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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2 / 2)

宋钊知道她这是在安慰自己,朝她温柔一笑,与她十指相扣,继续往上走。

进了庙门,赵暮染惊觉这内中别有洞天。

她被宋钊带着熟悉地穿过建筑,穿过园子,在走到目的地的时候,她回身一看。

来的路不知什么时候变作了一片林子,可明明他们是穿过一座大殿。

“七星八卦阵?”她跃到一处高石上,居高临下再看自己所在位置。

“对。”宋钊朝她伸开胳膊,接住跳下来的人儿。

这么多的建筑群组成的,布阵之人……非凡!

赵暮染只能用这么一个词来形容。

宋钊在她诧异中领着她到一处屋舍,那屋舍在这个时分还亮有灯,显然是在等人。

是等他们吗?

赵暮染脑海里闪过答案,郎君已推门而入,淡淡地檀香问便萦绕在她鼻尖上。

“师父,徒儿回来了。”宋钊轻声喊。

郎君的称呼让赵暮染睁大了眼,原来他是带她来见师尊的。

她瞬间就有些拘束,快速扫了眼那正坐禅的身影,身姿站得笔直。

佛像前,年迈的僧人仍闭着眼,手中念珠轻转。宋钊就拉着妻子到僧人跟前,盘腿坐到他对面,安静等待。

赵暮染这才又抬眼打量僧人。

眉白须白,慈悲的面相,一袭洗得发白的僧袍,与世间上了年纪的僧人没有什么区别。

她正看着,对面的人却是突然睁开了眼,睁眼之时手中念珠亦一顿。

赵暮染被他突然的动作惊了一下,险些咬到自己舌头,有种偷窥被抓包的心虚。

“痴儿。”老僧人看了一眼赵暮染,丢下一句,又闭上眼。

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赵暮染没听明白,宋钊却是微微一笑,“您教训得是。”

“可惜。”

“让您失望了。”

“走吧。”

“徒儿难得回来,且让徒儿呆上一日,尽尽心。”

师徒俩的对话让赵暮染听愣了。

这位师尊说话就两字两字往外蹦?太过惜字如金……

宋钊要求,老僧人又睁开眼,沉默着看他一眼,良久又是蹦出两个字:“随你。”

宋钊恭敬朝他磕头,赵暮染见此也要弯下腰去,却是被老僧人突然伸手按住肩膀:“不必。”

老僧人伸来的手枯瘦,力量却是让人出乎意料,她被他这样按着,仿佛就像是被座大山压着。她就想到宋钊的内家功夫。

上回在林间,他也是轻轻一扣她的手,她就动弹不得。

“那徒儿便不打扰师父歇息,明早再来看您。”宋钊笑着去扶起妻子。

赵暮染在他碰到自己的时候,发现那股无形的压力消失了,老僧人手也跟着收回去,双掌合十念了句佛号。

听到那声佛号,赵暮染目光闪了闪。

原来这位师尊也会说四个字啊。

宋钊从她丰富的表情读懂意思,笑了出声。

两人走到门边的时候,他就低声和她说:“师父他老人家不但会说四个字,还会念佛经,一长串。”

他话音刚落,赵暮染就察觉身后有风劲扫过,她本能的要避开。却被宋钊一提腰,带到门外,门扇在他们身后碰一声就合了上了,震下来的尘落了两人一头。

宋钊就和一脸怔懵的女郎道:“师父比较害羞。”

“小子再胡言。”老僧人的声音从屋内传出,直震两人耳膜。

宋钊是知道这个师父的,忙拉着妻子到西厢去,这是真要生气,都和他说五个字了。

赵暮染被他带到西厢,终于也笑了起来。“师父大人很可爱。”

郎君不认同,明明是别扭,不过……宋钊看了眼他久未归的住处。

无尘的桌椅,整齐的被褥,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打了水,简单梳洗,便相依着入眠。

一夜好觉,赵暮染睁眼时发现身边的郎君不见了,她伸手一摸,身边也没有他的温度。

她忙下榻,趿拖着鞋子想到院中看看,才开了门。她便见到郎君与老僧人正坐在院内圆石桌边,两人很悠闲的在下棋。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只是刚蒙蒙亮的时候。

那这两人是下了多久的棋?

宋钊见她站在门边,抬头朝她一笑,老僧人手中的棋子瞬间就脱手,狠狠击在他胸口。

赵暮染就听到他的闷哼声,旋即是他抬手捂住胸口的难过样子,也不再看她了,危襟正坐着继续落子。

赵暮染:“……”这和尚一点也不慈悲!

经过这一出,赵暮染明白僧人不想让她打扰,她又关了门回屋,换好衣裳抱着红缨枪再度出门。

她看了眼还在对弈的两人,想到昨儿见的布局,也不敢乱走,只穿过连着这个院子的月洞门,对着那一片林子练枪法。

僧人听到红缨枪的破风声响,难得在对弈中说话:“不错。”

“赵家一脉的枪法,都是先帝所授。安王是最有先帝风骨的。”宋钊轻声说着,落下一子。

僧人此时却是将手中白子丢回棋篓,抬眼看他:“太急。”

宋钊闻言低头一看,皱了眉。

居然中了局。

僧人见他的神色,伸手去指了指一处,郎君脸上露出恍然来,朝他一揖:“徒儿受教。”

“再来。”

宋钊便去捡棋盘上的子,哪知僧人却是突然站了起身,看向月洞门。与此同时,赵暮染也看到一位青袍郎君就那么凭空出现,迎面向她走来……

作者有话要说:  安王:老子终于露脸了!

安王妃:你那叫丢脸。

第44章

青袍郎君突然出现; 赵暮染警惕心提到最高; 思索着此人是敌是友。

僧人已快步走向月洞门; 宋钊亦意识到异样; 跟了上前。

那穿过阵法的青袍郎君在离赵暮染三步之处站定; 微微一笑; 好整以暇地道:“文颐郡主?”

对方一眼就认出自己,女郎心间有些许诧异; 她视线在他面容打转; 落在他右眼下那颗殷红的朱砂痣上。

她确定自己不曾见过这人。

“兄长?”

在赵暮染疑惑之时; 宋钊与僧人赶到; 郎君语气惊讶唤了一声。

兄长?

赵暮染闻言更是一头雾水; 宋钊什么时候又跑出个兄长来。

那青袍郎君就看向月洞门,身姿似竹的青年; 十年如一日装扮的老僧人。他脸上笑意渐深,朝老僧人一礼:“恒清长老。”复又向青年道; “钊弟。”

恒清听到他嘴里的称呼,微不可见皱眉,道了声佛号。

宋钊却是目光微沉:“兄长; 你这是不认师父了?”

“当年不辞而别; 如今我厚着脸皮再到这处来; 却是没有脸面再敢以恒清长老的徒弟自称。”

听到,赵暮染有些弄明白了,宋钊与这青袍郎君是师兄。但两人间的相称还不止是兄师弟的意思。

恒清目光极清,看向青袍郎君道:“如愿。”

宋钊一怔; 青袍郎君面上笑意不变,恒清说罢已转身回到院子里去。

赵暮染侧头看了看,发现老和尚重新坐到石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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