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孥达笑着点点头:“夫人放心,有孥达在就有她在,她可是我们大理的公主。”
“好啦好啦,娘快走吧,一会儿该追丢了!”我推搡着娘:“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现在大小也是个公主,虽然不太纯粹,但是足够保护我自己的了,去吧去吧,放心的追逐自己的幸福吧!”
娘眼中一亮,和遥姨对视一眼,点点头,两人从容的脱下外衣,露出一身劲装,手执宝剑,翻身上马,回头冲我们抱抱拳,纵马而去。
看的众人大眼瞪小眼。
我激动的一个箭步跃出去:“娘,你太帅啦,太给力了!加油,我永远支持你!”
远处,一个挥动的手,两个飞驰的背影。
垂下眸,掩下心头浮起的那丝冷意:娘和大叔的结局为什么那么像姥姥指引给我的那幅画面呢?如果这是真的,那我和浩里,真的没有未来吗?
呸,真没出息,那又怎么样?离了他我还有一份自己挣得的天下,总有一天,我可以任意支配自己在这里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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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喝口水吧。”
半晌无人回答,南环有些为难的看向东左,东左摇摇头,隔着网从南环手里接过碗,喝了一口。
南环叹了口气,篝火熊熊的燃烧着,映的那戴着面具的神色愈发诡异。
“南环,可有回报?”
南环躬身:“回主上,暂无回报。前方是一个小县城,属下以为,莹主子可能暂歇于此处。”
“暂歇?哼!如果他们暂歇了,怎么可能还没有回报?多半是他们已经上路了,不然他们设这陷阱为何?”
“这……”南环心里怎不是如此猜测:“也许,莹主子只是开个玩笑,她比较喜欢想这样的鬼主意折磨人,听兰若说以前在大理皇宫她也是这样和身边人开玩笑的。”
南环越说越没底气,想起主上以为莹主子他们出事策马狂奔的场景,如果不是乱了心神这样的陷阱怎么可能困住主上?可,莹主子就是利用了主上的这种心思吧?如果主上没落入陷阱,只怕莹主子会更生气。
“南环,下令,各地钱庄不准再给他们提供任何支持,包括兰若或贼儿去取钱的时候。”
南环一愣,不由自主的开口:“主上……”
一张泛着寒意的面具抬起,南环浑身一冷,讷讷俯首:“属下遵命。”
起身,领命而去,心头却颇为恼火的纠结起来,这下两个人的倔脾气都上来了,石头碰石头,惨了。
第十五章 行程初定
一路策马狂奔,尘土飞扬中已然远离了河南。下站该去哪里?
我捅了捅邦:“果然人少好办事,这次我们的速度很快嘛。”
邦放下手中的地图,点点头。
“话说东海同学跑到哪里去了?还真是让人有些挂念。”
邦低下头。
“哎,要不我让贼儿去接他吧,万一彼此错过他就白跑一趟了。”
邦沉吟半晌,从包袱里翻出纸笔,想了想,开始奋笔疾书。
我凑上去细细端详:汝师已回师门,吾等预备南下。
还好字不是很繁琐,难得我都认识。不过这信也没个称呼没个署名的,看起来怪怪的,好像密令。我撇撇嘴,这样不是距离越来越大吗?不是个好现象。
“怎么,你让他自己选?”
