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大惊小怪的,你们都在岸上等着!”鞠义道。
杨秋等人都站在那里,看着鞠义一点一点的向河水中央走去,他们看着就觉得痛苦。现在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是河水依然冰冷的刺骨,鞠义就这样跳下去了,还一点一点的向河中央走去,看着鞠义一点一点的被河水淹没,众人都替鞠义捏了一把汗,同时对鞠义的行为感到十分的敬佩。
鞠义一直背对着杨秋等人,他站在冰冷的河水当中,那刺骨的河水让他难以忍受,但是为了过河,他又不得不这样做。因为他知道,这里没有桥,离这里最近的一座桥也差不多有四五十里,而且重新搭建一座桥又不太现实,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亲自试试河水的深浅,如果不太深得话,就带领大家一起强渡此河。
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开始抽搐了,但是他仍然咬紧牙关,一步步的向着河中央挪去。河水一点一点的没过了他的腰,冰冷的河水也在一点一点的朝着胸口上浮,他一手拄着那根树枝,一边在河中行走,当他走到河中央最深的地方时,河水还没有漫过他的胸膛。他笑了,回头向着岸上的将士们挥手,用颤巍巍的话语对他们喊道:“河水不深……你们……你们可以过河了……”
喊完之后,鞠义继续向前走,这一次,他走的很快,只用了极短的时间便走到了对岸。一上岸,一股冷风吹了过来,鞠义顿时感到一阵凉意,便在不经意间打了一个喷嚏,同时感到自己很冷,整个身体都在瑟瑟发抖。但是,他还是强忍着寒冷,站在那里,望着对岸,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杨秋等人看到鞠义以大无畏的精神横渡了鹯阴河,都深受感动。于是,杨秋眉头一皱,心中一横,第二个跳进了河水当中,同时还牵着自己的战马,用最快的速度渡过了鹯阴河,当他好不容易到了岸上时,这才看清,鞠义的脸上都已经是铁青铁青的了,而且嘴唇发紫,浑身都在不住的抖动,他还能听见鞠义被冻得牙齿打架的声音。即便是鞠义已经如此这般了,但是鞠义还依然战力在冷风之中,举起右手向着对岸的将士们不停地挥动着,让他不由得佩服的五体投地。
鞠义、杨秋先后渡过了冰冷的鹯阴河,给了将士们做出了极大的表率,那些将士们也都纷纷鼓足了勇气,深受感动的他们也开始效仿鞠义,开始渡过那冰冷的河水。于是,壮观的场面出现了,一千骑兵无视冰冷的鹯阴河,开始横渡鹯阴河,弄得座下战马都开始嘶鸣不止,大概是被冻坏了。
所有人渡过鹯阴河之后,鞠义便让人找了一个避风之处,开始到各处拾柴,然后带回来升起一堆堆篝火,大家围坐在篝火边,烘烤自己的衣服,同时也享受那火焰带来的温暖。并且少一些开水,以便来温暖大家的身体,从内到外,从外到内,相互作用下,众人很快便驱逐了寒冷,过后,身体却开始逐渐发热起来。随后,鞠义索性停止了前进,让大家好好的休息休息,等到第二天再去祖厉城。
第二天天亮之后,鞠义、杨秋等人经过一夜的休整,众人的精神都很好,除了极个别的感冒了以外,其余的都很正常。于是,众人开始再次骑上马背,朝着祖厉城而去。
即将抵达祖厉城时,杨秋便对鞠义说道:“祖厉城里尚有两千兵马,统领他们的是一个羌族部落的首领,我有足够的信心可以将他劝降,我请求都尉大人让我只身进城,将其劝降。”
鞠义听后,道:“不行!万一你劝降不成,反被他们杀了,那我岂不是亏损了一员大将?此事请勿再提,我自有打算。”
杨秋心里很明白,鞠义嘴上是这样说,可心里是对他并不放心,担心他进了城以后就反叛了,率领城中的士兵抵抗他的军队。
鞠义虽然没有反对徐荣的命令,但是心里还是极为不情愿的,所以这次带来的士兵都是他的亲随,没有一个羌人。并且他还暗中嘱咐了几个人,要密切监视杨秋的一举一动。
杨秋见鞠义不同意的自己的意见,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既然鞠义不相信自己是真心投降,他再说什么也是白搭,索性就沉默不语,
众人一路前行,都没有遇到什么人,可谓是畅通无阻。
此时的祖厉城里,羌人们对前线的事情还毫不知情,因为没有一个败军回来。众人都在还沉浸在欢快的喜悦当中,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勇士们表演角力,首领们则怀抱美女,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
祖厉城的城楼上,只站着寥寥无几的羌人士兵,他们全身都穿戴着董卓军的军装,城楼上还插着一个“董”字大旗,不知道的,会以为这里已经被董卓占据,但实际上,只是一群披着狼皮的羊而已。
鞠义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座下的乌孙良马跑得飞快,远远的将自己的部下撇在了后面,不得不走一段路就停一段路。后来他发现这样太过麻烦了,便降低了自己座下战马的奔跑速度,和大军保持一致。
眼看离祖厉城越来越近了,杨秋便对鞠义说道:“都尉大人,我们已经离祖厉城没有多远了,将士们都走了很长的路程了,不如暂且停下来休息休息,等大军缓解过疲劳之后,再行前进,如何?”
