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两次过来,可曾还看见其他人或有什么可疑之处?”刘敏问道。
张氏细细回忆一番,突然点头道:“有,那日奴家第一次来,没有看见翠竹,福伯也没看见。可后来过来,福伯守在拱门外,而翠竹则在扫外边院子的花园,其它就没发现什么了。”
“你第一次来有多长时间?”
“几十个呼吸吧,说不清,因见主人在书房谈事,有些气恼就立刻走了,后来又因忍不住欲表现给主人做的绣花枕巾,这才折回。”
“嗯!”刘敏点点头。“那你先下去吧!”
“主人,你可要相信奴家。奴家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刘敏没有做什么承诺,只是点头道:“放心。没做过便不会冤枉你!”
张氏委屈地垂泪离开,此时便只剩下最后一个翠竹未曾查问,刘敏也不急着召进来,反而忧虑地询问蒋琬:“表兄可有些眉目?弟目前只觉得刘安和何浩最为可疑,张氏有些奇怪,但一时难以辨别,恐要多思虑查证才行,可如今时间却不等人。哎!”
蒋琬微笑着看了他一眼。也不欲其太过忧虑,点头道:“放心,已经有眉目了,目前只有两件事没想通,只要能查出两个问题,便可抓住那细作。你还是先叫翠竹进来查问,若无意外。她恐怕能给你一些惊喜,但我现在并不能确定。”
翠竹在刘敏的召唤声中,迈着小碎步跑了过来,刚至近前,不待两人发问,已是回身看了看身后的院子拱门。确定距离远听不到后,才压低了声音道:“主人,奴婢可没有偷听啊!那日奴婢扫完这个院子就去外面院子了,这点可以让留香对质,他还与我打过招呼呢!”
“奴婢那时还隐约听到。主母要留香陪她去给主人熬药膳粥。后来,静候在拱门外的福伯不知去了哪儿。走了有几十个呼吸的功夫吧!记不太清了!”
翠竹回忆似的想了想,又接道:“反正在这期间,主人爱妾张氏来了,鬼鬼祟祟的,那时我在花园里,被树枝遮掩,她没看到我。”
“等等,你说张氏来的时候鬼鬼祟祟的?”刘敏突然插嘴道。
“是啊!”翠竹显然是个牙尖嘴利的丫鬟,神秘兮兮地说道:“她鬼鬼祟祟的进去没一会儿,又匆匆出来,还东张西望,前脚刚走,福伯就回来了。”
说到这儿,翠竹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主人,其实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刘敏有些不耐烦了。
“奴婢说了,主人不要生奴婢的气!”翠竹可怜兮兮地道。
安坐的蒋琬眼睛一亮,突然出声:“你说,我保你不受气!”
刘敏也随之点头:“你说,无论是什么,说对了不但无过,还赏钱!”
翠竹欣喜之色一闪而过,再不迟疑。“主人,其实奴婢听说,那张氏与刘安有私情!”
“什么!”刘敏瞬间暴怒。
“冷静!小声点!”蒋琬急忙拉住他。
好在刘敏分得清轻重,深吸了好几口气,缓缓平复下怒火,压着声音道:“说下去,你可有证据?”
翠竹本来被吓到,但听两人继续询问,又很快回过神来,神秘兮兮地道:“奴婢也听翠花说的,翠花有夜尿的习惯,而且很容易夜饿,晚上会去拿东西吃,曾在半夜亲眼看到过两次,一次是两人半夜从柴房出来,一次是在马棚的草料堆那边。”
“主人若是不信,可去问翠花,或许别人也有看到过的。”
“什么时候的事?为何不报?”刘敏气得胡须都上翘。
面对他怒瞪的双眼,翠竹有些忐忑:“奴婢们不敢啊,奴婢这等卑贱之人,哪里敢管那些事啊!”
蒋琬倒是客观很多,温和道:“不关这奴婢的事,下人多有难处,是你自己大意,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而是查案!”
闻言,刘敏望向拱门外的寒光一闪,却没有再说翠竹,语气放缓:“这就是你知道的全部吗?”
“嗯!奴婢只知道这么多了。”
刘敏摆手道:“那好,你先下去吧,你报了两件事有功,待证实,我有重赏,若是还回想起什么,随时告诉我!”
“多谢主人!”翠花连连称谢,快乐地走了回去。
刘敏虽然气得难以自制,但生死之忧还是让其很快转到了正题:“表兄,张氏与刘安通奸,可否就是他们干的?”
“那可不一定,仅凭借通奸,那与探听此事有何必然关系?”蒋琬微微一笑,若有深意地看了看焦急的刘敏,却不急着说出想法,反而闭上了眼睛,静静理清脑中思绪。
好一会儿后,那双睿智的眼睛才猛然张开,精光闪烁:“传其所有人进来!”
“好!好!”刘敏看他那态度,知道其应该是有所收获,大喜过望。
第五百二十三章 勾搭成奸
不一会儿,七人鱼贯而入。
蒋琬没有在做旁观者,而是面色肃穆,抢先喝道:“何氏与留香站到一旁,你二人有不在场证明,暂时褪去嫌疑!福伯与翠竹站一旁,你二人属特例!”
随着他们迅速站好,蒋琬的目光一一扫过,这才冷哼一声。“护卫何在,将何浩、刘安、张氏拿下!”
“诺!”
早就等候多时的护卫高手们猛然跃上,在三人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时,已是死死架住。除了何浩一言不发,任由护卫制服外,张氏和刘安都是疯狂挣扎。
“冤枉啊!主人!”
“我冤枉啊!”
声嘶力竭的嘶吼没能打动蒋琬分毫,目光依旧冷冽,杀气十足!
“冤枉?哼!”蒋琬冷哼一声,看着被制服在地的三人,没有理会哀嚎的张氏和刘安,反而淡然看向何浩道:“何浩,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事关荆州大局,本太守没有时间再去慢慢收集证据,你若说实话,或许能救得你全家,若不说,本太守立刻将你全家交给谍影处置,被这二人牵连!”
一直面色平淡的何浩终于慌了,急忙哀求:“蒋太守,手下留情!”
蒋琬摇头:“非本太守不留情,而是你没给本太守留情的机会,无需多说,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肯说实话,保你家人无事,若你真的参与了,如果能将功补过。还可饶你性命,汝好生斟酌!”
何浩并非常人。他什么都清楚,明白乱世中,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的道理,知道蒋琬必然是说得到,便做得出,颓然一叹,满脸都是苦涩。
“蒋太守,属下那日赶至书房门外。刚好听到主公推荐老蛮王秘密北上,并言那事务必保密,若有他人知晓便立刻杀之。虽然那时不知详情,但仅凭这些,就知道此事不该是属下知晓的,便慌张离去。”
“后来,蛮族事发。属下知道事关重大,更不敢透露只言片语,一则怕被误会,稀里糊涂祸及全家,更重要的是,无论那时怎么严刑拷打。属下根本就没做过,如何交代出指使者啊?岂非全家冤屈惨死,还背个不忠不义之名?”
说着,何浩已是声泪俱下:“属下绝对没有做过任何背叛之事,还望蒋太守明察!”
可刘敏听到这些。哪能不勃然大怒,猛然起身痛斥:“何浩。既然有此事,为何早前不主动对我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