邦也不接茬,唤过贼儿,嘱咐了几句,贼儿点点头,策马向来时路奔去。
“什么时候我能学会贼儿的追踪术就好了。”我探出头,看着贼儿飞驰的背影越来越远。
“丫头,你们不怕贼儿把王浩里引来吗?”扎果爷爷挤到我身边向外看去。
“爷爷,这你就不懂了吧?”我眨眨眼:“贼儿这样的暗卫,最讲究的是忠诚,从王浩里把她交给我以后,她已经认知到这一点,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就算她现在由暗卫变成明卫原则也不会变,有些人就是这样,比如说伟大的我。”
我缩回头,拍拍邦的肩膀:“行程透漏一下呗。”
邦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递给我,终于开了她的金口:“这是姓何的没来得及咽下那部分透漏的信息,我把它誊写在纸上。”
我接过来,只见纸上写着好几个地名:浙江、江西、江苏。
扎果爷爷凑过来,颠过来掉过去翻看半天陷入沉思。
“这个范围,也太大了吧?”我哭丧着脸。
“就这个范围还是我猜出来的,实际上那张纸上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是一些寻常词句,引起我和孥达注意的是‘南主’两个字,就现在来讲,福建、广西、广东甚至是海南还属于未开垦之地,一片荒凉,不太可能被这些人利用。”邦皱皱眉头:“我们能想到的大概是这几个地方,它们统一的好处就在于鱼龙混杂,交通便利。”
“原来如此,”我想了想:“也就是说,他们在暗中奉之为主子的那个人有可能是宫里浩文势力的宫外力量,现在皇后失势,他们不甘心多年的力量积蓄白白浪费,准备趁着混乱的时局谋自己的私利?”
“甚至有可能是,谋反。”邦严肃的看着我:“现在的文武国实际上并不平静,自唐朝至今,暂且不说大理国,就凭在西北、西南虎视眈眈的几个异族之国,契丹、吐蕃诸国、还有西州回鹘,哪怕有一个国家与这股势力勾结都有可能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都抢什么呢?谁能逃出历史去?”我叹口气:“话说回来,在这里我们也算先知了吧?”
邦的目光抛远:“浩瀚中华五千年,其中有多少随着时间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又岂是你我所能预知的?这里,就算是一段一处一点失落的文明吧。”
我的心陡然一紧,这话触动了我心里的某处念头,不由呆了呆。
一直拿着那张写着地名的纸端详的扎果爷爷忽然疑惑的开口:“这,是什么字体?”
我和邦齐齐看去,只见写满皱纹的那张脸上难得的挂上一丝茫然,两人不由失笑。
爷爷不好意思的摸摸胡子:“你们那边的字体吧?写的缺胳膊少腿,看着怪怪的,这文武的后人真懒。”
我笑着抢过纸,转头对邦笑道:“说起来这几方势力以后都是中华领土,现在也算是窝里斗吧?”
“差不多,”邦难得的展颜,从我手中接过纸:“下站我们经安徽前往浙江,也算了却某人游遍中华、闯荡江湖的梦想。”
“邦,”我激动的站起来:“好人啊!雷锋啊!”
邦不屑的瞥我一眼:“来点实惠的,就知道口头表扬。”
“香吻一个,”我飞了个媚眼:“要不?”
“算了,”邦打了个哈欠:“中午还想吃饭呢。”
我扑过去一阵笑闹,扎果爷爷在旁连连叹气:“这两个娃儿,说话也太直接了……”
驾车的扎马在车外高声:“两位公主姐姐,可饶了这车吧。”接着是坐在车外的兰冰银铃般的笑声。
我俩也不理,邦躲闪着我的骚扰,两人笑成一团,玩累了停下手,邦笑着弹了我一下:“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先是坑害我哥几次,让皇后出现在婚礼新娘的位置上,然后又私逃出宫,在我二哥追赶你的路上又设下让他在属下面前颜面尽失的陷阱,最后又放走我父皇钟情一生的那位,放走就放走吧,还是被一个和父皇过不去的老男人领走的。我猜我二哥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再加上父皇,啧啧,你要惨了。”
“切,”我扁扁嘴:“先纠正一下,我娘不是被领走的,是她自己选择的路,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其次,我觉得你二哥受的这点罪实在是太便宜他了,你想想我被他威逼利诱伤痕累累的惨状,如果这样就动怒,那我也不用对他报什么希望;最后,你说这么多原因不觉得拗口吗?再说,你可是帮凶,想脱罪?没那么容易!”
“你就在这儿自欺欺人吧,”邦哼了一声:“懒得理你。”
想起前方的路,忽然激情澎湃,我打开车门,冲着马车外的众人仰天长笑:“哈哈,各位,让我们向着西湖醋鱼出发吧!”
众人皆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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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早晨,极其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