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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曹魏]乱世魏书洛阳城第53部分(2 / 2)

听到这样的判决,跪于群臣中的杨修才算松了口气,可心里却是痛得难以名状。

“儿臣替王弟谢过父王。”端端正正的叩首,礼数周到。

疲惫地将手抵在额上,曹操恹恹道:“退朝吧,子桓你留下。”

“臣等告退——”

默默看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曹丕,司马懿转身跟着大队人马退到了正殿之外,却不想才下殿前阶就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下颌微扬,他挑眉道:“杨主簿?”

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杨修阴测测道:“这下你们称心如意了?”

无所谓地笑了笑,司马懿望向别处道:“恕在下愚钝,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你!”几乎快要一拳招呼到他的脸上,奈何宫中耳目众多,杨修也不好太过放肆,最后,他只得语气恶毒地丢下一句“你们会有报应的!”便拂袖而去。

在原地静立良久,司马懿对着大殿低声道:“抱歉子桓,即使知道你答应过曹植保他一命,这个人,我还是非除不可。”

听着身边的脚步声和窃窃私语的声音渐次消失,可曹操却还是没有动静,曹丕不禁有些疑惑,正想抬头,就听头顶上传来父亲威严的声音,“子桓,你上来。”

“诺。”轻轻应了一声,曹丕站起身缓步走上丹墀,在距离曹操三步的地方重新跪坐下来。

把手从额际放下,曹操抬头“啧”了一声道:“让你过来,你跪那么远做什么?”

搞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曹丕不觉有些心慌,可还是听话地跪到了曹操触手可及的地方。

抬手从身前的矮案上取过一样东西,曹操开口道:“跪好,把手伸出来。”

低着头,曹丕将双手举过头顶,等待着曹操的下一个指令,突然,他感觉手上一沉,似是多了一卷竹简。疑惑地望向曹操,他不解道:“这是?”

将手肘支在矮案上,曹操扬手道:“打开看看。”

慢慢将手中的竹简展开,“立太子令”四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惊讶地抬起头,见曹操肯定地点了点头,曹丕这才又把视线投回了竹简上。

“告子文:汝等悉为侯……”眼睛一点点扫过竹简上的字,曹丕在心里默念着,仿佛生怕看错什么一般。

时间一点点过去,偌大而寂静的宫殿中只有竹片摩擦的声音不时传来,侧耳细听,似乎还有压抑的哽咽声。

蹙了蹙眉,曹操伸手抬起曹丕的脸,疑声道:“好端端的,你哭什么?”

平复了一下心情,曹丕垂眸道:“父王正值盛年,却已开始考虑立嗣的问题,儿臣想到自古君王晏驾而立新君,便不觉悲从中来。”

缓缓叹了口气,曹操内心的的确确是被他这番话触动了。轻轻拍了拍曹丕的肩膀,他和颜悦色道:“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态,这个道理你不能不懂啊。”收回手,曹操转头望向殿门之外,继续道:“日月轮回,唯天道永存。子桓啊,你要担得起孤授予你的‘道’!”转头又看向曹丕,他沉声道:“你,可以吗?”

仿佛醍醐灌顶一般,曹丕抬首,用刚刚被泪水洗涤过的眼睛看向曹操,一字一顿道:“后事难料,但有生之年,儿臣必将倾尽全力,行天道、王道、成霸业之道。”

面带欣然地点点头,曹操话锋一转道:“那么,现在你告诉父王,方才,你究竟在哭什么?”

眼底滑过一丝震惊,曹丕只觉得自己在曹操洞悉一切的目光中,无处藏身。

作者有话要说:1、曹植擅闯司马门的情节依据为《三国志?任城陈萧王传》——植尝乘车行驰道中,开司马门出。太祖大怒,公车令坐死。由是重诸侯科禁,而植宠日衰。2、立太子令内容参见(《御览》二四一引《魏武令》)——汝等悉为侯,而子桓独不封,而为五官中郎将,此是太子可知矣。

☆、推而不就太子位,剑在情逝故人殇

薄唇紧抿着,曹丕静静与曹操对视了一阵,幽幽道:“儿臣所言,皆出肺腑,情之所至,不禁潸然。”

