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岱望一听兴奋的浑身痒痒,喜不自胜道:“这好办,太好办了,你住我那里不就得了。怎么样,去我哪里吧。”
左稔慎一听有人收留她,自然欢天喜地的千百个乐意。来到单岱望住的宅子,只是个小小的院子,一间大通屋而已,一眼便看到头了,院子里杂草丛生,可见住的主人是个懒蛋。单岱望挠头干笑:“小了点,517Ζ别嫌弃。”
左稔慎有个住的地方就很满足了,再说,她从师父手里分割出来的那个小屋不见得比这个好多少,别说嫌弃,很喜欢都不一定。她转了一圈,看了看屋里两个差不多大的对门的房间,又看了看中间落了厚厚一层灰的炉灶,皱皱鼻子转回去看起来最干净的那间房,见了单岱望的床,毫不犹豫的坐了上去晃晃道:“一点也不嫌弃。我喜欢这张床,我要睡这个。”
单岱望犹豫犹豫,掂量着她这话八成只是喜欢床,没想捎上他这个人,只好道:“那好吧,我搬到对屋去。这屋给你住。”
左稔慎早不等他说完,就滚在床上抱着枕头翻滚,欢喜的感叹狱中什么都好就是床铺太硬。单岱望郁闷了,心说这下不光床铺失守,连被褥都被抢去了。只好灰溜溜的去隔壁收拾那床落了厚厚一层灰尘的床褥。
日斜西山,单岱望去酒馆买了几个菜回来,为了左稔慎特意要了两个肉菜,满满的摆了一桌子。一顿下来,他吃的津津有味,左稔慎只是夹了几筷子青菜,一下都没动肉。单岱望不由得道:“我特意买肉给你,倒都被我吃了,你怎么都不吃?”
“我不喜欢肉。”左稔慎咬着筷子道,瞅着这几道菜顿了顿,扔下筷子滚上床,“我吃好了,不要了。”
@炫@“你吃的怎么比兔子还少。”单岱望一面扒饭一面道,“也挺好,好养活。”
@书@左稔慎滚了两圈,又下地来,一手拽拽单岱望的袖子,一手摸摸肚子:“我想吃茶叶。”
单岱望早就暗自盘算着怎么把她哄到自己家来,既然知道她本来就喜欢茶叶,自然投其所好的买了一罐子在家放着,忙丢下碗筷从柜子里翻腾出来,塞给她笑道:“随便吃,尽情吃。别的没钱买给你,茶叶管饱。”
“你真是大好人,比我师父都好。”左稔慎夸赞道,坐到床上打开罐子快乐的开始吃。单岱望恍惚了一下,随即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油然而生,浑身上下都透着兴奋,两三口扒干净饭碗,抹抹嘴,想套亲近的坐到左稔慎身边去。岂料左稔慎以为他是来抢茶叶的,往边上挪挪,用身子护住茶叶罐子,还威胁的白他一眼。
单岱望彻底看清楚这哪是对自己有好感,整个就一对茶叶有好感,不禁气馁的长叹一声。左稔慎瞥见他这样,当他为拿不到茶叶郁闷,扁扁嘴,不情不愿的把茶叶罐子送过去一点:“喏,分你点儿。”
单岱望愣了愣,呆呆的瞅着她。左稔慎又割肉似的心疼起来,小气的催促道:“你到底要不要啊,我可是从来不许人分的,连师父都不给。看你对我那么好的份上才破例分你点的,只许拿十片,不许多拿。”
“我能不要茶叶换亲你一口吗?”单岱望呆呆的脱口道。
“你不跟我抢?”左稔慎立刻把罐子抱回去,欢喜道,“让你亲两口都行。不过,你真的不要了?可不能反悔。”
单岱望其实挺后悔把这句话吐出来,因为一般姑娘家的反应不是大喊“淫贼”暴打一顿,就是夺门而逃。他没想到在她这里居然给得手了,惊呆了好一阵才忙赌咒发誓道:“谁反悔谁是乌龟小王八。”
这种占便宜的事他才不会反悔,根本打心眼里是怕左稔慎反悔。
谁知左稔慎满心只有茶叶,也像是得了便宜一样,招呼他快亲,亲完利索的离她的茶叶远点。这举动让单岱望有点不知道这便宜怎么占好的错觉。倒是左稔慎,大大方方的把茶叶罐子放自己边上,转过身对着单岱望顺便用自己挡着罐子道:“快亲,你想亲哪?”
