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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风环视了一圈,见城外密密麻麻的都是叛军,但是却仍然没有见到边章的身影。
就在这时,从城中赶来了一匹快马,马背上的人一经勒住马匹,便立刻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看到萧风在城楼上,便立刻冒着箭雨登上了城楼,慌里慌张的道:“太守大人……不好了,东门……东门失守了,都尉阵亡,军司马抵挡不住叛军的兵锋,派我前来请求大人派援军支援。”
这边声音刚落,那边又来了一皮快马,见到萧风后,急忙跪拜道:“启禀大人,北门吃紧,都尉大人请求派军支援。”
萧风听后,顿时陷入了一片迷茫中。他想了一会儿,即刻下令聚集在广场上的预备役全部出洞,分兵两路支援北门和东门。命令一经下达,已经被组织起来的预备役全部迅疾的奔赴战场,期望用自己的双手建立一番功勋。
战斗从早晨一直延续到中午,双方各有死伤,相比较下,叛军的损失要大于守城的汉军损失,几个城门都曾一度出现失守的情况,但是最后经过众人的努力,终于又夺回了失地,还顽强的守御了许久。
中午的时候,战斗停止了下来,姑臧城的四周都被鲜血染红,整个墙壁都是鲜血淋淋的,在这冬日的天气里,不大一会儿便将鲜血凝固了起来。
天空还是一样的阴霾,地上的积雪已经差不多化成了一滩血水,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那血泊当中,各种各样的死法都有。
空气中弥漫着十分浓厚的血腥味,其余人差不多都掩鼻而过。当空气飘荡到萧风的鼻子里后,他则显得与众不同,像没事人一样,矗立在那里,时刻注视着叛军里的动向。
中午稍歇,战斗在午餐后又打响了。上午猛冲的那些叛军,此时又回来了,但是各个却生龙活虎的,冒着汉军从城墙上射出去的箭矢,踩着城外雪地上还来不及抬走的尸身,很快便冲到了城墙根,继续架起笨重的云梯,一些人开始向上攀爬。
西门的城门已经坏了,被叛军用攻城车完全破坏了,一群手持盾牌的汉军勇士站在了第一排,用他们的血肉之躯当起了城门。面对着快速冲过来的叛军骑兵,这些汉军勇士都屏住了一口气,双脚并没有挪一步,像是原本就有的石像立在那里一样。
叛军骑兵很快便冲了过来,带着极大的马匹冲撞力,和这些手持盾牌的汉军士兵直接撞上了,挡在最前排的士兵非死即伤,有的甚至被直接撞飞。
饶是如此,这些士兵还是坚贞不屈的站在那里,同时利用自己的技巧,伺机杀死叛军的骑兵。
毛霖站在门洞里,也是手持着一张盾牌,和胡乐并肩站在第三排,见叛军的骑兵将前两排完全冲垮了,他们两个人便开始坐立不安了,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开始反击。两个人一左一右,带着身后的将士们便和叛军骑兵搅合在了一起,势要将这股叛军□□下去,让凉州得到和平。
喊杀声震天,战况激烈异常,一经开战,便再度进入白热化阶段。不光西门如此,就连其他三门也都是如此,叛军仗着人多势众,同时进攻四个城门,让本来就兵力不是很足的姑臧城陷入了极大的危机当中。
萧风在城楼上再次用瞄准器巡视了一眼城外,却仍然没有见到边章的身影。可是叛军攻击次序并不混乱,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都形成了一种默契,知道自己该要怎么做。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预感,只觉得这场战争远远没有自己当初所想的那么简单,而五大三粗的边章,似乎也在耍什么小阴谋。
就在这时,负责传令的士兵归来,急忙报告道:“启禀大人,东门再度失守,我军抢夺数次都无法抢回……”
“报……北门失守,贼军势大,北门防守薄弱,都尉大人已经下令进入瓮城,特派一支军队前去支援!”
萧风一听这两则消息,便皱着眉头,暗暗的道:“叛军攻势如此的猛烈,边章又始终不露面,难道这之间有什么阴谋?”
