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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们的能力。看来没有人能改变两位执政官的决定了。”老者和蔼的面容上泛起一点无奈,“我也相信大多数伟大的元老们主张一贯的作风,要让迦太基人吃苦头。就当我这个老头儿多嘴了吧!”他抬头望向神像,众神之王朱庇特手持雷霆,“愿朱庇特的闪电砸在我的身上,以此证明我的担心是错误的。”
“朱庇特的愤怒不会发泄到罗马的智者身上,承受灾难的应是挑起战争的迦太基人。”西庇阿冷静地说。
塞姆普罗尼乌斯突然从他的坐椅上迅速站起来,他快速来到挂满战利品的石壁前,取下一把短剑。他站立到大厅中央,高举利剑,“胜利属于罗马!”执政官高声吼叫。
元老们应和他的喊声,共同发出呼喊,他们的双脚有节律地踩踏地面,隆隆声响连神殿外的卫兵也听得到。
隔壁房里窥视元老会议的廷达鲁斯与穆西卡被塞姆普罗尼乌斯执政官的举动吓了一跳,执政官取下的短剑就挂在窥视的小洞旁,他们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廷达鲁斯在震耳的元老呼喊声中对他的朋友说:“想办法与明达斯联系,弄清迦太基人的策略。”
穆西卡点了点头,“目前我们只有依靠明达斯。不过具体战术只有将军们才知道,他现在只是普通骑兵,不应该对他抱太大希望。迦太基人防范密探的意识与手段都很强,与他联络有很大的风险,他能送回那封信已经不容易了。”
“尽力吧!费边元老的话值得警惕。我们在迦太基时与这位汉尼拔将军交过手,虽然他没有出面,但一切都是他的策划。这个狡诈的布匿人……”廷达鲁斯静如止水的神情中也有了一丝波澜。
直到元老们安静后,两名神殿守卫从密室里走出。元老们已经离开了,他们确定自己的行为不会被发现,才重新出现于神殿中。两人的神情如同受到神的启示般平静,似乎如往常般生活,什么也没听见,不过他们却不巧遇上了最后离开的费边元老。
头发与胡须已经雪白的老者呆在神像下凝视了许久,仿佛思索了解不开的谜团,之后才离开举行会议的大厅。一出门,立刻碰上了两位路过的年轻人。
“你们是神殿的卫兵?”费边不经意地问。
“是的,尊敬的阁下。”穆西卡礼貌地回答。
“我听说朱庇特神殿里的守卫总爱做一些超出他们职责的事。你们同时也保护着《圣书》,对吧?西比尔夫人的《圣书》中有提到这场战争吗?”
“我们并没有阅读神谕。阁下,只有最高祭司,或国家危急时元老院推选出的最德高望众的代表才能阅读。”廷达鲁斯解释说。事实上他们早已经读过神谕,并按神谕的指示秘密行事。
但穆西卡在隐藏事实上没有与他的伙伴达成共识,青年缓慢地念出,“‘当罗马人在蔚蓝海面划动木桨之时,女王复仇的种子已在落日的土地上萌芽。战神子民们的命运将被一个人左右——从诅咒中诞生的复仇者。’”
元老感到惊讶,这也是他第一次听到《圣书》中的词句,可词句中的不祥因子让他沉默了。老者低头思考,许久后才轻轻说出:“‘落日的土地’?是指西边的伊比利亚吗?‘复仇者’又代表什么呢?”
“很抱歉,神谕是不能随便猜测含意的。”
费边明白了他的提醒,摆了摆手,老人不再说话。穆西卡听见了老者的叹气声。
元老离开后,廷达鲁斯责问他的朋友,“你不应该把女先知的神谕告诉不相关的人。穆西卡,你怎么会这么冲动?”
穆西卡并没有感到自己做了错事,他笑了,“廷达鲁斯,你忘了神谕后面几句了吗?‘嗜血的将军混身粘满罗马男儿的鲜血,埃涅阿斯的后裔被咒语束缚,痛苦挣扎。而能解除诅咒的只有绵羊与朱庇特的雷霆。’”
“它们与你的行为有关系吗?”