目光深沉地望着他,曹操轻轻点着矮案道:“孤没有怀疑你的真心,不过是想听听,那些你没说出来的想法。”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若是再拿捏着姿态,就是不识抬举,饶是之前都是肺腑之言,也难免遭人质疑。所以曹丕没有犹豫太久,便缓缓低下头开始诵读起竹简上的内容,婉转低回的声音,带着莫名的伤感,“汝等悉为侯,而子桓独不封,而为五官中郎将,此是太子可知矣。”抬头再次对上曹操的眼睛,他低声道:“是以垂泪。”

细细打量着曹丕,曹操觉得自己好像懂了,又似乎没有全懂,认命般地叹口气,他想,这个儿子心思太深,自己终究是看不太懂啊……也好,为君者,需得如此。

眯眼沉思片刻,曹操缓缓道:“子桓啊,这些年,孤迟迟不提立嗣一事,并非无所想,而是要想的太多。汉室固然衰微,但朝中拥护者仍不在少数,过早提及立嗣之事,且不说易遭人诟病,也容易让坐上世子之位的人成为众矢之的,你明白吗?”见曹丕点头,他继续道:“至于你和子建谁更适合坐上储位,孤自然早有定夺,只是今日站在这大殿上的文武,看着一个个都臣服得很,可他们哪一个不是出身世家大族?又有哪一个没有非分的心思?”顿了顿,又道:“子建文才类孤,但心思过于单纯,又不治于行,总归不会是他们的对手。孤之所以一再重用他,是因为他身边的丁氏兄弟和孤一样出身谯沛,又在内朝掌管机要,只有抬举了他们,才能壮大谯沛世族在朝中的势力,从而打压其他大族。”注意到曹丕面部表情的细小变化,曹操加重语气道:“这就是为什么即使孤知道他们对你的所作所为,也不能治他们的罪。子桓,这世上不是没有公道,而是有些公道,只能在孤的心里装着。”

眼里依旧神色平静,可曹丕的内心早已哭笑不得,他很想开口问问曹操,是不是在他眼里,自己天生就该工于心计,擅长与人周旋?为什么曹植就可以纯真率性而不受到制约,自己却要走上一条辛苦至极的道路?为什么,为什么明明该昭然天下的公道,到了自己这里只能被埋在不见光的地方?可他什么都没有问,他只是在心里告诉自己,因为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你活该领受。

父亲,说到底,你还是更钟爱子建吧……

恭恭敬敬地弯腰叩首,曹丕淡淡道:“儿臣明白,成大器者,当忘私。父王放心,过往的恩怨,儿臣自当忘怀,一切皆以社稷为重。”双手托着竹简举过头顶,他不疾不徐道:“然而,眼下魏国社稷初成,国内各世族间暗流涌动,国外敌军进犯不止。太子一位,当属贤德有功者,儿臣此时受之,于心不安。在内,愿砥砺德行,以正人心;在外,愿驱驰于前,建立功业。望父王暂且收回成命,从长计议。”

从来没有如此的接近过成功,也从来没有这样冷静过,曹丕想,也许人就是这样,当确认了某些东西以后,就能够真正坐怀不乱了。没有了迷茫与危机,人便会停下脚步,开始认真倾听自己的心。只可惜,经年累月,我早就找不到自己的心了。也许,曾经我想要的,并不是什么储位,只不过是他人对于我辛苦付出的一句肯定。但现在,我止步,却绝非为了停滞。

不得不说,曹丕刚才的一番话再次让曹操感到震撼,一是为了他面对权力时的冷静,二是为了他话中深意——内忧外患,怎能不让孤亲自去做个了解啊!

伸手慢慢从曹丕手中拿回竹简,曹操沉声道:“如此,立嗣一事姑且缓一缓,不过有一件事,孤倒是要问问你。”

感到手里空了下来,曹丕便收回手,直起身子道:“父王请问。”

“孤素视世族之争为社稷大患,现今汝颍荀氏已没……”胸中突然一窒,曹操不由停了下来,似乎有些神伤的样子。半晌,他才轻咳一声,继续道:“朝中世族大抵分为以陈群为首的汝颍世族;以曹氏与夏侯氏为中心的谯沛世族;以享有‘八达’之名的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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