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方应被上半身一阵湿软的快感逼醒。
他的胸口传来濡湿感,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啃咬。
从未经过情事的他对这陌生的触碰害怕极了。他不清楚此时的情况,却隐约知道这种感觉意味着他的身上在发生着什么。
他的精神对黑暗中的未知感到恐惧,肉体却在持续的抚慰下几乎要发出不同以往任何时候的、满足的喟叹。
敏感的身体顿时颤抖起来,身下的物什也慢慢在睡裤下顶出一个小小的弧度。
“呜……”方应感到胸前其中一只乳头被某种湿软的东西舔舐着,而另一边没有被照顾到的乳头空虚得牵连到方应的下体,自己的那根东西甚至更硬了。
他以为只是一场因为许久未得到纾解而产生的、令人脸红的梦。于是,他尝试着去把在他胸前作乱的那东西驱走。
方应掀开被子,用手掌去触碰胸口那物,却被手下的触感吓出了一身冷汗,情欲迅速转化成了惊吓,彻底清醒了过来。
是毛茸茸的一大团,包裹着那一粒可怜的粉晕。
方应连忙伸出手去点亮床头的小灯。他闭着眼适应了一会儿刺眼的灯光,在此期间,胸前电流一般的感触依然不间断地刺激着。
他睁开眼睛去看,卧在他胸前的,是一团黑色的绒毛。半晌,那绒毛团抬起头,琥珀色的双眼闪闪发光。
“尼卡……你在做什么……”方应的脸渐渐染上粉色。他认为尼卡的心理年龄不过和同龄小孩的生理年龄——三岁——一样,因此把尼卡的举动当作一场幼崽的恶作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应尽可能温柔地对尼卡说:“你快下去。”
尼卡直视着方应,一动不动。方应对上它的双眼,居然看出了一丝平静下的怒火。
他试图伸手去把尼卡从身上推下来。可忽然间,他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地动弹不得。
他就这么维持着半仰身子的动作停住,挣扎不能。
尼卡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爪子所在的位置,恰好把双爪踏在方应胸前两点突起上。
小巧淡粉的乳晕被尼卡用踩奶的节奏一松一紧地压陷又突起,深色的肉垫有时也碾过乳尖,牵起蹭碰下的呻吟。
“尼卡……不许这样……啊!”方应感觉自胸口两点起往全身扩散出过电一样的酥麻。他动不了,只能用口头警告尼卡:“别闹,快下去!”
尼卡这才停下踩踏,却又像最开始一样俯身下去舔舐着一边乳首,粗砺的舌头长着细密的倒刺,刮过敏感的乳头,带来别样的刺激。
在方应快要受不了的时候,尼卡终于停下了对两边的蹂躏。还没等方应松口气,正准备呵斥不听话的尼卡时,它又往方应的下体爬去。
方应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尼卡用双爪褪下自己的短裤,脸部慢慢靠近自己被刺激得半软不硬的小家伙,将舌头舔上去。
一瞬间,下体仿佛被砂纸轻轻磨过,带来夹杂着痛苦的快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应十九岁的人生里,从未经历过这样大的刺激,他不能动的身体甚至都被刺激得猛地一弹,眼角被激出了泪花。
方应下意识挺了挺腰,尼卡发现这一点之后,加快了舔弄的速度,感受方应的阴茎在它嘴下跳动。
这时,感受到下身带着痛感的快意,方应才意识到,尼卡是认真的。
不过层层攀登的快感让他无暇去思考这些。尼卡的尾巴开始在他的下体盘绕,时不时上下套弄,有时更是用绒毛去搔刮最顶上的小口,让方应肌肉紧绷、浑身颤抖。
太刺激了……从未感受过的快感在人与兽的禁忌之间被无限放大。
在重重的几下揉搓之后,方应很快哭喊着射了出来。高潮的余韵让他脚尖绷直,腰部抬起离开床板,待高潮过去后才重重跌回床位。
他喘着气缓了很久,才看向“罪魁祸首”。
尼卡四爪并拢,轻轻踩在方应的腿上。它从始至终都没有出声,黑色的长绒毛依然雍容,几乎没有一点被沾染俗世尘埃的样子;只是它的两只黑色的前脚掌上,都沾满了来自方应的一缕缕精液。
尼卡用其中一只沾满精液的脚掌慢慢抚摸着方应身下的洞口,并且把自己的四指张开,在穴口按揉。
察觉到什么事情要发生在自己身上,方应瞪大眼睛想要躲开,却不知为何浑身上下都动不了,只能在原地看着尼卡将那些微凉的液体涂抹在方应密穴的入口。
方应开始害怕。事情已经超出了控制。他几乎带着哭腔说:“停下……不要,求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道这一句是说给尼卡,还是说给试图相信这一切只是个梦的自己。
