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姑娘呆愣愣的看着我,有些害怕又有些疑惑望着我,正要说话,那妇人却颤着声开口道:“没什么,老毛病了,不劳姑娘费心,我现在已经好了,可以走了。”扶着女儿的肩膀蹒跚的回到队伍中去了。
我失神的望着她们母女离去的背影,有些伤心地对着她们道:“我也是宁国人啊,我是宁国的宁王妃,我只是想帮你。”抬眼却只见到一片的淡漠,每个人都带着疏离的表情望着我,那眼里的防备是那么的重,分明还有着几丝的鄙视与不屑,好似我是什么不好的东西一样,我的心狠狠的一沉,在他们的眼里我 突然发觉我和这些看守他们的炎国士兵是一样的。都不是好人吧。
默默的咽下了到了口边的话,我静静的走到他们之中,却发现他们如同避瘟疫一样都躲了开,只有我一人孤单的站在那里.眼中突然有泪凝睫,却被我眨了下去,不能哭,要坚强.士兵长见状也不多说,只是粗声道:“好了,没事都别在这站着了,快走,天黑前还有不 少路要赶。”于是长长的队伍又开始向前缓缓的移动。
远处,马背上的人儿正噙着舒适的笑意远远的观望着,哪里还有刚才的备受打击?望着那女人被孤立的身影,他兴趣昂然的道:“明炎,你说她能坚持多久?”
“不知道。”身后的明炎没什么感情的道,早已经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也已经见怪不怪了,知道他并不需要自己的答案。
男人开心的笑了起来,那面孔美丽而又邪气,如同盛开的罂粟,明明知道有毒却又让人无法自拔。
第六十八章 流言的威力(二)
“吃饭了、吃饭了。”几个伙夫模样的士兵大声的吆喝着,原本休息的人们都强打起了精神,已经走了一天了,也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一听吃饭原本饥肠辘辘的肚子就更加闹腾了。
不一会几个士兵抬着一个大桶走了过来,穿蓝色军服的年轻士兵凶狠的道:“伸手。”原本稚气的脸上全是痛恨与不满,恶声恶气的对着挤上来的人骂道,那人瑟缩了下,抖着身子伸出了手,年轻的兵士舀起一勺米饭倒在他的手上怒道:“下一个。”
捧着饭的人傻傻的站在那里呆滞的看着手里的发黄的米饭喃喃道:“这,这怎么吃?”
“怎么?还等着我给你配菜不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不愿吃就饿着。”不屑的怒骂声毫不留情的传来,小士兵一个用力,那人捧着的糙米饭已经到了下一个人的手中,随手一推,那人就倒在了地上,小士兵怒道:“下一个,快点。”
我冷冷的看着,不吭一声,静静的走到那倒下的人身旁,淡然道:“你没事吧。”
三十多岁的男人瞪了我一眼没有理我,只是失神而又有些饥饿的盯着那一桶米饭,眼里隐约有怒火闪现。
我在心底叹息,其实我一点都不同情他,现在我们是什么,是俘虏,不是大爷,有饭吃还活着已经是不错了,若是连这点的觉醒都没有,如何能熬下来?
耳旁传来细细的咀嚼声,分到饭的人脸上都是一副忍耐的表情,有些人吃了一半便将手上沾的米饭扔了去,其他人仍在排着队等着领饭,我静静的也排到了队伍中间,到了跟前,小士兵一见我,眼中的痛恨并没有少多少,却从木桶旁边拿起一个精致的木盒,塞到了我的手中。
我愣愣的拿着,打开一看,里面有鱼有肉有疏菜,还有上好的白米饭。立马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吞口水的声音。我盖上盒子淡淡地道:“你弄错了吧。”
小士兵冷着脸道:“没错,这是太傅特意嘱咐的。你的饭要和太傅一样。”
我轻轻的将食盒放到木桶边,静静的道:“回去告诉你们太傅两个字,不用。”手轻轻的合起,“我的饭呢?”
