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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2 / 2)

他夹起一个,喂到楚楚嘴边。

这玉兔酥太过可爱,楚楚有些不忍心吃,“您……”

她才张嘴,玉兔酥就被贺时霆顺势塞进了进去。

楚楚只好吃下去。这玉兔酥并不粘牙,外皮软弹清香,咬破了,里面绵甜厚重的红豆沙就溢出来,满嘴香浓。

贺时霆格外喜爱这盘玉兔酥,非说这小兔子和楚楚很像,哄着她吃了好些。

等两人吃完,谨和收拾好点心盘子,退了出去,临走前对贺时霆道:“侯爷,库房里有张金丝楠木书桌,摆在书房东面正合适。您看可要使人搬进来?”

贺时霆敛着眉,不置可否,想了会才道:“你让人把库房里那张黄花梨大桌案搬来,换了现在这张书桌就是。”

谨和原想着两人坐着拥挤,应该给楚楚添一张书桌,哪想侯爷竟没同意,反而要把他自己的桌子换成更大的。

谨和领命下去,很快就带着人把桌案换好了。楚楚坐在黄花梨大书桌左边练她的字,贺时霆在右边处理他的事务。

兵书上有几个字结构复杂,楚楚要抄得很仔细才不会写错,但偶尔还是会出错。

贺时霆每每见了,笑话她几句,又悉心地指导。

楚楚认认真真地抄完一大张纸,又铺了一张纸开始抄。

这时,谨和又来敲门,说贺时霆的长史曹樊敬求见。

贺时霆让他进来。

曹樊敬进来后,见到楚姑娘在侯爷的书房里,与他并排而坐,心中很是诧异。

楚楚练字正练得认真,乍然听见曹樊敬的声音,抬头看向他。

“练你的字。”贺时霆出声,打断了楚楚的走神。

他看了眼她正抄的字,指着其中一个,道:“戟字写错了。”

楚楚应声低头,对比着兵书里的“戟”字和自己写的“戟”字,发现自己果然写错了。

她把戟字重复抄了许多遍。

曹樊敬闻言,定睛一看,楚姑娘正抄着的不是将军那本《异人兵法》吗?

这本书乃异人亲手撰写,上面还有他的批注和将军自己的注释,世间仅此一本,将军向来宝贝得很,谁都不肯借。

今日居然就这么摊在楚姑娘面前,任她玩似地抄着?

他惊奇不已,道:“将军,楚姑娘这是在抄兵书?”

“我在给她启蒙。”贺时霆不愿和他多说楚楚的事,冷着脸道:“有事说事。”

曹樊敬牙酸,这可是孤本!奇书!用来给一个小姑娘启蒙,简直是大材小用!

再说了,哪有用兵书启蒙的,那不是误人子弟吗?

只是贺时霆冷脸,曹樊敬不敢撩老虎须,快速地把军中的几件事回禀了。

贺时霆一一下了决策,十分果断。

他处理正事时,和平常全然不同,神色严肃,五官冷峻,举止之间的霸气几乎掩藏不住,同楚楚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很像。

那时楚楚只觉得害怕,这会儿却觉得他英俊又厉害,迷人得很。她练字的手顿住,不断地偷瞄贺时霆。

贺时霆和曹樊敬说完话,回头抓住偷看的小姑娘,“怎么?”

楚楚下意识地摇头,“没什么。”

贺时霆盯着她看了一会,眼里倏然冒出一点笑意,握住她的手,让她自己看,“没什么?”

方才楚楚看贺时霆看得入神,连手上的毛笔画到自己的左手了都不知道。毛笔尖甚至漏了一滴墨,滴到兵书上。

她霎时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他们俩气氛旖旎,曹樊敬却看得痛心疾首,恨不能把那本兵书从他俩的魔爪下抢救出来,却畏于贺时霆的淫威,不敢动作。

楚楚羊脂玉一般润白的手背上落满了墨点,显得她的手更加白腻,又脏得可怜。

贺时霆看也没看被弄脏的兵书一眼,准备带楚楚去洗手。他起了身,居然看到曹樊敬站在那里,直勾勾盯着楚楚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又名:《论醋精的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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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贺时霆脸霎时黑下来,他的大掌包住楚楚白嫩的手,不让曹樊敬再看。

“事情处理完了还不滚出去,等着我请你?”