这一定是个荒诞的梦。方应哭出了声。
就在这时,尼卡的动作停下了。它在这时攀上方应的脖子,舔净他脸上的湿咸。
就在方应以为这场折磨终于结束了的时候,那种被控制的感觉又回来了。方应被迫又一次打开了双腿——以一种耻辱的M字形。
尼卡爬下方应的身体,把自己的脚掌对准方应的穴口,然后在方应恐惧的眼光里将沾满自己精液的脚掌慢慢推进几乎已经被充分润滑的穴内。
“啊……!”方应挺起上身,好像这样就能逃过尼卡异常的侵犯。
这个体位更加方便了尼卡的动作。它把右前肢逐渐跟随脚掌推入方应淡色的洞穴,在全部塞入的时候,抬起头,用琥珀色的双眼望向方应,似乎在仔细观察方应的承受程度,又像是在无声地安慰。
可方应没有与尼卡对视。他早就精神涣散地又一次泪流满面,病态地红着的面颊朝向枕头的一边,抽噎着,泣不成声。
那只脚掌被推到很深处,尼卡的毛发再柔软也不敌方应肠道的敏感。他只感觉自己的下体被一根带刺的棍子贯穿,毛发粗砺地刮蹭着穴内,而自己却连挣扎都做不到。那只几乎有三指粗的前肢也填满了内壁,使那种异物感更明显、更令人疯狂。
在此时的方应看来,尼卡给自己带来的疯狂是指精神的崩溃。
现下的尼卡并未怜惜方应,只是把自己的脚掌又一点点抽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不及方应庆幸这场漫长的刑罚终于收官落幕时,即将抽出穴口的脚掌又插了回去!
“呜啊……!”
方应被这一下重重的撞击逼得眼泪齐飞。好疼,好痛……他颤抖着,连呼吸都来不及。
见方应的反应,尼卡又一次抽插。随着方应哭泣呻吟频率的提高,尼卡的前爪撞击的频率也越来越快,甚至能听见肠液与精液相互碰撞交融时的“咕唧”水声。
猫爪上粗砺的毛发像一根根小刺,在方应脆弱的体内肆虐搔刮,陷在层层褶皱中,碾压过方应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
这几乎是一场糜烂的折磨。方应在床上动弹不得,床单被汗水、唾液和别的液体湿了一次又一次。他被迫大张着腿,迎接身下一次又一次的冲击;而这一切令他感到崩溃的事实,却仅仅出自一只猫咪的手段。
一只方应一直疼爱的、依赖的、相依为命的猫咪。
好像发现了方应的魂不守舍,尼卡的动作愈发快了起来。
忽然方应“啊”地叫出了声。尼卡碰到了一处弹软,这让方应叫出的声音格外粘腻。他的身体猛地弓起,脚尖蹬踹着被子。
那里……太刺激了。比自己疏解欲望时更为强烈的快感从尾椎直穿脊椎——虽然方应不愿意承认,而且下意识地逃避此时的感觉。
尼卡舔舔鼻头,前肢更加猛烈地动作起来,每一次抽插都碾压过那个特殊的柔软,而毛发刺入软肉的异物感更让他无助得落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啊……太快——尼卡,不要——”方应连呻吟声都难以连续,身体却在这样的折磨下渐渐沉沦。下身一阵阵的酸麻时刻提醒着他,此时仅用一只脚掌就游刃有余地玩弄他的,是尼卡,是自己豢养的小黑猫。
在不断的、有针对性的对方应敏感点的刺激下,方应很快迎接来了今夜的第二次高潮。
微凉的液体从自己体内射出的一瞬,他双手掩面低声抽泣。
“不……怎么会……”
他不愿承认自己身体的反应。
此时的尼卡却忽略了方应令人怜爱的模样,持续动作着。
方应眼眶红了一片,眼尾睫毛上还挂着将滴未落的泪珠。他满面潮红,胸膛剧烈起伏着轻喘,双手紧攥着身下床单。
尼卡动作不停,将还在喘息的方应送上一次又一次折磨人的高潮。
不知过了多久,方应在射出又一缕稀薄的液体后,终于脱力地瘫软在床上。
他陷入沉沉昏迷之前,好像看见尼卡抽出了那只一直折磨着自己的脚掌。
后穴麻痒的痛苦却一直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尼卡推推方应,见他毫无反应,在仔细地清理好自己身上的黏着之后,把方应身上的液体也毫不嫌弃地一点点舔净,就连后穴流淌出的清亮也不例外。
做完这一切后,尼卡准备窝在充满了自己气味的方应怀里小憩,忽然脚掌摸到了方应身上的一处咬痕。
尼卡瞬间清醒了起来。
它小心翼翼地起身,试着不压到方应身上的其他部位,审视自己方才做的一切。
床上的方应上身是被吸吮的痕迹,一片一片的鲜红或瘀紫;大腿根部的咬痕一处比一处严重,有的只见牙印,有的深至见血。
尼卡的双瞳放大。明显,它被自己的所作所为所惊醒,一时不知所措。
它……刚刚到底对这个自己发誓要保护的人类做了什么!
