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饭后,我们坐在堂屋中聊天,我不停的和玛里奶奶、鲁屯婶子说笑,余光扫向扎马,扎马依旧一声不吭,脸色铁青。一见此,我越发的开心,哼,小子,气死你!
“扎果爷爷,明天我想去寨里走走,看看有没有谁看过我的戒指。”我突然想到正事,玛里奶奶原本说要扎马带我去,现在看来他没揍我一顿就不错了!
“扎马,明天不用去采药了,带丫头去各家看看。”
“什么?!”扎马跳了起来,脸色更差了,“我不去!”
扎果爷爷的目光冷冷一扫,扎马就敢怒不敢言了,憋了半天,不想应又不敢不应,“爷爷,您怎么那么信得过她呢?还认她做什么孙女,说不定她就是文武国的奸细!”
“扎马!”扎朵大叔看不下去了,
扎马又想说什么却硬压下了,“反正我不去!”
哎,我说这别扭孩子,看着其他人的面子不跟他一般见识,他还蹬鼻子上脸了,竟敢说我是间谍?!真当我怕他呢,此人留着干吗,看我骂之损之!我有这一大家子当后盾呢。
“我说扎马弟弟,这话就不对了!你哪只眼睛看我像奸细了?我承认我不是什么老老实实任人欺负的料,但是还没沦落到做什么奸细。看在爷爷奶奶叔叔婶婶的面子上我没跟你一般见识,你还真当我是好欺负的呢?我和扎果爷爷今天怎么说也是共患难了,我对玛里奶奶扎朵叔叔鲁屯婶婶更是真心实意,你这种有勇气没智慧的人我见多了,回去好好反思一下,你看过哪国的奸细这么正当光明的住在族长家吗?你看过哪个奸细没事闲的不上大理城,上这来窃取情报吗?!告诉你,现在我把自己当成这个家里的人了,我就是你姐姐,你就得听姐姐的话,回去多看看书,什么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三国演义》的多看看,提升提升你的智力水平。”
我的短篇演讲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只见堂屋中静悄悄的,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扎马的脸色更是好看极了,五颜六色的都快赶上彩虹了。
“三国演义》,是什么?”扎果爷爷果然厉害,一下子就问到重点。
完了,朝代错了:“一本野史,改编三国志》的。”我故作平静,
“哦,这书我还真没看过,写得如何?”
“还可以,也是描写三国的,和三国志也差不多。”我赶紧转移话题,“扎果爷爷,明天我自己去吧,反正寨子里的人都认识我,我自己去也可以。”
“爷爷,明天我和她去。”扎马突然开口,
我一脸惊讶,
“看什么看,我那是为了监视你!”扎马瞪我一眼,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
切,别扭孩子!
第二十二章 探寻
一夜相安无事。
清晨,又一个充满希望的开始,吃过早饭,我在院子中四处闲晃,试图了解苗人的家居结构,晃到后院的时候却被扎果爷爷拦住了。
“丫头,记住,苗人的后院可不能乱进的,这啊,可到处是毒物哟!”,
“毒物?是蛊毒?!可是扎果爷爷,你不是大夫吗?”
“医、毒本一家,药用好了是药,用不好就是毒喽!”
“明白,是药三分毒吗!”
“嗯。”扎果爷爷捋了捋胡须。
“爷爷,听说蛊毒是用各种各样的动物做成的,可以控制人也可以杀人,什么动物做成的蛊毒发作起来就像什么动物似的,是真的吗?”
扎果爷爷看了看我,“知道的还挺多!”
“那是。”曾经有段时间我还对此挺着迷呢!
“蛊毒其实没那么可怕,我们苗人有祖训轻易是不会拿来害人的,除非生命受到了威胁。而且不是每个苗人都会蛊毒,凡是继承蛊毒的人,必须经过严格的考验。我之所以当上族长就是因为我是奉祖训接下了这蛊毒的重担,在扎伊寨中有资格传承这蛊毒的也不过十家。这蛊毒,害人也害己啊!”
据我所知,这蛊毒是需要宿主的,人要把蛊养在自己的身体里,如果不小心,蛊毒还会噬主!那扎果爷爷?我疑惑略带惊悚的看着扎果爷爷。
“呵呵,丫头,看不出来啊,连这都知道?呵呵,放心吧!我只是知道蛊虫的养法,我的身上并无蛊虫!我养的蛊都是不需要宿主的。”
啊,放心了。
“扎果爷爷,那你一定是蛊毒界的泰斗吧?所以昨天那些匪徒才那么怕你!”
“呵呵,丫头嘴这么甜,有事相求?”扎果爷爷一脸狡猾。
“你看,我就说嘛,扎果爷爷就是厉害!一猜就中!”我一脸谄媚,“爷爷,教我点蛊毒吧,我又不会武功,以后总要有能力自保吧。”
扎果爷爷看看我,“丫头,跟我来!”
恩?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随扎果爷爷走入后院,一个又一个罩着黑布的笼子摆在院中,还有一个马厩,里面拴着羊牛驴,奇怪的是它们的眼睛都是蒙住的。我好奇的东瞅瞅西看看,却不敢乱碰。
扎果爷爷掀起一个帘子,“丫头,来看看。”
我小心翼翼的蹭过去,只见笼子中央躺着一条硕大的蛇!诡异的眼神,反光的鳞片,看的我汗毛倒立,扎果爷爷放下帘子,走到旁边的笼子前,掀开,里面竟然是一只硕大的蜈蚣!
扎果爷爷满意的看着我脸色变得煞白,“还要学吗?”
“有没有不那么吓人的?”
扎果爷爷转过身,来到另一边的笼子前,掀开,只见一只大公鸡立在笼中,可那眼神竟无比凶狠!
“这……这是?”为什么我觉得它的眼神竟然会像人?!
“蛊物自会有些灵性,这都是千挑万选才能用来做蛊的,呵呵,丫头,我还有些蛊虫,你是不是也来看看?”
“不了不了,扎果爷爷,我还是不学了吧!”我觉得后背似乎窜上来一股冷风。
“那就走吧,你该和扎马出发了。”
“好,好!”我逃也似的奔出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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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马,还有多少家啊?”一个上午的时间,我们问过了山寨中一半的人家,大家对我这个“巾帼英雄”的到来表现了超乎寻常的热情,几位欧巴桑级的人物甚至约好了相亲的时间地点,吓得我到了下午,基本上打听完就走,绝不多留,工作效率明显提高。
“快了,还有三家。”扎马一直都没给过我好脸色,我也懒得理他,多走一家是多了一分的希望,却往往是失望。我快要被这种情绪溺毙了。
我垂头丧气的往前走。
“喂!”扎马突然停下,
“嗯?”我不解的看向他。
“下一家你自己去吧,我在那边等你。”扎马指了指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
“哦,”这孩子,打什么主意呢?
我敲开门,开门的竟是昨天的那位金花大婶,因为名字太特别,嗓门太洪亮,我对这位的印象很深刻。
“哟!”金花大婶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男装俊,女装俏,真是佛祖恩赐!”
我笑着正要回话,一声俏生生的呼唤从里间传出来。
金花大婶用苗语应着,不一会,一个明眉皓齿的少女闪身出来,细细打量着我,“你就是那个汉女?”
我皱皱眉头,这句话,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