☆、边章心思(1)
就在全城仍在血战之时,叛军的营地中,边章的帅旗正在寒风当中迎风飘荡,显得是那样的神骏。
中军大帐里坐满了人,各部族的首领、渠帅都聚集在了一起,静候着边章的到来。
不多时,左臂受伤的边章便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大帐,一跨入大帐之后,在座的人全部都站了起来,举起右边的手臂便锤在了胸口上,前臂横在那里,同时低下头,向着边章喊道:“恭迎大帅!”
“嗯。”边章走到上首位置,大剌剌的坐下之后,便道,“坐,都坐下。”
各部族的首领、渠帅全部坐了下来,同时答谢道:“多谢大帅。”
羌胡之间,本来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可是自从边章当上大帅之后,认为无规矩不成方圆,便定制了一些特定的礼节,至少见到他要这样。
边章环视一圈大帐之中的各部族首领、渠帅,道:“我没想到汉军居然能够撑过一个上午,真是超乎了我的想象。汉军负隅顽抗,守御顽强,这是我军自反叛大汉以来首次遇到的一场大规模的攻城战。我深知你们都不善于攻城,这次真是难为你们了。”
在座的各部族首领、渠帅都面面相觑,一言不发,而大帐内更是安静的出奇。因为边章居然没有发脾气,这让他们感到了一丝不寻常。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边章清了清嗓子,抬起右手便猛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砰的一声响,桌面上的东西被震得都飞了起来,酒水也洒的到处都是,脸上更是呈现出来阴沉的表情。
在场的人都心中咯噔了一下,先零羌的羌王库莫多更是对边章畏惧的很,一见边章如此,便立刻道:“大帅,汉军太顽强了,我先零羌已经尽力了,在攻打北门的时候,曾经两次攻进了城里,现在正在和汉军在城门那里血战,似乎已经将汉军击退到瓮城里面了……”
边章道:“诸位的努力我都看到了,现在我军将汉军四门围定,同时向四个城门发起了进攻。按照我的兵力部署,汉军绝对不可能撑过一天。可是一个上午的时间,我军才攻击到瓮城那里,确实有些慢了。但是大家别气馁,汉军防守主要在两个地方,一个是城门,一个是瓮城,城门我们现在已经完全攻破了,汉军有两个城门都退入了瓮城,剩余的南门和西门也只在旦夕。只要我们加把劲,把汉军全部逼入瓮城里,再用攻城武器攻破瓮城的城门,那么我们就可以利用骑兵的优势,攻进城里,肆意杀戮了。所以,在下午的时候,加大攻击力度,只要能够攻破姑臧城,那么武威以西的郡县就不足为虑了。”
众人听完边章这么一解释,本来有些颓废的神情,登时烟消云散。边章一改往日的高高在上的气息,说话也显得有了些和气,让他们听来,颇为受用。
会议散后,各部族首领各回各营,渠帅也都开始亲临现场去督战,并且将兵力全部派出去,准备加大攻击力度,对姑臧城发动最后一波猛烈的攻击。
☆、边章心思(2)
当众人全部离去之后,唯独有一位羌人留了下来,此人身躯不比边章低了多少,就连身材比例也极为相似,眼神更是炯炯有神。他向前走了一步,抱拳道:“大帅,我的兵马是不是该出动了?”
边章冷笑了一声,摆手道:“不急,你的追风骑兵是压轴的好戏,一般好戏都在后面,所以你尽量忍耐住,到时候城门一旦被完全攻破,就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属下不明白,以大帅高深莫测的武功,为何不亲自入城斩杀汉军首领,非要选择这种费力的事情呢?”大汉一脸迷茫的问道。
“滇吾,并不是所有的羌人都像你一样对我俯首帖耳。就以先零羌的羌王库莫多来说吧,他只是怕我,但是心里并不服我。即便是我一个人的武力再高,也不可能对付先零羌的那么多族人。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想办法消耗他们的兵力,而消耗兵力的唯一办法就是城池的攻坚战。我这样说,你能听懂吗?”边章说话时脸色露出了一丝阴笑。
滇吾道:“大帅,我想,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不过,这样一来,我们整体的实力不就是被削弱了吗?如果以后大汉朝廷派遣大军来□□我们,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你没有白跟我,脑筋很灵活。不过,这是后话。当务之急是先拿下武威,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你且下去忙吧,吩咐手下的追风骑兵,时刻做好战斗准备。”
“喏!”滇吾抱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