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才落音,门口就走进来个人,颇不耐烦地问道:“究竟什么事找我?不知道我事情多得忙不过来么?”
说曹操曹操就到,进来的是夜无歌,是李婆子料到苏红茶有这一招,早让人过去叫了。
镇南王妃把目光移向他,“知道无歌你很忙,不过有点小事可能要向你证实一下。”
夜无歌这时也看清了院子里的情况,不知道如花犯了什么事,不过现在世子正与墨音在天香楼谈正事,他只不过回来拿点东西,实在没时间理会这些家里长短的鸡毛蒜皮,便皱眉道:“什么事?”
镇南王妃漫不经心道:“也没什么,听说十多天前世子妃曾向你要过药,不知是什么药?”
夜无歌看了一脸淡然的苏红茶一眼,“一副很普通的药,有什么问题么?”
镇南王妃笑了,“没什么大的问题,只是不知那副药里,有没有一味绿丹草?”
“绿丹草?”夜无歌见苏红茶仍是淡淡地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便不以为然道:“绿丹草自然是有,不过那药是来调和其他药效的,剂量小的话,也毒不死人。”
苏红茶脸色一变,给林暮语喝的那副药里竟然含有绿丹草?会不会也太巧了?经夜无歌如此一说,她岂非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镇南王妃挥了挥手,“无歌,这里的一些家事,出去了也没必要告诉世子,没事了,你去忙吧。”
夜无歌嗯了一声,行了一礼便出了院门。
李婆子当即皮笑肉不笑道:“世子妃,相信你也知道,夜先生可是从来不说谎的,现在证据确凿,也就是说,如花下毒,分明就是受你指使,你还有何话好说?”
镇南王妃按了按太阳穴,似是无比痛心道:“小茶,娘真的很疼你,尽管一开始从如花的形迹就猜出后面有人指使,可是也不能是你啊。含烟虽然娇生惯养有些不懂事,可是毕竟也是你的小姑子。再说遥儿,虽说在婚前与墨音姑娘有过来往,可是现在你们已经成亲,你也不能因为这一点,就连恼带恨的想将你的丈夫和墨音姑娘一并毒了。今天幸好遥儿没喝,墨音也侥幸逃过一劫,可是含烟呢?她少不更事,信任你这个嫂嫂,你就这般对她的么?你让我这个当家作主的人情何以堪?”
她这一席话,基本上已经坐实了苏红茶指使如花投毒的事实。这下子好了,不仅落了个毒害小姑子的名,而且连自己的夫君也跟着害了,原因是墨音曾与她的夫君有过来往,她嫉恨交加,想把人一起都毒了,照这么说,她岂非成了天下就狠毒的女人 ?'…99down'
苏红茶怒极而笑,如花急得眼泪直流,连连磕头道:“王妃,求您一定要明查,此事真的与小姐无关,求您一定明查,千万不要冤枉了我家小姐……”
她磕得又快又重,额上很快就撞破了,有鲜血流出来。苏红茶上前一把拉住她,用巾子把她的额头捂住,强自冷静道:“娘,不见得我有了绿丹草,毒就是我下,毕竟绿丹草不是天下稀罕难找之物,其他人说不定也可能会有,对吧。”
镇南王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又怎样?”
“所以,我还是坚持要查查进过我院子的人。如花,你告诉我,我出去后,除了墨音姑娘,你还有没有发现谁进过怡然居?”
如花凄惨地抹着眼泪想了想,刚想摇头,忽然又说道:“我记起来了,在我给墨音姑娘倒茶出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二太太站在院门外一晃而过,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进过院子?”
苏红茶问道:“二太太?你是说二爷那边的?”
如花重重地点头,“对,没错,我看到的就是她,不然小姐可以去问问,说不定就与她有些干系。”
“哦?二太太今天去过怡然居?”镇南王妃沉静如水,立即吩咐道:“不用过去问,刘妈,去,马上把二太太叫过来,先别告诉她什么事情,就说含烟想她,想和她说说话。”
刘婆子领命而去,过得一会,二爷林庆丰的屋里人一身妖娆地随刘婆子走了进来,一看见满院子的人,顿时有点不知所措,先对着坐在廊下的镇南王妃行了一礼,笑呵呵道:“还以为真的是含烟找我什么事呢,原来是嫂子在治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还要把我都叫过来?”
镇南王妃示意苏红茶自己问,苏红茶也不推辞,便上前问道:“不知道今天二婶子有没有出过门?”
二太太对她古怪的装扮着实多看了几眼,从来不知道这种少年郎打扮的女子竟也如此养眼。直到镇南王妃在旁边咳嗽,她才猛然惊醒过来,干笑道:“侄媳妇说什么呢?二婶每天窝在西院为你二叔熬大补汤,哪有空出来串门子,你那院子,我更没空去。”
这种事,往往是能免则免,稍弄得不好,就会惹祸上身,她比谁都清楚。
苏红茶不动声色道:“是么?既然二婶说没出过门,可是我怎么在门口听二叔大骂,说二婶出去了老半天,也不知上哪勾搭男人去了?”那位二叔可也是个不折不扣与林暮语相去不远的混球,据说家里娇妻五六只,仍是不满足,日日都会往烟花柳巷里钻,她这么睁眼说瞎话,倒是挺合情合理。
二太太一呆,继而眉开眼笑的又欢喜起来,“那死冤家果然骂我上哪勾搭男人去了?”
苏红茶眼皮都不眨一眼,“没错,气急败坏的,骂得很大声,很多人都听到了。”
二太太闻言顿时扭捏起来,脸色绯红,“那冤家终于是知道我的好了,才出来一会子竟然就记挂起我来,等他回来,一定要给他个惊喜。”
四周的丫头婆子,都为她的言行汗颜不已。
苏红茶目不斜视道:“也就是说,刚才二婶说了谎,你其实是到我的院子来过,是吧?”
二太太这才回到正题上来,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是去过,不过我只是听人说天下闻名的墨音姑娘来了怡然居,一时好奇,才想偷偷过去瞄瞄,谁知她与世子躲在书房里,我连她影子也没瞧着,立即就走了。”
都在说墨音与林漠遥躲在书房里,他们在干什么?是老情人旧情复发?
苏红茶这时也没空理会这些,照二太太这么说,岂非毒也不是她下的?她的话可不可信?
焰闪寸心间,她忽然灵光一闪,“你刚才讲,是听人说墨音姑娘到了怡然居,你才过来这边,那么二婶又是听谁说的这话?”
二太太撇了撇嘴,“还能听谁,自然是我的丫头金枝了,那丫头嘴长得很,又是个包打听,府里的什么事她好像都知道一样,上午也不知她打哪听来这个消息,立即就过来告诉我,说你二叔曾经就没少在没人的地方念叨过风华绝代的墨音姑娘,我一时起了好奇心,便想过来瞧个究竟,结果看她和世子躲在屋子里,谁知道他们两人关着门干什么好事呢?就没了心思,立即就回转了。”
苏红茶连忙追问:“你的丫头金枝没有主子的吩咐,不是只能呆在西院么?她又是听谁说墨音姑娘过来的事?”
二太太一脸茫然,“我哪知道,如果你想弄明白,不如把金枝叫来,免得在这里猜来猜去。”
苏红茶正有此意,而王妃身边的刘婆子立即动身道:“何必让世子妃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