鞠义道:“不行!兵贵神速,我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达祖厉城下,城中将士必然会以为我军从天而降,军心必然涣散,如今我军士气正高,当一鼓作气,如果再做休整,士气就会低落下去,而敌军一旦得到我军到来的消息,就会做出防范,我不能这样做!”
杨秋见自己的意见又被拒绝了,顿时一肚子闷气,狠狠的瞪了鞠义一眼,心道:“你等着,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攻下此城,这座城应该由我攻克,这功劳应该是我的才对!”
☆、鸡犬不留
鞠义一马当先,带着杨秋和一千骑兵很快便抵达了祖厉城下,远远望去,但见祖厉城的城楼上没有太多的守兵,鞠义心花怒放当即叫道:“天助我也!”
“打出旗号,我们要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鞠义冲身后的士兵大声喊道。
士兵得到了命令,立刻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旗号给打了出来,黑底金字的“董”字大旗瞬间在猎猎风中迎风飘展。
董卓与萧风同属朝廷命官,都是一郡的太守,所以部下在军队的着装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全部穿着统一的大汉军队的服装。但是各郡之间为了能够很快便区分开与其他郡的兵马的不同之处,往往都会做出一丁点适当的改变,比如让士兵戴着臂章之类的东西。
这样的区别,只有在近处才能看的一清二楚,远远看过去,没有什么不同,都是穿着橙红色军装的汉兵。
祖厉城的城楼上,几个人站在那里闲聊着,忽然看见从地平线上驶出一群骑兵过来,便立刻变得紧张起来。极目四望,当他们看见“董”字的大旗在迎风飘展的时候,他们这才觉得是虚惊了一场,同时都认为是打了胜仗回来了。所以,谁也没有在意,继续聊着天。
鞠义带着大军奔跑的速度很快,看见前方不远处的祖厉城,鞠义顿时对杨秋低声吼道:“你原本是他们的将军,他们一定认识你。一会儿奔驰到城门那里,你去叫门,只要你能赚开城门,这次攻击祖厉城的功劳,我们平分,如何?”
杨秋正愁无法立功,而且鞠义也不给他任何表现的机会。虽然说自己想独吞功劳,可是就目前的状况来看,他根本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他想了想,说道:“不如让我进城,劝降他们,这样一来,也可以免去兵戎相见……”
“不行!我必须对你的生命安全负责任,万一城内的敌人不听你的劝说,又拿你做为要挟,那可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了。”鞠义的态度很坚决,他宁愿分一半功劳给杨秋,也不愿意冒这个风险,因为他对杨秋不太放心。
杨秋的建议又遭逢拒绝,无奈之下,只得遵从鞠义的意思,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去赚开城门便是,事成之后,功劳平分,鞠都尉可不能食言啊!”
鞠义道:“我向来说一不二,只要你能赚开城门,就等于为攻城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了。”
杨秋道:“好吧。”
两个人相互商议着,不多时便带着一千骑兵来到了城门口,杨秋率先策马而出,冲着城楼上的士兵便大声喊道:“快开门,见本将军回来,为何如此磨磨唧唧的?小心我砍了你们的脑袋!”
城楼上的羌人士兵向下眺望了一眼,见是韩遂帐下的心腹爱将杨秋,而在他们的眼里,所有的汉军穿着的都是一个样子,根本无法分辨出来郡与郡之间兵马的区别。守城的士兵见杨秋带兵回来,不敢有所怠慢,直接下了城楼,很快便打开了城门。
城门被洞然打开的一瞬间,站在城门口的杨秋突然“驾”的一声大喝,整个人便策马向城中飞驰而去,将鞠义等人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鞠义见状,心知不妙,二话不说,策马向前,举起手中的一杆长枪,凶神恶煞的杀进了城门。在城门口的羌人士兵根本摸不清状况,见鞠义一脸凶狠的杀了过来,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便接二连三的死在了鞠义的枪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