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随相依,如影随形,除了几个打理日常生活的宫女,身边连一个跟随的人也不要,若大的双子宫,即使在大白天,也显得冷冷清清,孤孤单单,两人的身影更显得独单,寂寞聊籁。
虽然如此,汉阳帝却对她们日渐迷恋,更加宠爱起来,三天两头就往双子宫走去,有时即使玉姚和忆君不理他,看着她们弹琴舞剑,他也意乱情迷,满心喜好。
宫里便渐渐有人议论起来,有说她们是一对狐狸精,有说她们是回魂的女鬼,众说纷纷,甚至有人说刘公公无缘无故去了双子宫便溺死在华阳宫中是她们使了魔法。
众人越说越神,越说越觉得可信,加之她们总是呆在双子宫中不与外人接触,大家也不敢去招惹她们,连双子宫的门口,也甚少有人经过了。
然而传说归传说,仍然有人对双子宫充满了忌恨。皇后便是气焰最高涨的一个。
汉阳帝对玉姚和忆君的迷恋已超越一切,眼看着玉姚和忆君的地位起来越高,她的心里充满了妒忌,即恨又怕。
她深知道自己皇后之位得来不易,绝不充许任何人动摇威胁到她的皇后之位。她会不惜一切对付所有威胁到她的人,从丽妃到明妃,没有一个威胁到她宝座的人能得到好下场。
但是现在,她对玉姚和忆君却措手无策起来,任何其它的妃子,她都有办法捉到把柄治她们的罪,唯有玉姚和忆君,整天呆在双子宫从不与人接触,也拒绝别人到访,
她根本无从下手,就算在汉阳帝面前再三挑拔,汉阳帝也根本无心听进去,他所有的魂魄都几乎去了玉姚和忆君的身上,
而且,她也有整整三个月没有见到汉阳帝了。
她决定去会会她们。就算她们再美,她也会有办法对付,她从不心慈手软。
宫女急急跑进竹林,还来不及通报,皇后已带着四个宫女二个太监走了进来。她摇摆身姿,头戴凤凰金饰,笑脸丛生。
“妹妹俩好雅情啊,大热的天,在这竹林里弹琴跳舞。”
玉姚和忆君对望一眼,冷笑一下。
“皇后不在锦绣宫中消暑,跑到我们这里做什么呢?”
忆君问,依到玉姚的身边,望着皇后一脸的不解。
“就来看看妹妹啊,听说妹妹这里装饰得别致清雅,还没有机会来看看。嗯,果然不错。”
皇后说着,向四处望了望,
“就是太冷清了一点,妹妹应该多出去和别的姐妹走
动走动才是,大家说说笑笑的,才热闹亲近嘛。在这宫里,大家都是姐妹。”
“我们双子宫从来不欢迎外人的,也不爱到外面惹是非,而且这里除了皇上,是禁止一切公公侍从的,还请皇后见谅解。”
忆君说,也不看那两个太监。太监一听,连忙弯腰,正要后退,皇后却笑道:
“妹妹见谅,这两个奴才虽然不洁,但自从我进宫起他们便一直侍奉左右,尽心尽力,比一般的宫女还要细心,一时离了他们我不真不习惯呢。”
玉姚一直在弹琴,这时道:
“皇后即是不便离开他们,我们双子宫也不便久留了。”
皇后被玉姚一说,顿时停住笑脸。没想自己舒尊降贵,却被如此不留情脸的一陈讥驳,气结当场。
“皇后别见怪,姐姐不会说话,得罪皇后了,既是不便,那就让他们留在这里吧,我们岂会赶人?”忆君笑着站起来,扶着皇后在石凳上坐下,向着一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会意,马上走了出去。
“妹妹哪里话。”
皇后笑道,
“正所谓入乡随俗嘛,即是这是不欢迎的,我又怎么好
让你们为难呢。”说着向身后摆了摆手。太监应声而下。“你们也到外面等着吧。”
她说,四个宫女也应声退了出去。
“皇后别见怪,妹妹给您赔罪。”
玉姚站了起来,端起忆君倒好的一杯茶,递到皇后的面前。
“这茶我们想敬皇后很久了。一直没有机会。”
玉姚说。皇后接过茶,望了望她们,轻轻喝了一口,心里恨恨地冷笑了一下,
果然长得天姿国色,鲜艳绝美。
