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征战,野蛮不识教化。
这断时间他可是被帐下文武烦透了,自继承刘焉事业后,先向朝廷禀报,结果朝廷里那个小皇帝竟然不给面子,不但不给官,反倒是公告天下任命颍川人扈瑁为益州刺史。这可引起轩然大波,他素来没有威望,州内很多人本就不服,现在更是名不正言不顺,好些人都升起反心,只是碍于军中掌权大将都是刘焉旧部,不敢作乱。
可如今内患未定,张鲁那边的求援信又来了。要说刘璋自己的想法,他巴不得这张鲁死了最好,当初张鲁与其母亲都不喜欢他,仗着受刘焉宠爱和信任,多次阴谋争对,令他嫉恨不已。如若他不是刘焉仅存的独子,刘焉也算还清醒,恐怕就被张鲁母亲的枕边风给吹得无家可归了。
只可惜,王旭不仅对张鲁有威胁,对他也有威胁。军中大将与不少老臣尽皆主战,言张鲁一破,下一个必然是他。同时也有更多的人反对去招惹王旭,此类人被王旭威名和荆州强大所摄,唯恐避之不及,哪里还敢交战。其实刘璋自己也是这种想法,他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人前不说,可心里明白。偏安一隅,享受富足就是他的全部渴望,让他去招惹王旭并与其大战,真的很难下定那个决心,若是和张鲁之流打打倒还无所谓。
特别是王旭经常书信安抚他并无恶意,还送来金银绢帛,让他心里始终存有侥幸之心。
这般左右为难,又怎能做出决定?从王旭露出攻打汉中的意思开始,一个多月来,益州高层会议全是无止境的争吵,刘璋觉得这个说得对,那个说得也对,但就是没办法下决定。这也直接导致益州内部矛盾更加激化,各种心思的人都活跃起来,很多有识之士对刘璋愈加不满。
当王旭正式出兵,并且直逼西城之极时,矛盾最先在军中爆发了。沈弥、娄发、甘宁三名主战派首先因为刘璋无法获得朝廷受命有些不满,随后这般左右摇摆的态度,着实让他们大失所望。他们有才华,但一直未曾在刘焉帐下得到重用,仅仅位列中层将领,所以并没高沛、杨怀、张任等人那么亲近。此刻发现刘璋更是一庸主,终于控制不住爆发了。三人密谋起兵,说服了不少中低层军官,在王旭兵临西城之计,突然共带部曲造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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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 这次我来吧
公元195年五月初六,荆州大军小心翼翼,以日行五十里的龟速缓缓抵达西城。因准备充分,时间充足,也有打攻坚战的准备,所以沿途派出的哨骑多达三千余人,几乎扫荡了所有山岭小道。为谨慎起见,王旭在相对明了汉中地形的情况下,沿途还高价收买百姓作为向导。凡有任何可疑之处,大军立刻停止前进,直到探查完毕再做打算。
行军过程中严明的军纪,对百姓秋毫不犯的态度,都深得百姓之心。况且王旭仁德之名早传于外,荆州的富庶令周边地区百姓很是羡慕,所以除了五斗米教的信徒,不但没有受到普通百姓任何排斥,反让百姓大为惊喜,路上相助者不知凡几。
这样做的效果也是显而易见,汉中军队在葫儿领与十里峡两度设下伏兵,却被数量繁多的哨骑发现,因担心荆州大军欺其势单力孤,全数不战而退。
这样做倒也明智,因王旭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若是真的藏在山上不走,那面临的将是荆州将士围困,随后便是无数的火油烘烤和火箭强袭。反正他又不急,消灭一部是一部,张鲁敢派人出来援救更好,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来一千灭一千,来一万,那就直接决战,一劳永逸,正面对敌永远是荆州最希望看到的。
这种没有任何手段掩护的伏击,只要军队在进入狭长伏击范围前发现,那绝对有无数种办法消灭。历史上庞统落凤坡一役,一是要保持隐秘、二是要赶时间、三是没有绝对优势的力量、四是人力物资不足。所以他才会蒙头蒙脑地闯进伏击范围。
军队行军中排成狭长的一串。两边悬崖峭壁上又弓弩手齐射。滚石巨木砸下,别说几千万把人,就是你数万人也能给你射得鸡飞狗跳,大败而逃。当然,唐子山一役,荆州大军也吃过这种亏。
如若提前发现,自然不会进入其攻击范围,只需远远在空旷处找地方扎营。然后分出精悍强卒围拢,加上荆州这次掏出血本,火油、火箭这些物资多得是。在这密林里,只需烧山放火,那几乎不需要付出人命就可完胜。遇到险峻地势,也只需先派遣精悍步卒占据制高点,掩护主力大军通过。
这种战术尽管气得张鲁暴跳如雷,却也无可奈何。当王旭大军抵达西城的时候,西城已经没有汉中一兵一卒,全数撤到南乡。荆州除了打探的斥候死了几个小队外。没有付出任何代价。