小士兵似乎是一愣,看了我一会儿,犹豫了一下,将一勺米饭倒在了我中,却又将食盒塞到了我的怀中,道:“这是太傅吩咐给你的,吃不吃在你。”
我想了想,不发一声的转过身去,走到中午的那对母女面前,对着那个妇人道;“你吃这个吧。”刚才我就发现她没有吃东西,想是她的旧疾怕是又犯了。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微微的张了张眼,她身边还有一些人围着,一见是我,都没有好脸色,我静静的将食盒放倒她女儿的怀中,轻声道:“想要你母亲活下去就必须吃东西,这里面的菜都是有营养的。”也不等她回答,捧着我的饭离开了。
靠着身后已经没有叶子的树,艰难的吃了一口手中的饭,咯吱带响,沙石不少,还有一股怪味。苦笑着想,怪不得大家都吃不下去,真是不不怎么样啊,至少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这是我平生吃到的最差的食物了。不过,想想明天要走的路,想想宁觉转身离去的背影,我强迫着让自己咽了下去,我一定要活着回去。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得结石,苦中做乐的想着,小心的腾出一只手来,捡掉上面的沙子,正准备吃第二口,手却被人捉了住,一回头,就见一张充满了心痛与怒意的脸,卫燃美丽的容颜近在眼前。
“你怎么能吃这个?士兵长呢,我让他们准备的饭呢?”虽然是怒气冲冲的声音却依然很好听。手里的饭已经被拍到了地上,卫燃怒吼道:“来人,把寒野给我叫来。”
我淡淡的道:“不用了,那盒饭我送给别人了。”
那张怒颜这才缓了下来,却依旧是有些发黑,“给了别人怎么不说一声,我再叫人给你做。你怎么吃这个呢。”
我好笑地抬头对着他道:“若是你做一份我送一份,那们这些俘虏可都和你一样的待遇了。再者,那饭做出来就是给人吃的。他们吃得,我怎么就吃不得。”
“你和他们不一样。”
“一样,”我静静的盯着他道:“我和他们都一样。”
绿眸转沉,卫燃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在我的心中,你是独一无二的。”
我心中暗暗叹息,些许的好奇:“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的绿眸微愣,有些愕然,却一瞬间换上了浓浓的关心与担忧,“我想让你跟我回去,外面冷,现在还是二月,我怕你冻着。”
我垂下眼,压下几乎要溢出的赞叹,这人儿要是在现代定是世界级的巨星,演技可真是不错。口中却冷冰冰的说道:“不劳你费心,我喜欢这。”
无奈混合着伤痛,让那张面孔无法逼视,“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和我生气呢?我只是关心你,跟我回去吧,天气这么冷,你若是生病了,叫我怎么办?”
我冷着声道:“如果你不想我生你的气,那么就请你离开。”
他顿时白了一张脸,低低地道:“好,好,我走,我走。”却将身上的白狐搭到了我的肩头,又看了我一会儿才叹息着离开。
他才走不一会儿,赤雪便来了,手里拿着一床被子和两个银色镂空的小银球,还有一个小一些的食盒,静静的放在我的身旁道:“太傅交待的。”语气倒是恭敬了些。放下了东西就走了。
我拿起了小银球,暖暖的还冒着淡淡的香气,心里一动,恐怕这就是古代的被里香炉了,还真是精巧啊,听说炎国的手工艺天下一绝果然是名不虚传,一股子暖意透过指尖让我精神一震,转头却看到那瑟缩着的小女陔,正羡慕的看着我手里的东西,她的母亲此刻已经好了些,正搂着她给她驱寒。我叹息一声,我又何尝不羡慕她呢。
抱起赤雪拿来的东西,我把它们都抱到了小女孩身前,轻声道:“这都给你们吧。”她抬眼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见母亲没什么表情,怯怯的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