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慢了脚步,邦站在我身旁。前面,浩里带路念德相从;中间,东海师兄弟;后面,我们几个。
“好了,和我说说吧,你在计划什么?”我偏着头问。
“我已呈上使折,明天面见文武国主,当然,是密会。”
我点点头,猜到了,否则他怎么会大摇大摆走进锦麟府。
“总要给你找个靠山,不然深宫森森你怎么活下去?”孥达笑着侧头看我。
心里一暖,我感激的点点头,太傅的头衔远远帮不上我,我需要的更多。
“你呢?你打算怎么做?”
我?我打算怎么做?看了眼走在最前面的浩里,苦笑着摇摇头:“我有我自己的打算,总要让这一切了结的。”
孥达停下脚步,我快速的瞄了一眼前面,也停下。邦和孥沐停在我们前方,不安的扫了一眼周遭。
“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死心吗?就算我已经做到此种地步,就算你已经受到此种磨难,你还是不会死心?”孥达压低声音,却盖不住语调里深深的绝望。
我张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叹口气,抬脚往前走:“孥达,就算我哪天对他死心了,我们也不可能。但是,我知道,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两肋插刀的那种,我想我可以为你去死,真的。”
身后,传来一个落寞的声音:“可是,你想的更多的是,可以和他死在一起。”
心里划过一个亮晶晶的东西,让人不敢去碰。
抬头,浩里在稍远处看我,森冷的眼神直逼身后的孥达。邦上前拉住我的手,孥沐走向孥达。
第七十六章 罪魁祸首
孥达孥沐离开前再没跟我说一句话,连道别的话都没有,我的心里好像翻了个个儿似的难受。可是又能怪谁呢?谁对谁错?这个世界上如果有这么直接纯净的是非对错多好。
看着几人的身影消失在街头,无奈的转身。
邦叹了口气,摇摇头:“孥达,可惜了。”
我难得的没接话茬,只是放慢了脚步。
没走几步,树后突然闪出几个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信德他们师兄弟里的几位。
“妹子,”信德笑着上前,压低声音:“二殿下真是上了心了,竟给妹子安排个贴身护卫,连在锦麟府里都不放松。”
我惊讶的睁大眼睛,和邦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向树上看了看,低下头,异口同声:“你怎么知道?”
信德憨憨的笑了笑,抬手挠挠脑袋,从衣袖里拿出一包东西:“这是我制的秘药,听东海说你受伤了,特意给你做的,都是养伤用的,骨伤不好养,千万小心,留下什么病根以后可就遭罪了。”
我感激的接过:“谢谢大哥,这药我就收下了。”
信德看看邦看看我,点点头:“那我们师兄弟几个就先走了,妹子保重。”
“大哥保重!”我笑着点头。
信德领着几个一直傻笑的师兄弟走了。
“邦,走吧,和你二哥辞个行,一会儿我们也该回宫了,再晚宫门都关了。”
邦扫了一眼我手中的东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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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的时候,天还早着,早到让我有闲情逸致到亭中小憩。
小憩是假,我只是觉得一切是时候开始了,我得好好歇歇,免得到时招架不住,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想什么呢?”一个身影在我身边坐下。
“怎么,没人缠着?难得呀!”我回头看了看。
“被我撵走了,”邦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真是越来越讨厌了。”
这句话听在耳中怎么都有一种甜蜜的味道,可能邦也察觉到了,所以不自觉地低下头。
我饱含深意的看着她。
“看什么看,我都没有笑话你,”邦难得的有些慌乱:“那天晚上你和我二哥粘糊糊的样子我们可都看见了,虽然没听见你们说什么,但是猜也猜得到。”
“喂,我这么半天可是只说了一句话,你就说了这么多,爱情啊,果然不同凡响!”我咂咂嘴。
邦瞪我一眼:“好了,说正事,你不觉得信德这个人有些不一般吗?”
我点点头,是有些不一般。今天我没看见徐夫人,也许是不想尴尬吧,在这个时代一个女人怎么敢同时面对两任丈夫?
“他给你的东西放好了吗?”邦压低声音。
我一愣,下意识的点点头。
“也许,有什么……”
我【炫】恍【书】然【网】,对呀,如果只是一包药什么时候给我不行啊,而且,他带几个师兄弟一起来似乎有不引起别人怀疑的嫌疑。
和邦对视一眼,心里已然明了。
起身,扫扫衣袖,理理裙裾:“走了,是时候登场了,这宫中的凤首也该露面了,会会去。”
邦点点头:“走吧,我们一起。”
我侧头,静静看着邦。
“怎么,又要一个人?”邦笑着拍拍我的肩:“傻瓜,别忘了,我是王毓儿,更是你口中的郭阿邦。”
心头悄悄涌起什么让人留恋的感觉。
“话那么多,走着!”大手一扬,我享受此刻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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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好了,五子棋是这么玩的,只要能把五个棋子连成一条线,同时不让对手连成一条线就行,给你看一遍我们是怎么玩的。”我拿起一枚棋子,轻轻落下。
邦思忖一下,拿起一枚棋子放在另一边。
一时间你来我往,半天也未见谁取胜。
浩文的眉头紧锁,有些茫然。
最后竟然把棋子下出了棋盘,还是未见胜负。
“和局?”我试探着开口。
“和局!”邦坚定的点头。
我和邦看了看彼此,乐不可支的异口同声:“对对,就是和局。”
浩文茫然的看着我俩:“我,没看懂。”
我俩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浩文渐渐回过神来:“好哇,你们骗我!”
我拍着桌子,笑的要死要活:“不是,最开始是要下五子棋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想下跳棋,后来又变,变成了……哈哈!”
邦放下捂着嘴的手:“又变成了围棋。”
浩文也笑出声:“我说呢,我怎么看不明白,这几种棋我都没听过。”
齐格带着几个宫女端来时令水果,看着我们笑成一团不觉一愣,几秒钟时间里却迅速转换表情,安置好水果后悄然退下。
“毓儿长大了。”
我正偷觑着齐格的表情,浩文突然开口。心里莫名一紧,忙看向邦。
“大皇兄,这么多年的磨练,就算是个木头人也会活的。”邦不软不硬的吐出一句,慢慢收拾着棋子。
浩文笑了:“毓儿的变化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我不知道你怎么看我,但是大皇兄真的为你高兴。”
“为我高兴?包括你母后吗?”邦笑意吟吟。
浩文静静的看着邦,不发一言。
我似乎猜到了什么,有什么思路连成一片:难道当年邦会派去和亲是因为皇后?那,皇后岂不也是害死邦的妃子娘亲的凶手之一?
浩文将目光投向远方:“这宫里除了父皇,谁不是一具傀儡?躲在背后的,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