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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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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红茶眉稍情不自禁动了一下,“在我稍大的时候,我爹会把我带回乡下去打猎,有一次我不小心被一只熊抓伤了,他回去后就给我设计了这把弩弓,说下次打猎的时候,一定要用这把弩弓把那些欲伤我的熊射死……当时我有一丝丝感动,原来我爹的心里还是有我这个女儿的,于是我很乖的拿出了他的刮胡子刀,把他多日来没日没夜设计弩弓时长出的胡子亲手给他刮干净了。虽然把他的下巴刮出了两道口子,看得出来,他跟我一样,也高兴的得很……”

“那后来呢?”

“没有后来,感动都只是一霎,等他回到后娘那里,他还是那个冷漠的爹。”

楚斩情眼里闪过一丝痛楚,苏红茶心里一动,赶紧低低道:“他就跟胡子大叔这模样一般无二,不论我出什么事,都不闻不问,让我彻彻底底变成了无人问寒问暖的孤儿。”

楚斩情整个背脊都僵硬起来,他眼睛狭长,半垂着,实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苏红茶还想说一点煽情的话,谁知他忽然提起弩弓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苏红茶急了,就这样啊?岂非白白浪费了她一番口舌?忙跳起来带着哭腔朝他的后背叫道:“本来我已经准备忘了以前的一切,可是你对弩弓的执着,竟然又让我想起以前那个曾经疼我爱我的爹,难道你就不想负一点责任?胡子大叔就不能再让我体会一次被爹疼爱的滋味?”

楚斩情身体一震,接着却加快了脚步,头也不回飞快的离开了,像后面有鬼在赶他一般。

如此反应,想来他并不是无动于衷,苏红茶跳着脚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在她如此精彩的表演下,楚斩情看来也有些松动了。什么是女人就不出手,见鬼去吧!

她提着渔网哼着小曲欢欢喜喜的撒了十几网,鱼没网到两条,心情却依然是好。

中午的时候,她手脚麻利的做了个全鱼宴,清蒸鱼,酸菜鱼,剁椒鱼头,油炸干鱼,这次在饭桌上,她很殷勤的给默不出声的楚斩情不断夹菜,每夹一样,还附上详细的回忆录:“我第一次吃清蒸鱼的时候,我爹可小心得很,先把鱼刺一根根剔了,才给我喂。还有这种酸菜鱼,一般都是泡了好久又新鲜又脆的白菜做辅料,我爹特爱吃。最有味道的,是剁椒鱼头,他常说鱼头补脑,经常吃可以让人变得聪明……”

她一个人絮絮叨叨,饭桌上就听到她一个人的声音,林漠遥奇怪的看着她,为什么不仅给不近人情的楚斩情夹菜,还老拿她爹说事?她的爹苏文山有那么好吗?

苏红茶眨眼,示意他别出声,他立即当了只长耳朵的闷嘴葫芦,静观她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楚斩情来者不拒,夹多少他吃多少,很快的,他连吃三大碗,完后嘴一抹,又走了。

苏红茶也不生气,把他送到门口,欢声道:“胡子大叔走好。”

楚斩情气都没出一下,林漠遥见他走远,一巴掌拍在苏红茶脑袋上,“为什么叫他胡子大叔?搞什么鬼?我都没那么好的待遇,小心我吃醋。”

苏红茶摸着脑袋笑嘻嘻道:“胡子大叔叫起来不是很亲近吗?你知道什么叫怀柔政策?大胡子一看就知道孤单惯了,我若是用我温暖的心怀与他接触,他还能冷硬下去才叫古怪。”

林漠遥也觉这主意不错,捏着她鼻子笑骂道:“就你古灵精怪,这也想得出来。”

于是接下来,苏红茶就开始了她伟大的暖心计划。只要有楚斩情的地方,几乎就能见到她的身影。

比如他整地时她会跟着整地,虽然手脚不利索,甚至有时还会踩了他的菜,楚斩情先还冷着脸赶她走,她便可怜兮兮地说,她的爹管理菜地时,不管她踩乱多少,都没骂过她,还教她怎么做……

结果楚斩情在她又不小心割坏一颗大白菜的时候,他也没出声,再后来看她总不时弄坏他辛辛苦苦栽的菜,也只是皱着眉头把乱菜连根拔起丢给她,冷着脸道:“拿去洗净腌了。”

苏红茶几得会顺杆子爬,“是不是今天的酸菜鱼味道不错,叫我去腌酸菜?”

