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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的,几个人后退数步。仍有人不死心,似乎看出白如衣已无力再战,便喝道:「兄弟们,不要被这小子给骗了,看他吐气不顺,应是达到极限了!」
白如衣暗惊,自己终是无法隐瞒过去。
阿玉担忧地扶着他,对四周的鼠辈们怒目相视。「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嘿嘿嘿,小子,你就认命吧!」开口的中年人一挥手。「兄弟们,上,怕他什么太阴极不成!」
一人喝道,数人跟从,再次,刀光剑影,血腥再起。
白如衣明显身怯不再灵活,几次下来,手臂多处被刀剑刺伤。
「如衣。。。。。。」阿玉边打边关注他。
白如衣仰头望着依旧明亮的月亮。
好累啊!他闭了闭眼,心又隐隐作痛,全身开始轻飘飘了。
真的。。。。。。有些累了。
「他不行了!」砂河惊叫。
「看来是!」青云犹豫了下。「我们上吧。」
[上?」砂河愣了愣。「帮哪边?」
青云敲了他一记。「笨,当然是……」
他话未讲完,空气中一股凌厉的肃杀气骤起,打斗中的人都顿了顿。
白如衣惊觉,身影一晃,转头,看向屋檐。
月光下,一条身影鹤立于屋顶,墨发飞扬,浓厚的死亡之气在空气里扩散,缓缓地缭绕着院子中的几人。
「青云,砂河,你二人要躲到何时!」那人冷冷一笑,飞身一闪,眨眼间便跳至院中,立于白如衣面前,黑似深潭的眼寒光一闪,他,伸出了手……
手,伸向白如衣。
「且慢,门主……」青云和砂河从草丛中跳出,急声喝道。
白如衣虚弱一笑,笑得云淡风轻,缓缓地闭上了眼。强劲有力的臂膀接住了白如衣倒下的身体,轻轻一带,那清瘦的人儿便落入怀中。
「如衣。」阿玉一愣,跳到来人面前,伸手要争夺,「墨无雪,你这个滚蛋,快放开如衣!」
看着怀中昏睡的人,墨无雪垂眼。「叫如衣么?」
「喂!」阿玉被他搞得莫名其妙。举无雪装什么傻啊,他不是早就知道如衣的名字么?
墨无雪没有理会他,利眼扫向青云等人,玻Я瞬',道:「我命你二人杀此人,为何拖到子时仍不动手?」
砂河和青云以及四个手下,急急下跪。「请门主恕罪!」
「哼。」墨无雪无视于他们,目空一切地望向节节后退的几个江湖鼠辈。
「你们。。。。。。又为何在此?」平常的问话,却叫人心惊胆战。
「呃。。。。。。我等。。。。。。我等巧过。。。。。。巧过。。。。。。」
对墨无雪畏惧不已的数人欲逃,墨无雪一声令下:「杀……」
原跪于地上的六人,一跃而起,刀剑出鞘,杀招一现,剎那间数个头颅落地,唯有那功力较深的老者死里逃生。
夜,寂静了。
昙花开了,花香混着血腥味,弥漫。
阿玉的眼瞪得如铜铃般大,死命地盯着对一切视若无睹的墨无雪。
他,真的是他所认识的那个雪儿吗?
他所认识的雪儿,根本没有他这一身的煞气,亦无他的冷情。
对如衣,对自己的伴侣,他竟能痛下杀手!然而此时,他又忽然出现,似乎是救了他和如衣?
墨无雪抚过如衣紧闭的双目,抚过他苍白的脸颊,抚过他无血色的嘴唇,淡淡一笑,如情人般温柔地呢喃:「你。。。。。。究竟是谁呢?」
阿玉全身一寒,不敢置信地瞪他。
青云向墨无雪一揖。「门主,属下等已清理干净了。」
墨无雪瞟了他一眼,「回府。」轻松地抱起清瘦的白如衣,转身便走。
阿玉一急,跳上前,阻栏。「放下如衣!你这个混蛋!」
墨无雪皱眉。「青云……」
「属下在!」青云立即待命。
「擒之!」一声令下,青云立即出招,阿玉出其不意,被轻易地制服了!
砂河摇摇头,手一扬,命手下带上他。
须臾,夜方真正的寂静了!
风,吹得窗外的墨竹飒飒作响,扬起薄如纱的窗帘,造就一室的朦胧。
雪衣男子不由地往床帐里瞭望,只见柔软的锦被中,酣睡着一名俊秀的男子,悄然而进的风令他微微缩了缩,往被里躲,剑眉微微拧拢。雪衣男子扬了扬嘴角,走至窗边,轻轻地将敞开的窗户关上了。
来到床边,双手负在身后,俯首而视,望着床上男子清雅的睡脸。
带着愁云的双眉,长长微颤的睫毛,略为秀气但不失挺直的鼻,淡红无多少血色的唇,柔和的轮廓,青云如丝,衬着苍白的脸,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病态美感。
他,究竟是谁呢?
为何自己原本极力要置他于死地,却在下达命令后,心莫名的慌乱恐惧?
武林大会进行到最后,由最初的雄心壮志,到后来的力不从心。
他在第二轮比武中输了,输的心不在焉!而下属们迟迟未归,他又暗暗心惊,最终,亲自去一探究竟。
他隐藏于暗处,一直观察着院中的动静。清瘦男子的从容不迫,优雅有礼,以及惊世骇俗的武功,一一看在眼里。
对他,有一点兴趣。
这身怀绝技,看似脆弱又极有韧性的男子,是何方神圣呢?
在他体力不支,败阵下来时,他出现了!
看到他遇险,心竟传来阵阵刺痛,不由自主地现身……只为了接住他那摇摇欲坠的身体?
「如衣。。。。。。白如衣吗?」伸指,轻轻摩掌着他冰凉的颊。
「你。。。。。。要睡到何时呢?」
似乎为了回应他,床上的人低吟一声,悠悠地转醒了。睫毛轻颤了几下,便缓缓地掀起,睁开了一双清亮柔和的眼。
黑宝石般清澈的眼珠微微一转,映入了床边俊挺男子的脸,一抹柔和的笑在嘴边漾开,粉红的唇微启,轻柔而亲昵地吐出二字:「雪儿。。。。。。」
墨无雪皱眉了,薄唇微抿,剑眉一拢,星眸锐利,倨傲地俯视。「你可真大胆,一而再,再而三的辱称我!」
白如衣黑眸一闪,渐渐地清醒过来,扑面而来的冷冽气息令他敛了脸上的柔情,支撑着靠起,理了理发丝与衣领,以平静的心态注视着墨无雪。
「多谢。」他低语。
「什么?」墨无雪一时无法理解。
那姣好的嘴角一扬,淡笑:「多谢阁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
墨无雪盯着白如衣面上的淡笑,那笑有礼而谦和,却疏远!
「举手之劳。」语气不禁加重,心中升起一团莫名的火。
「不知这是何处?」白如衣略微打量了一下雅致的房间。
「雪天门。」这个淡笑着的男人,为何不将视线落在他身上?仅望了他一眼,房里的摆设有他好看吗?
「哦!」白如衣轻轻应了一声,似乎并不惊奇。
之后,两人都不再开口。一室寂静。
墨无雪皱着眉,盯着他看,而白如衣,专注地望着窗边的一盆幽兰。
生疏,淡然,陌生的气息流窜。
不悦!极度不悦!墨无雪伸出手,扣住白如衣的下颚,强制他转过脸,眼便移开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