它此刻无比痛恨身为动物的劣根性。它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向冷静聪慧的它会做出这样兽性大发的事,而自己对这事情的后果完全承担不起。它更痛恨自己作为猫的渺小身躯,这副身体根本无法照顾此时的方应。
它抬起爪子,烦躁地抓挠着已经皱巴巴的床单。然后,它思考数秒,它叼出方应放在床头的触屏手机,守在方应身边。
它不敢挨着他,只是琥珀色的眼睛圆睁着注视着方应,直到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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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应从极度的寒冷和痛苦中醒来。他感到浑身酸痛,每一处骨头仿佛要散架。
他在床上翻过身,想要再休息一下,身下却传来一阵撕裂感。
刻骨蚀心的回忆在脑中炸响。
天已经大亮,公寓楼下早餐摊贩喧嚷,但这一切都与屋内的方应无关。
他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千万只要是一个恶梦……
可此刻蹲坐在方应床头的尼卡,打断了他的思绪。
方应惊吓着想要坐起,却因为身体酸软无力而只能在床上微微颤抖。
尼卡试着靠近方应、安抚地舔舔他的手掌,却被躲开了。
尼卡此时痛恨极了自己的无助。它以为自己的自制力足以抵抗动物的本能。它多希望自己能帮助方应清理,能够环方应入眠,能够拥抱面前这个对它来说最珍贵、最重要的人,向他道歉,乞求他的原谅。
可它只是一只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只徒有心智,却不会说话、甚至连表情也无法表达的猫。
它只能叼起手机,推到方应面前,脚掌颤抖着在光滑的屏幕上游移,深色的毛发在惨白光屏上显得格外刺眼。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伤害你的。
——我不应该将妒火倾注在你的身上。你并没有任何错误……全都是我的错。
——你想要怎样对待我都可以。
它这么打字道。
可此时所言的一切都显得苍白。
尼卡缓缓抬起头,直视方应的眼睛,方应看见它眼睛里的内容流露出他不忍心看下去的悔意。
于是方应别过头去。他下意识逃避与尼卡的任何交流,恐怕下一秒就会回想起那场不堪,又或是产生一瞬的心软。
尼卡注视着方应。见他对自己的抗拒,它缓缓放下手机,回头看了方应一眼,尾巴低垂着,慢慢踱步出了门。
就在这一刻,方应感受到了极度的痛楚,仿佛有什么不知名的力量将重压放在了自己心上。肉体的伤痕犹在,但心里的疼痛更无法忍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尼卡它……会就这样离开吗?
也许它会在外面继续流浪,又或者被另一位好心的路人领养;可万一,它的能力被他人再一次知道了……
方应不敢相信,明明自己被那样对待了,心中依然考虑的是尼卡的安危。
而如果尼卡回来了,他又该如何面对它——那个曾经占据他心底大部分柔软的存在?
啊啊……他到底该怎么办?
