!她是——她就是陈纱玲!”后面陈纱玲的名字卡丹恨不得在嘴里咬一咬再说出。
陈纱玲把自己藏到了星晖身后,示弱是女人必须熟练掌握的一课。对卡丹·米南利,她嫉妒过、恨过,恨不得取而代之过,但也同情过,例如眼下,女人最可悲的也就是这个时候吧。
卡丹见陈纱玲那么亲密地躲起来,大步上前扬手就向陈纱玲打去。
手当然在半空就被皇甫星晖——她的未婚夫拦住。“你不觉得老套了。”
“你带她来羞辱我!我告诉你,你这等于在羞辱整个米南利家,我们家是不会放过你的!”卡丹不顾自己的□朝着皇甫星晖喊。
“我会怕吗?”甩开卡丹的手,也放开纱玲的手,皇甫星晖到刚刚卡丹躺的床边走了一圈,“你们家正陷入困境,是吧。”
目前的困境是家族里不传的秘密,他是怎么知道的,为此她才想更快地嫁给他,Yuni只是一个发难的借口,如果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