楚斩情没出声,自然是默认了,她乐开了花。

看他种地也辛苦,苏红茶也不再去那里帮倒忙,倒是手脚麻利的把他放在屋角的脏衣服拿出来洗了个索索里里,被子该晒的晒,屋子该打扫的打扫,家私上该抹灰的抹灰,一个人忙里忙外,只一天时间,就让整间死气沉沉的屋子里有了生气,亮堂堂,连林漠遥看到这焕然一新的屋子,也不禁夸她手巧。

“怎么样?有家的感觉了吧?”

“不错不错,厨房里有饭菜香,厅堂里明亮干净,连我都舍不得离开这里了。”

苏红茶用湿毛巾擦着手,笑眯眯道:“那我们就不要回去,干脆在这里定居。”

林漠遥失笑,“我们怎能当土匪霸占了别人的窝?”

他握住她的手,柔声道:“等把我的事解决,我向你保证,以后一定找个比这里更山清水秀的地方,养鸡养鸭种菜,还养一大堆儿女,过我们的田园生活。”

苏红茶心喜,故意忽略他后面的话,勾住他的胳膊,取笑道:“咦咦?我没听错吧,还有人说养鸡养鸭种菜,分明都只见张着嘴吃,可没看到动一下手指,也不害躁?”

林漠遥脸上微微一红,露齿跟着笑起来:“你别笑,养鸡养鸭种菜我确实不会,可是我会养孩子……”

苏红茶的脸刷地一下通红,她捶着他胸口,“谁要给你生孩子……”

林漠遥抓住她的手,低笑道:“不给我生孩子,难道就只我们两个人厮守?就不怕时间长了,相看两相厌?再说不给我家传宗接代,我爹娘都不会放过你。”

苏红茶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个人在一起,没有小孩子怎么行?可是她哪里说得出口,不过他已经许了她以后,不是吗?如果两人有以后,说的这些话,还有什么不能实现?

她抿着笑低头听他憧憬着以后的生活,此时此刻,两人就像两个懵懂情窦初开的少年男女一样,一时间都甚觉甜蜜。

到了夜晚,见主人只并了一只板凳睡觉,林漠遥也不好意思同小茶一起去挤床,他也搬了两条板凳睡在了堂屋,一夜无话,都相安无事。

皇上宽限的七日之期已经过去了三天,苏红茶估摸着,那幅弩弓图纸在庞大虎的手里,昨天回去拿图的哑姑只要找到庞大虎今天就能来,可是她等了一天,也没见到夜无歌的身影。到晚上的时候,她不由有些急了,不会是哑姑出了什么事吧?

到腾云山庄的第三天早上,她起得份外早,先做好了早饭,就跑到路口上去等,望了老半天,却也是一个人影都没等到,心里竟有些不安起来。

她来回地走着,这时看到楚斩情怀里抱了一把琴,搬了一把长板凳,居然在院子里拉了起来。

天空指引着方向,马头琴那么忧伤,牧马人回忆模样,思念变得漫长,往事融化成星光,遥远天空白马奔腾在心上,让草原抒情远方,把夜晚唤成天堂……

他嗓音低沉暗哑,琴声委婉、苍凉而略带悲壮,在半空中回旋,苏红茶听得倒有些痴了。

良久,她情不自禁走过去,将楚斩情放在凳上的琴抱起来,脑海里仿佛在不断萦绕着刚刚的曲调,她好像有多么熟悉这样的琴弦般,将琴杆偏向左侧,左手稍张开,拇指微扶琴杆,各指按弦顶弦,右手执弓,余音刚落的苍凉曲调竟奇迹般在她指下再次重现。

在音律自弦上如风一般荡漾开时,她的脑海里突然涌现出无数多的音符,时而成片段,时而一串串,一点点一滴滴,心手合一,让她觉得所有的乐器对她来说不再那么陌生,就好像她生来便与它们为伍过,不管多优美的旋律她都能如行云流水般弹奏出来。

这一刻,她突然记起来,自大平城一难后,从曲湘南的紫苑楼时开始,她每晚都会梦到她坐在各式各样的琴前弹琴,她以为那只是梦境,只是一种幻想,从来没有认真去想过,原来她可以把那些回旋在梦境里的东西全部化为真实,摸上这样的琴弦,竟是让她感觉那么心情舒畅,就像有久违的朋友,她终于找回了它们。

终于,她一曲拉完,余音还在耳际萦绕之际,她舒心的笑了。

“你怎么会拉这种琴?”

沉醉中,突然一声问话,将苏红茶彻底唤醒。

她睁眼一看,不知何时,周围不约而同的站了几个人,她盼了两日的夜无歌怔怔地站在门口,哑姑在他身后,捂住嘴,眼睛里流露出极大的震惊和恐惧之色,楚斩情不可思议的站在菜园子边看着她,而问她话的,却是从里屋出来的林漠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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