他将自己蜷缩起来,抱着膝坐在床边,许久没有移动。
屋内只有湿冷糜乱的气息,轻声的抽泣,还有一盏光似隔纱的暗灯。
一到室外,尼卡就迫不及待地跑出门,在黎明时分、行人近无的道路上飞奔。
它跑到离公寓最近的药店,从没有彻底锁上的仓库门下一处缝隙钻了进去,双爪在药柜上翻找,瞳孔不稳定地闪着焦急的光芒。终于,它在玻璃柜中翻出一管药膏,匆匆扫过药膏用途后,将它叼起就跑。它一路掌不着地,沿着原路返回,黑色的身影在青色的晨光里像一支逐光的箭。
回到方应的公寓,尼卡谨慎地推开虚掩的门。
方应还在床上坐着,身下床单依然湿透。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他颤抖了一下,不愿去看门口的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轻盈得近无的脚步声啪嗒啪嗒地靠近了。小腿被绒毛蹭过,一瞬间的触感让他想起昨晚糟糕的一夜,方应啜泣一声,把身体缩得更紧,似乎这样就可以离尼卡远一些。
……离自己的噩梦远一些。
尼卡在地上踌躇了片刻,随后跳上床来,将那管药膏轻放在方应身侧,用湿润的鼻尖推推方应。后者躲开尼卡的触碰。他只是侧过身去看了那管药,双眼湿润。
尼卡歪头,把手机第二次交出去:
——这是治伤的药膏。方应,记得上药。
——还有,再一次的,对不起。
方应不接。
尼卡转身,跳下床,走出了卧室。
这一次,它没有带上方应专门为它买的、用于人与猫交流的手机。
望着慢慢合上的卧室门,方应竟松了口气,身子一个不稳,倒回了床上。
他一只手搭上双眼,不想去思考发生的这一切。这彻底打乱了他所想的平淡生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发现自己的双眼发烫。于是他掌心上移,触碰到了高温的前额。
经过一晚上的高强度劳累,再加上心里的折磨,方应很自然地发烧了。
身下的床单依旧湿透。饶是方应也知道这床不能再睡下去了。他起身,动作缓慢、双腿发颤地下了床,抽出床单,准备拿到淋浴间。
双脚触地的一瞬间,下体又一次传来剧烈的疼。方应脚下一个站不稳,几乎要滑倒在地。他用空出来的手在地面上撑了一把,手腕一下子感觉到激荡震碎般的痛。
他咬咬牙,硬是把自己撑离了地面,摇晃着向淋浴间走去。
将床单艰难地换过后,他把自己往床上一扔,来不及翻找药箱或者出门看病,就已然沉入梦境中,难以唤醒。也罢,他想。
就让我远离这糟糕的生活……一秒也好……
第二天,方应在手腕的闷痛中醒来。他举起右手,之间手腕青紫一周,瘀血像一片雷雨欲来的云。幸好是假期,他自嘲地想。常用手不太需要派上用场了,只是自己看书记笔记时有些困难罢了。
身下依旧撕裂地疼。他摸摸额头,烧好像退的差不多了,除了身体还有些发虚,其余并无大碍。他下了床,准备去厨房给自己炖煮一小碗粥。
经过客厅时,他下意识地像往常一样看了看尼卡的小窝是否需要添粮加水。可这一次,尼卡并不像以往那样,在与方应道别之后才出门——窝是空的。这一次,尼卡好像不会再回来了。事实上,它已经两天没回家了。啊,方应想起来,尼卡前天强迫了我呢。转眼他想着,竟然笑出了声:被自己养的猫强奸这种事,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
他摇摇头进了厨房,舀了一勺米,注入水,开火,任它在锅上熬着,自己转身去洗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淋浴间里,方应不惜透支热水的限度,用滚烫的水狠狠地搓洗自己的身体,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的心暖起来。他转身,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浑身遍布咬痕抓伤和淤紫乌青,腿根鲜红一片,某处还挂着条条血丝,手腕更是肿得不能看。终于,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用手臂撑墙,成年以来唯一一次嚎啕大哭。
怎么办啊,为什么自己的心里还是好冷啊。
简单擦洗过后,方应走出淋浴间,看见床头柜上摆放的那管药膏。不知为何,他对这管药膏心生抵触。也许是因为自己上药需要战胜自己的羞耻心,又也许是这轻易地勾起他对于那件事的不好回忆。
可他还是伸手去够那管药膏——他需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
跪趴在床上,方应将涂满药膏的食指缓缓探入身下紧闭。那诡异又熟悉的触感使他不寒而栗。可一而再再而三的疼痛催促他赶快动作,于是指尖开始缓缓动作。待彻底进入的时候,他甚至松了一口气;上药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他完全可以自己完成。
去医院什么的就算了吧,他怕自己丢人。
处理完之后,方应去查看刚做好的粥。撒上一把小葱花,滴上两滴香油,他就倚在灶台旁缓缓啜饮。待收拾好餐具,他看见储物柜里的猫罐头,心想今天喂过尼卡了吗?——哦哦,想起尼卡交还的手机,他想,自己又忘了,尼卡已经选择离开这个家了吧。
正好……自己还是害怕,还是不知道如何面对那样的尼卡。也许他可以交出自己的信任,可也害怕再一次受到那折磨般的惩罚。
就这样,让它自由,也让我自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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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小的单人床上,方应辗转反侧。他的双眼紧闭,只是睫毛的颤动和眉间的紧锁,展现了他睡梦中的不安。
梦中是不断的疼痛与折磨,颤抖的呻吟,还有粘腻的汗水。
突然,方应大叫一声醒来,胸腔剧烈起伏着喘息。
压迫感依然以另一种形式笼罩着他,提醒着他:你的猫不再是你的猫了,它越了界,伤害了你,最终选择彻底离开你,你难道不清楚吗?