单岱望被她问得脑子里“嗡”的一声,突然有种血脉喷张的感觉,稳了一稳,心虚的像个青涩的娃娃,磕磕巴巴道:“你、你想我亲你哪?”
左稔慎摸摸脸,随意道:“你想亲哪里就亲哪里呗,我随你。”
单岱望呛了一下,猛咳两声,八成这凭空砸下来的喜太重了,把他砸的有点晕。只见他晕晕乎乎的捧了左稔慎的脸,近近的望着她好半天,竟不知道冲哪下口。时间长了,左稔慎不耐烦的晃着脑袋:“你到底还亲不亲?”
单岱望像是被唤醒了一样,捧近她的脸,犹豫一下,亲在她的额头。左稔慎一等他亲上,就完成任务似的推开他,回过身去抱起茶叶罐子掏着吃。单岱望算是憋屈透了,无语的挠挠头,张了两次口,伸手把她拽过来。左稔慎护着茶叶罐子,嘟着嘴道:“你说过不抢的。”
单岱望彻底被击败,垂头丧气的念叨两声“不抢,不抢”,瞧着左稔慎继续欢快的护着茶叶罐子快乐的吃,无可奈何的走开,去了隔壁倒在床上和灰尘为伍。
一笨姑娘
单岱望躺在落满灰尘的被褥里,辗转来回,总惦念着隔壁睡的是个心心念念很久的姑娘,抓心挠肝的直到深夜也毫无睡意。单岱望坐起身来揉揉被灰尘刺激的敏感的鼻子,唉声叹气的冲着门发呆。呆着呆着,某人呆掉的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摸过去又怎么样。
于是乎,他蹑手蹑脚的开了自己的房门,摸黑往左稔慎那屋摸过去,尝试着一推房门,居然没闩上,不由得心中窃喜,一路摸到床边,在黑暗里分辨半晌,终于看出来脑袋在哪头。单岱望转到脑袋那头,张望一下,勉强分辨出她是搂着茶叶罐子冲里面睡的,于是伸手打算把她扳过来。
左稔慎猛地坐起来,一双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他。吓得单岱望踉跄的退了两步,心惊动魄的盯着她。半晌见她没动作,不由得心想是不梦游来的,定定魂,慢慢的伸手戳过去,还猛碰到,左稔慎突然瞪圆了眼睛,喝道:“大半夜的,你干什么?哦,我知道了,你惦记着我的茶叶,来偷的是不是?”
单岱望再次被吓,两眼一翻,直接倒地不起。左稔慎开始以为他是装的,得意的晃荡着没理他,后来见他好半天没起来,担心的下地蹲在他身边捅捅他:“喂,是你先摸进来我才吓你的——你没事吧?别死掉啊。”
见单岱望没反应,左稔慎怕了,抓着他使劲摇晃:“喂,你别死啊,你想要茶叶我都给你,我再也不吓唬你了,我真的不吓唬你了,你别死啊,你别死啊,我真的不吓你了……”
“真那么愧疚就嫁给我吧。”单岱望爬起来往地上盘膝一坐,完好无损的冲着她笑。
“你吓我!”左稔慎大松了口气的同时气恼道。
“你不也吓我来的。”单岱望打着哈哈,望房梁道,“话说回来,我还以为这么晚你肯定睡了,竟然醒着,真不容易……”
“你更不容易,这么晚还跑到我这屋来,你没那么喜欢茶叶吧。”左稔慎深表怀疑的斜楞着眼瞥他。
“谁是奔着茶叶来的,我是奔着你来的。”单岱望哼哼道。
“你看上我了?”左稔慎回到床上,抱着枕头脸不红心不跳道。
倒是单岱望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蚊子似的哼哼:“是啊,反正你也不是左俊师的姐姐了,嫁给我不也行了吗。”
“谁要嫁给你啊,我早就有看上的人了,我会坚贞不屈,威武不淫。你别惦记我啦,去看上别人吧。”左稔慎意气风发道。
“还威武不淫,是威武不屈。好好念过书没有啊。”单岱望忍不住嘟囔,过了半晌才明白这话的意思,一跃跳起来,扯着脖子吼道,“你说啥?你看上别人了?等会儿,你看上谁了,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