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怯怯的开口道:你能变成人啦,怪不得那天身上那么多红黑线。
嗯,那天本来要送你走的,但是突然开始蜕皮,没来得及。
阿书没有大肆渲染自己的痛苦,只是把这页轻轻揭过。
她认真的把玩着小人类柔软的手指,好像那是世间最珍贵、最好玩的事物。
可是就算她不说,新雪也在早给她治疗时体会到了那种遍体鳞伤的感觉。
她鼻子一酸,赌气道:我还以为你真那么绝情,再也见不到了都不愿意来送我,不想见我最后一面。
说话间新雪故意抽回手,不让她继续摸。
阿书又气又急,着急的把她的手抓回来。
蛇信在上面肆意的舔.舐,留下自己的气味。
她居高临下的望着新雪,像是要把她吞进身体里:怎么可能呢?你为什么这样想我?
如果不提还好,她一提,新雪隐忍的情绪就再也控制不住。
她的表情变得悲怆,哀哀的望着阿书。
这几天的离别跟担忧消散了大半。
她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被阿书粗暴对待、当做破布娃娃蹂.躏的那一天。
她恨自己。
这么无助。
又这么软弱。
新雪正是不想继续体验那种感觉,才铁了心要走的。
她没想到这条蛇竟然会追上来。
不知是不是阿书的飒爽人形太令人印象深刻,她的危险性也让人盲目。
新雪不再害怕激怒她,捂着脸低低的啜泣了两声。
迟来的崩溃,一下子汹涌而出,像血崩一样。
你那几天对我态度很差!自从发现我没有怀你的孩子就对我很不好!
她就像一只暴怒的兽,浑身都在抗拒,想要挣脱巨蛇的缠绕。
我阿书被她说的哑口无言。
她张了张口,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何说起。
但她知道,这次如果放开新雪,任她逃跑,那一切就会朝着她最不想要的方向发展。
阿书任由新雪哭着闹着,只管用胳膊抱紧她、用蛇尾缠住她。
不住的哄道:冷静,冷静,先不难过
新雪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那她就给她这个出口。
还好哭了好一会儿,新雪就停下来了,别扭的轻轻回抱了一下阿书,呆呆的望着地板上的花纹。
跟上次自己一个人绝望的落泪不同,这回阿书没有离开、也没有厌弃,依旧陪在她身边。
这让她的安心感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