穆西卡的笑容更加明显,“你不知道吗,已经许久没有接触外界的廷达鲁斯?费边元老脾气温和,为人低调,因此有人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做‘绵羊’。”
第十七节 夜谈
“所有人都在吗?”军官在营房门外大喊,这是夜间的例行查房。他数了数灯火下的士兵,突然发现缺少一人,“队长呢?”
“在这!”房间最里侧的角落里,一条垂挂的布帘后传来女孩的声音。如果在军营里听见女性声音,军官通常会首先感到惊奇,然后是邪恶的丰富联想,不过这次他没有,因为他了解情况。
布帘后探出女孩的头。王玉婷回应军官的问话,“我在这儿!没有人缺席。”军官没再多问,关上门,到下一座营房去了。
王玉婷缩回布帘后,把几件随身用品塞入布袋里。
“队长,查房的已经走远了,你可以行动了。要走就快些,我们也要睡觉。”
隔着布帘看不到说话的人,但只听声音就猜得出是明达斯。他是个懒散的年轻人,训练时总想着怎样偷懒,在营房里休息时也总是躺在床上。王玉婷曾想过在马场训练时给这位年轻人点教训,打消他的气焰,可他在马背上的表现无可挑剔,王玉婷没有把他踢下马,反而差点丢了队长的颜面。
王玉婷拉开布帘,帘子背后是她的床榻,为了避免与这群男兵们一起生活的尴尬,她特意拉上了这道帘子。她睁大眼圈微黑的眼睛,明达斯果然躺在床上,这个自称来自东方国度的年轻人会多种语言,因此是小队里最健谈的人。旁边的另一张床上坐着巴克尔,他是伊比利亚当地人,可能由于语言阻碍,王玉婷来到骑兵队后没听见这个二十四、五的青年与明达斯交谈超出十句话,但从训练场上的表现来看,他也是个厉害的骑手,而巴克尔对她的态度也因交谈不多使王玉婷看不透。王玉婷除了训练场上他对她表现出的挑战敌意外,感受不到别的。
她跳下床,穿上凉鞋,提着布袋奔向门口,在确定房外没有人后,立刻出了门。她现在要赶去陈志所在小队过夜,尽管挂上布帘,但与这群男人同住一个屋子,始终无法让人安心,在渡过彻夜难眠的几天,熬出黑眼圈后,终于决定搬出去睡觉,等到天亮后,赶在集合前回到营房。
“记住!别锁门!”王玉婷走出几步后,又倒转回来提醒她的队员们。第一次外出过夜时,这些家伙居然锁了门,她清晨回到营房,任凭怎么敲门也没人搭理她,导致她被逮住受罚。因此,每次出门前她总会提醒他们。
王玉婷翻墙溜出了骑兵营地,往营地旁的军营跑去。居阿斯知道她会来,所以门半开着。王玉婷躲过巡逻的卫队,溜进了雇佣兵的营房。
“尼克斯女神怎么又把你带来了?”欧卡斯第一个瞧见溜进屋里的王玉婷,他呼喊黑夜女神的名字,为来访者大叫。
居阿斯队长立刻提醒他的同伴:“小声点,欧卡斯!如果让别人知道有位女士每晚会进入我们的营房睡觉,我保证,明天我们会成为全军的谈资。你还嫌我们不够出名吗?”
王玉婷嘻笑起来,每晚打扰的确不太方便,但她现在找不到别的去处。“说得对,传出去大家都不好。现在我饿了。我带来了牛奶,你们要喝吗?”她晃动着手里的布袋。欧卡斯受到牛奶的诱惑,雀跃地到墙角取出陶碗。
陈志露出淡淡的浅笑,王玉婷这个女孩每次留宿时总会带来些富人才能吃上的糕点、饮品,这让雇佣兵们虽然不情愿,却又期待她的到来。
“今晚谁睡地面?”欧卡斯擦掉嘴边的牛奶残余,他的目光扫过同伴们,停留在陈志身上,“陈,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