曹樊敬被骂得一噎,从将军的语气里听出一股酸溜溜的醋味。

为表清白,他十分痛惜地表达了一番自己对那本兵书被弄脏的遗憾,并有意无意地提起自己对妻子的忠贞。

楚楚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好奇地盯着他看。

“行了。”贺时霆哪里不知道曹樊敬那点心思。他心里盘算着下次不在书房接见军营里的人,嘴上倒是爽快道:“滚吧。”

虽然都是叫他滚,但贺时霆这次的语气让曹樊敬放下了提着的一颗心。他不敢久留,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对楚楚在贺时霆心里的地位有了深刻的认知。

他出了门,左思右想,又折了回去,在门边道:“侯爷,没人是用兵书启蒙的,一般孩子都先学《三字经》、《千字文》、《弟子规》等书。”

说完,便脚底抹油,溜了。

《三字经》、《千字文》这几本书楚楚是知道的,她幼时甚至还拥有过一本《三字经》。不过贺时霆用兵书教她,她也就学了,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

贺时霆总是不会错的。

乍然听见有人说贺时霆这么教不对,楚楚眸光一动,看向贺时霆,眼里的疑惑明明白白:那位曹大人说的是真的吗?

贺时霆幼时被选做皇子伴读,入宫和皇子们一起上课,虽说是伴读,皇帝却没指明让他陪着谁,其实就相当于让太傅多教一个孩子。

他年幼时贪玩好动,不肯认真读书,整日招猫逗狗,横起来连皇子都敢打,因着皇帝纵容,太傅也管不住他,哪里还会记得当初自己是从哪几本书启蒙的。

为了维持在楚楚面前的威信,贺时霆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带着楚楚去洗手,对她道:“别听他胡说。”

贺时霆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曹樊敬胡说,那曹樊敬肯定是胡说。楚楚洗完手,依旧跟着贺时霆回去抄兵书。

贺时霆见她对着兵书习字时,偶尔会蹙着眉头,被某几个很复杂的字为难住,不由有些心虚。

次日傍晚,贺时霆从外面回来,身后跟着的仆从抬着沉沉的两个大箱子,进了书房。

他不在,楚楚也没去书房,在自己房里选要给贺时霆做的香囊的款式。

这香囊和当初的腰带不同,是贺时霆特意问楚楚要的,她要做得很好很好才可以。

谨和从门外进来,笑着对楚楚道:“姑娘快出去看看,侯爷往书房里搬了两大箱子的书。”

这些书都是贺时霆去晋安书局,问老板启蒙需要哪些书,书局老板推荐的。

楚楚一进书房,见到贺时霆正看着人将书橱腾出地方,把箱子里的书摆上去。

“侯爷。”

声音绵甜,含着十分的乖巧,贺时霆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他伸手,准确地扯着楚楚的衣袖,一使劲,把她拉到身前,指着右下角那片书橱对她道:“都是给你买的。”

楚楚仔细看了会,认出其中有本《三字经》,其余的书她能认出几本,不过大多都不认识。

她粉唇微张,显然有些吃惊,“都是给我的?”

贺时霆最后还是重新从《三字经》开始,教楚楚读书识字。

楚楚幼时上过几个月的学堂,会背大半的三字经,但不太会写,贺时霆就每日给她布置一点抄写练字的功课。

怕书中的字不好临摹,贺时霆特意寻了好字帖来,让楚楚照着练。

那书帖的字体是簪花小楷,十分秀丽端庄,很适合女子学。

楚楚学得很快,她记性好,又好学,实在是个难得的好学生。

这些日子,她沉迷读书习字,有时候正吃着饭,会忽然想起什么,问贺时霆那个字怎么写或那个字怎么念。

贺时霆怕她这么吃饭肠胃不适,故意不回答她的问题。

“吃饭归吃饭。”他往楚楚嘴里塞了一块八宝鸭,道:“这时候不许念书。”

楚楚咽下嘴里肥嫩的鸭肉,争辩道:“孔子曰:学而时习之。”

才念了几日书,就学会吊书袋了。贺时霆笑道:“孔圣人也曾说过,食不言寝不语,吃饭不许说话。”

楚楚还没学到那里,并不知道吃饭还有这么个规矩。

她从前在家,有时连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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