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涂僵了一下,眼神不自觉的往大花身上飘了一下,忌讳的把她往外推推:“呸,谁稀罕轻薄你个小树根。我是来找我的雪莲的,没工夫陪你玩什么找师父的游戏。去去去,转会惹麻烦的小娃娃。”
左稔慎仍旧缠着白涂要他帮她找师父。白涂只好摊手道:“我要是知道你师父在哪,我就直接找他去要我的雪莲了,还用千里迢迢的打探你的行程跟到这来,你饶了我吧,找我还不如找你——”
他话没完,大花突然狠呆呆的掐他一把:“我刚刚问你公主给夫人喂了什么,你把回答吞下肚了吗?”
“你总得让我把这个吵人的先打发了吧。”白涂恨不得扑上去咬她,“那个傻瓜公主,打算陷害小人参是个人尽可夫、到处勾搭男人的淫、荡、女子,特意下了点方便行事的药,俗称春、药。”
“就那么巧找上你?”大花怀疑道。
“可不这么巧。那道士将军在家我哪敢靠近,赶巧他今天出门,我想着趁他不在进来摸鱼,谁知道让那个公主的侍女给摸到了。”白涂无辜道,“我想着这光天化日随便调戏良家妇女的好差事不是随便哪都有的——哎,要知道调戏的是这只,我打死都不来。”
大花事实上并不在意白涂解释什么,一面想着春、药两个字,一面盯着左稔慎瞧。左稔慎本来没什么,但被她看得浑身难受,忍不住不安的扭动起来。大花二话不说扯了左稔慎就走,快步来到园中的池塘,一脚把她踹下了水。
“哎呦,看着都疼,可怜的哟。”跟过来看热闹的白涂故意道,瞥见大花刀子一般的眼神,忙转口道,“不错,这法子不错,就是——冷了点吧?”
可怜巴巴的左稔慎从水里露了头出来,脑袋上顶着一片枯萎的大荷叶,瑟瑟发抖的往水边扑腾。大花哪了根竹竿往她身边戳,赶着她不让她上岸。命苦的左稔慎只好在冷冰冰的水里泡着,秋风刮过,那个冷啊。
白涂嘴欠,见此哈哈笑道:“她是没事了,那公主还在地上躺着呢,醒过来还不扒了你们俩的皮?”
大花闻言一面淡定的往水里戳竹竿,一面含笑望着白涂。白涂笑容僵了僵,随即又笑起来,谄媚道:“我有个好主意,特好的主意,你保证喜欢。那个什么,我轻薄小人参的事儿,咱就当没看见行不?”
“看你做得如何了。”大花转开目光,淡定的继续赶着左稔慎不让她上岸。
左稔慎在水里泡了大半天,冻得嘴唇都白了,后来干脆抱着大花的竹竿不放手,哀求她把自己拉上去,大花把竹竿往远处推推,没理她。左稔慎伤心的拿竹竿磨牙,委屈的拍着水,默默的想念起师父来。虽然师父会打人骂人,但不会在大冷天的把人往水里扔。哼,大花没人性,比师父还没人性。。她决定,现在开始讨厌大花。
白涂乐颠颠的回来,毫不掩饰的笑得像个奸计得逞的狡诈小人,得意的对大花炫耀道:“我给公主找了个健壮的男人,把那一壶春/药都给他俩灌下去了,干柴烈火共处一室,那个臭道士这回可要当王八了。哈哈哈,我厉害吧,我这手够毒吧?”
大花白他一眼,摆摆手示意他别在这碍事。白涂出力不讨好,悻悻的一屁、股坐在她旁边,同望着水里泡着的左稔慎,故意道:“大冷天的把人往水里扔,没人性。”
大花动动竹竿,把偷偷往这边飘的左稔慎捅回去,还是不接茬。白涂急了:“嘿,我的雪莲呢?”
“不知道。”大花淡定道。
白涂撇嘴,拍拍屁股爬起来:“早说呀,我走了。”
大花没理会,水里头的左稔慎着急起来,玩命的往岸上游,嚷着要白涂带她找师父去,不让他走。白涂半路回头意味深长的笑笑,翻墙就走了。左稔慎湿漉漉的爬上岸,岸边只剩淡定的丢开竹竿的大花,不由得又急又恨,把火气发在她身上。
“都是你不让我上岸。他要走你怎么不拦着他,我还要他帮我找师父呢。”她道。大花没回答。左稔慎被小风吹的直发抖,眼前杵着个温暖的大花,想着就是她把自己丢下去的,湿漉漉的抱她当暖炉取暖也不亏她,张手便抱上去。大花一抖,抬手把她推回水里。
左稔慎委屈的坐在水里,气闷的耍赖起来:“你干嘛推我。”
“你抱我做什么。”大花哼道。中着春/药还扑上来抱我,不推你推谁。
“我冷。”左稔慎无辜道,“你暖和,抱抱也不行吗。”
大花拍拍衣服上的水,伸出一只手去拉她上来。左稔慎记仇的嘟着嘴,狠狠的给她一个熊抱,用自己湿漉漉的衣服使劲的往她身上蹭水。
回到房间,屋里早已有了热腾腾烧好的洗澡水,左稔慎欢快的三步并两步,衣服都没脱便跳进浴桶里。大花兀自去换掉被她浸湿的外衣。待她换好衣服,左稔慎也在水里头脱得光溜溜,湿漉漉的衣服挂在浴桶上摆了一排。大花嫌弃的用两根手指把衣服一件件夹起来,一件件的丢回浴桶里,淡定道:“一起洗了省事还省水了。”
左稔慎冻得连脑袋都浸了半个在水里不愿意露出来,像只鱼一样吐着泡泡以示不满。大花大概是无聊,趴在浴桶边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泡泡。
等到左稔慎泡暖和了,舒畅的从水里出来,大花给她裹了衣服,她还是觉得冷,爬上床又裹了被子,严实实的坐在床上,没一会儿又开始嚷冷。
“你也会怕冷?”大花把衣服从浴桶底下捞出来道。左稔慎哈着手,哼哼着冷就是冷。大花把湿衣服挂在浴桶上,坐在床边拉过她的手在自己手里捂着。左稔慎得寸进尺的伸伸腿:“我脚也冷。”
大花凶神恶煞的瞪她一眼,左稔慎只好把脚收回被子里头,嘟囔道:“冷就是冷嘛,凶什么。”
将军回来,回房更衣。他一路上祈祷千万不要让他撞见公主,免得多生是非,可惜天不从人愿,他一回房便看到……两个赤条条的人在他的床上滚啊滚,其中一个便是他的公主娘子。
将军哀怨的扶额,在房中找公主的那个贴身侍婢。无论何时,这个侍婢是一直在公主身边的,就算偷情,那侍婢也该是在外头把风才是。他悄声转了一圈,连个侍婢的影子都没看见,满心疑惑,突然冒出个不怎么切实际的想法来。当他看到被丢在地上的没有水的茶壶的时候,他的想法突然显得实际起来。
再说晋陵道人那头。自他从将军手里拿回了照妖镜,便不由自主的对那棵小人参对他那徒弟的重要程度重新估量。而重新估量后的结果是——这棵人参对他虽然没什么大用处,但对他的徒弟来说——非常重要。
晋陵道人叫过他的两名弟子,吩咐他们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有机会,便要不惜一切代价把左稔慎从将军府拐出来,他要活的。
此时的将军来到左稔慎的房间,皱着眉头对裹着被子正让大花暖手的左稔慎道:“你给公主下套了吗?”
一女发飙
“你给公主下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