张鲁手中军队不够,若他分兵驻守西城。那王旭必然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将西城团团围困,若是这里被打掉一两万人,那汉中必然空虚,更加无法抵挡。所以在他看来不如干脆撤退,这样至少可以集结起兵力一战。当然这也在王旭意料之中,若张鲁真的留下三万人守西城,那可好办多了,破西城总比破汉中郡府南郑容易。(注:古汉中郡府名南郑,乃现在汉中市境内,与现南郑市相隔几十里)
其实,若说汉中若想有一线生机,莫外乎两条路。一条就是倾力迎战,仗着本土士兵对地形地貌的熟悉,在山川险隘处驻扎,与荆州主力一决胜负。只是这条路需要极好的指挥,需要张鲁及其帐下将军谋士有高超手腕和统军作战能力,显然张鲁没有那个信心。
至于第二条路,那便是全军及所有钱粮物资尽数撤回汉中郡府,凭借汉中郡府那险峻的地势和巍峨城墙抵挡,只要拖上几个月,荆州大军劳师远征、将士疲敝、后勤供应不足时自然撤退,张鲁显然也选择了这第二条路。
果不其然,荆州大军夺取西城后,一如既往地谨慎前行,南乡、成固相继被张鲁放弃,主力尽数撤入汉中,连西面门户阳平关的守军都被调回,完全是破釜沉舟要与荆州在南郑决战到底的态势,不是你死便我亡……
公元195年五月二十,荆州大军兵临汉中郡府南郑,绵延的大营无边无际,整个城池外各处山丘制高点均被荆州大军占据,东、南、北三处大营也将南郑堵得水泄不通,仅留西边一处出口……
汉中太守府的议事厅,愤怒的张鲁将手中竹简狠狠掷出,“啪”一声摔在身前桌案上,随之又高高弹起,飞出去落在地上。那英俊的脸上满是愤恨,怒声大骂:“刘璋,你这无知小儿,我汉中如若失守,你焉有活路!还假托什么甘宁、娄发等众叛乱,就算他们带个两三千人叛乱又能成什么大器,王旭这大敌不除,才是你我末日!”
满厅文臣武将全因他的愤怒而沉静下来,人人脸上皆有忧色,唯一可能的援军刘璋不来,那这仗打起来可就难了。
良久之后,待张鲁气稍微顺了一些,厅下位列文臣首席的阎圃才恭敬出声:“主公,莫要动气。刘璋本就无能之辈,靠不住,如今王旭大军兵临城下,商议如何抵御才是大事!”
“哎!”张鲁长叹一声,颓然坐了回去,摇头道:“王旭此次兴兵八万于众,且皆是精兵良将,若无外援,此战恐怕艰难!”
话音刚落,右侧一员健将却是陡然起身,愤然道:“主公,这有何惧。这荆州将领虽名声在外,但多是百姓口口谣传,岂能尽信?依我之言,早便该将士齐出与其决一死战,何苦这般困守孤城!”
这名将领身材高大,孔武有力,面目威严,正是张鲁帐下第一勇将杨任。
“杨将军莫要轻敌,那赵云、典韦也曾与天下第一猛将温侯吕布交战,绝非善类!”作为张鲁的首席谋士,阎圃想得更多,当即出言劝阻。
可不劝还好,这一劝杨任更是受不了。他自恃武勇。生平罕遇敌手。常受人恭维,自然心高气傲。当然,那是他没有遇到,毕竟汉朝这么大,高手也并非遍地都是,况且他确实不弱,只是有些坐井观天。
此刻听到这话还得了,当即气急:“世人皆言吕布勇猛。可赵云、典韦、张飞三人方才与其一战,这赵云、典韦也不过如此。况且,没有真正出手交战,谁知其名声是真是假?久闻当年西凉华雄勇猛当世,可却被人一刀斩于马下,此等人也堪勇?所以切莫人云亦云!”
说着,已是陡然转身对着张鲁道:“主公,末将愿领本部兵马出城叫战,试试其本事。即便不敌,以末将本事也当无大碍。那时再做定夺可好?”
这番话让张鲁有些犹豫,阎圃也皱眉思索没有开口。毕竟杨任的武艺他们了解,确实高强。而荆州众将虽然名声远扬,可终究在他们心中没有参照物,不曾迎战,谁也不知其深浅真假,民众之语很多时候确实可能谣传。比如张鲁家中若是被偷了一千两白银,人云亦云之下,传成丢了数十万两白银也并非不可能。
片刻之后,张鲁也忍不住心动,毕竟若能胜个几场必能重重打击荆州士气,也能增强汉中将士信心,说不定便有破敌之机。“我看此事倒可以一试,杨将军之武艺即便不敌,也当没有大碍才是!”
“是啊!是啊!”
“杨将军勇武,斩将夺旗不在话下!”
“此事可行!”
刹那间,议事厅里众多文臣武将皆是出声附和,人在绝望的时候总是偏向于往好的方面想,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一根稻草般。而人的情绪也能影响人,这么多人附和,让张鲁的信心也更足,当即转头对着阎圃道:“子茂,我意一试,如何?”
“也好,那主公便让杨将军一试吧!”阎圃最终也点头认同,毕竟他也没有破敌之法。
自此张鲁再无疑虑,面容一肃,下令道:“杨任,吾命你即刻点齐本部兵马迎战,我率文武亲自上城墙为你压阵。”
“末将定不辱命!”杨任大喜,心想若此次赢了,那可是力挽狂澜之功。
与此同时,远在大营外的王旭正视察各大营安置情况,刚刚完毕正准备召开军议,却陡然接到急报,言有南郑城内有一上将率马步兵三千余人出来叫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