“我也给皇后赔个罪。”
忆君说,拿起茶壶就要给皇后倒茶,却笨手笨脚,把茶倒出了杯外,洒在皇后的手上。“啊:”皇后跳了起来,茶水滾热,她的手刻红了一片。
“你。。。。。。”皇后指着她,刚要发作,忆君和玉姚已经急忙上前,在她的身上一阵乱抹,一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没事。”皇后说,笑容僵硬,她捉起玉姚在她身上拍抹的手,细细端祥:
“妹妹的手好精致,这样的手指弹出来的琴音应该人间少闻吧。”说着,不住地揉捏。
玉姚的手被捏得通红,骨头都要碎了。她忍住痛,笑道:“皇后的手却需要保养了。
你看,这里已经有些小细纹了。”
说着用力甩开手,指着皇后的手。
“还有眼。”
她说,
又指着皇后的眼角,仔细地端看。皇后的脸一阵涨红,嘴角已经有点抽动。
“是啊,我已经老了。想当年进宫之时才芳年十八,皇上也是宠爱有加。还特意送我这金凤凰,你们看,漂亮吗?”
她说,抬起头扶扶上面的凤凰钗。
“漂亮是漂亮,可惜我们姐妹二人从来不喜欢戴这些东西的,皇上说这宫中的东西随我们要,也赏了很多这些东西给我们,可惜我们都没有要,不然可以送皇后一些了。
不过安我说皇后也不该再开戴这些了,这些饰品虽然美,可惜金气太重,会夺了人的光芒,若年少鲜艳则可以更添光彩,若一时气色沉暗,年华稍逊,则更显得人枯瘦气弱了。”
玉姚缓缓地说,望着皇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若无其事地回到琴台。忆君跳了出来,看了看,
“哎呀,还真是的呢!
皇后以后快别戴了。”
她眨眨眼,无辜天真地望着皇后,摇了摇头;“还真不适合你呢!”
皇后脸色铁青,心里那个气真是非同小可。正要发作,玉姚却已端坐在琴傍整理琴弦,不再理她,忆君又一脸无辜,一时不知该怎么发作,气得浑身乱颤,心血彭湃。
我看你得意到几时!
她咬着牙:“就算皇上赏赐再多的东西给你们,我这个皇后之位却不是随便可赏人的!”
玉姚不屑地冷笑了一下,轻蔑道:“你以为我们要和你争皇后之位吗?”
“我们根本不在乎做什么皇后。”忆君道。
皇后不敢置信地望着她们,一脸疑惑。
“我们只想要皇后身上的一样东西。”忆君道,拿起一傍的剑,傍若无人地舞动起来。
“什么东西?”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忆君道。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东西?”皇后还在追问,忆君和玉姚已不再理她,弹琴的弹琴,
舞剑的舞剑。只听琴声响动,疾如狂风乱扫,密如雷雨狂倾,叮叮当当,不断响起。
一阵闷气涌上皇后的心口,头不由得跟着纷乱起来,看着忆君在她面前如妖精乱舞,又气又恨。
忆君突然披头散发,两眼发青,拿着剑向她劈头砍下。啊——皇后大叫一声,劈手夺下忆君手中的剑,玉姚此刻也披头散发,在身后敲锣打鼓,不断给忆君打气。
“我杀了你!”
皇后大叫一声,转身向着玉姚扑去,
“杀了你!杀了你!”她狂叫着,不断挥动着手中的剑,对着玉姚和忆君乱砍。
吓得玉姚和忆君不断乱闪,大呼小叫。玉姚不小心跌倒在地,皇后举着剑便向着她狂奔过去,呼地一声,剑劈头砍下。
玉姚闪上眼,只听当地一声,皇的手中的剑被挡在半空。她睁开眼,彭武已拿着剑挡在她的面前,对着皇后。
“住手!”
一声怒喝也同时传来。刚刚跑出去的宫女带着汉阳帝正站在皇后的身后。
汉阳帝望着疯狂的皇后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