忽然想到,自己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有见到尼卡。他试图说服自己不再思考这让他感到失望的事实。
起床洗漱后,方应准备去做兼职。
他瞥见依旧空着的猫窝,又想到,尼卡不爱睡猫窝,每晚都会在自己的床角枕边入睡,又或者在床边飘窗上浅眠。
……又来了,他忍不住去想尼卡,想起那个曾以自己长期伙伴的身份抓住了自己的心、又将其撕裂的小家伙。
一早上,他在岗位上心神不宁,差点失手打碎一只漂亮的瓷茶杯。老板娘看他魂不守舍的模样,给他批了半天假。
可方应除了机械地道谢,什么也做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出了门,一路往公寓走回去。他感到很累,似乎随时都会摔倒在地。可在路上晕晕乎乎地走着时,心里想的还是,会不会又在某个角落碰见尼卡,就像大半年前的初遇一样。
可一路风平浪静,街道上人们来来往往,并没有一个存在会为他驻留。
方应一回到家,什么都没有做,直接来到卧室,躺下了。
这一天,不知为何,比以往的每一天都更加让他疲惫。
这晚,他又做了一个梦,关于尼卡的梦。
和前几晚连续的恶梦不同,这一次,方应在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待整个梦的过程。
他看见尼卡跌跌撞撞走出公寓的门,马上被堵在门口的穿着白大褂的人提起后颈,粗暴地塞进航空箱里;看见它被扔进实验室的笼子,绑在极小的手术台上,头顶、耳尖夹着无数银夹,浑身接上刺眼的红色橡胶包裹的电极,被电得惨叫连连、窒息而亡……
场景转换,方应看到尼卡跟踪在自己身后;当他遇到秦天、二人同样顺路走向图书馆时,尼卡飞扑出来,不过这一次,它没有留情,而是借力一蹬、抓住秦天的衣服,像自己刚遇见尼卡时的野性难驯,将他的眼睛抓坏、脖颈撕咬得血肉模糊……
还有形形色色的路人,不是将尼卡以残忍的方式带走,就是被尼卡的攻击伤害得惨烈呻吟……方应在梦中看着这一切,心脏疼痛得快要将血液喷出胸膛,却无能为力。
“我该怎么办……”他呜咽道。该怎样才能救它,该怎样才能救他们,该怎样才能救他!
“不要离开我。”有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声音不是有特色的嗓音,却能让人感觉舒适。
方应在梦中低下头。面前是琥珀色双眸的黑色长毛猫,两眼直盯着他。
“只要将双眼放在我身上就好了。”声音再次于方应脑海中炸响。
梦中,尼卡缓步向方应踱来。
“请你不要离开我。”这次,那嗓音竟然带上了些许乞求。
“我永远会是你的。”
“所以,我只有你。”
“而你,有我就足够了。”
方应醒来,不适应眼前一片模糊的光。他揉揉眼睛,企图适应这琉璃纱折射过一般的透亮。天边浅浅泛起晨光,云霞缓缓退散,空留边际鱼肚白慢慢泛起珍珠的光泽。
亮起来的是方应床头橘色的小台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应起身眨眨眼,发现床前有一团黑影。
是许久不见的尼卡。它在灯下用触屏手机写着什么。
感觉到床上的动静,尼卡转过头去,看见了睡眼朦胧的方应。
趁他还没彻底清醒过来,尼卡三两下划过屏幕,将手机叼过来。
方应很自然地接了过来,轻轻划着屏幕。
——这是连着上次的道歉。
在离开你的几天里,我不断地自省。
自那一天起,我一直害怕我会继续伤害你。于是我试图离开能看见你的区域,可发现,自己还是放不下你,担心你会为他人所伤。
我知道,我的身上还存有野兽的血液。我后悔,没有控制住自己。
可这也并不是我为自己开脱的理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我对于你的感情,我知道,我本可以好好维系它。
我舍不得你的温暖。
请你,原谅我。
屏幕很亮。方应这时候才完全醒了过来。他抬头,看着面前端坐的猫。他想起第一次与它见面的场景,想起它受伤后虚弱却不愿低头的高昂姿态。现在,却以这样的方式,向他道歉认错。
他又想起那个干扰了自己一整晚的梦。梦境中近乎真实的事情,提醒着他,他需要一个解决这一切的方法。
最后,他想起梦中的那个声音——可能是尼卡的,也有可能只是自己的臆想。
——不要离开我。
——而你,有我就足够了。
面前的黑色长毛猫一动不动,只是双眸平静地注视着他。
自己的脑海中却响起这样一个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它可是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想失去的、最特殊的伙伴啊。
“尼卡,留下来吧……”
做出这个决定很难,方应的嗓音颤抖。
可这句话就这么自然地被说出口。
方应伸出手去,他意识到自己如此希望尼卡跳入他怀中,就像从未发生过那一切一样。
尼卡如他所愿,轻盈一跃,温暖的重量被方应接个正着。
方应轻轻抚摸尼卡皮毛顺滑的背部。尼卡的颈靠在方应的肩窝里,轻轻舔了一下方应的脸颊。方应想躲,但最后生生停下,任由尼卡动作。他知道,这是同意的信号。
忽然,方应感觉自己浑身的肌肉放松下来,折磨了他将近一周的酸痛消失殆尽。
此时的尼卡已然转过头来,盯着方应的双眼,瞳孔紧缩,似乎有什么力量在眼底涌动。
这种身体被操纵的感觉一瞬间让方应产生了依赖性。他迷迷糊糊地想,就这么下去,不用思考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他转眼又被警醒,这让他梦回那个同样被不知名力量操控着肉体的夜晚。难道尼卡还有这样能控制人的能力……?
他紧张起来,想要腾挪,却动弹不得。
尼卡开始安抚性地舔舐他的脖颈,粗砺的舌勾过敏感的喉结。湿润的触感让方应想要逃开,却因为无法动弹而被迫接受着。
方应几乎要掉下泪来,即使他刚刚重拾对尼卡的信任与关爱。他害怕。
这时,尼卡停下了动作,又一次直视着方应的双瞳,金色的眼底闪着与那晚相同的光。就在他心里快要崩溃的时候,方应的身体又不由自主地动作起来。在极度的惊恐中,他的双手却慢慢环绕上尼卡的身体,呈现一个抱住它的姿势。
感受到怀里的柔软,方应终于放下心来。
原来这就是它想要的,原来这才是它想要的。
只是拥有自己啊。
而满足这个条件,又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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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人一猫的关系看似变得紧密,实际还是更加小心翼翼。
尼卡更少干预方应的生活——确切地来说,是更加克制了。于是方应不再避讳社交,虽然每次出门还是会询问黑猫,然后观察它的反应。
所幸,尼卡从未表示过激的拒绝,只是偶尔会静静挪开目光,似是隐忍。
春夏也就这么过去,一直无事发生。
对此,方应渐渐放下心来。
手机铃声响起。方应随手接通,对面传出温和的声线:“方应,明天出来吃顿饭?就我们两个。”
是秦天。
方应瞟一眼一旁飘窗上猫窝里的尼卡,后者看似睡着觉,耳朵已经竖了起来。
“学长,去哪里?”他问。
“学校三号门右拐的西餐厅。我请客,有些事情想要对你说。”秦天笑。“怎么样,答应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应起身走到飘窗前,伸手去抚摸黑猫柔软的长毛。“我得问问我家的猫。”他说。
秦天忍俊不禁:“怎么,它会反对?”
尼卡睁开眼,双目鎏金般亮。竖瞳首先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秦天学长”四字一会儿,随即轻声“喵”了一句,蹭蹭方应温暖的掌心。
方应知道,尼卡这是同意——又或者是,妥协了。
“我听见尼卡的叫声了。”秦天道。
方应也舒了一口气:“是啊,它终于愿意了。”
“那我们明晚西餐厅见。”
“好的。”
摸摸尼卡凑过来的猫头,方应任由它缓缓用尖牙在自己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只浅浅的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