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存了试探之心,想看看将军,将如何对待。”
刘琮想了想,对贾诩和徐庶问道:“我又当如何对待此事呢?”
也许是为了避嫌,徐庶并没有回答,而是和刘琮一起望向了贾诩,就见贾诩捏着稀疏的胡须说道:“以老夫之见,可收其子弟入将军的护卫营,由将军和温候调教,亦如将军前者近卫故事。”
这个提议与刘琮的想法不谋而合。所谓护卫营正是之前刘琮想搞的军官团,为此还想方设法将吕布哄骗过来担任教官,只是护卫营的人数始终没有确定下来,而且早在设立这个护卫营的时候,刘琮就有此打算,甚至在大军出发之前,已经收了一批世家子弟,如蒯家、文家和黄家的子侄。现在再把这次捐粮的世家豪强子弟吸纳其中,基本上可以说荆州内部就稳定的如同铁板一块了。
于是这件事便这么决定下来,刘琮转过头对徐庶说道:“这次水军大战,损失不少战船,而陆战也损失许多大车、军械。不知后方赶制的军械进度如何?有什么困难,元直不妨直言。”
“铠甲斗具尚有一批存放在夏口,霹雳车、神弩车等有三百余架下个月中旬便可运抵此间。至于战船……”说到这个,徐庶就只能摇头了:“所费物料、工匠都颇多,除了在夏口水军新造的二十余只艨艟之外,就只有数百走舸小船了。”
刘琮苦笑道:“杯水车薪啊。”
不过他很快振奋起精神,对徐庶说道:“我军困难,江东军也好不到哪儿去。只是后勤之事,还要元直兄多多费心。”
“此庶之职责所在,必不会让前方将士吃不上饭,无箭矢刀枪可用。”徐庶一挺胸,慨然应道。
说话间,已到了晌午饭时,近卫端来食盘,三人便不再谈事,各自用饭。
“前者有流言说曹公欲对南阳用兵,这样的谣传在荆州想来也甚嚣尘上吧?”吃完饭后,刘琮起身来到帐外,与贾诩、徐庶二人在营中漫步,想起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便对徐庶问道。
徐庶点头道:“将军不问,庶也想说说此事。”
“真的有那么严重?”刘琮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徐庶,问道:“具体是个怎样的情形?”特卫营关于这方面的消息也搜集了一些,但因现在特卫营的重心都在江东方面,所以荆州那边的消息,就相对笼统了一些。大概的情况刘琮有所了解,但细致入微的事情,他就要听听徐庶这个刚从荆州而来的人是如何说了。
徐庶稍一思忖,便说道:“这谣言并非空穴来风,说起来却不是曹公之意,而是……”他看了眼刘琮,见其疑惑的望着自己,不由苦笑道:“是将军的那位好友曹昂曹子修的提议。”
“竟然是他?”刘琮愣怔一下,很快恍然道:“以其对南阳的熟悉程度,现在见我领大军深入江东,自然会生出觊觎之心。”
“是啊,他这个提议却遭到了曹操的反对,但也因此而传出流言。”徐庶说道:“这是赵俨在给杜袭的信中提到的,杜子绪为此还写了封信让我交给将军。”
刘琮却摆手道:“不看!这个杜子绪,为这点小事还要专门解释吗?”
见刘琮这么说,徐庶便收回了去取书信的手,接着说道:“在得知真相之前,南阳郡倒也没什么事,反倒是南郡,确切的说,是襄阳城里有些乱,不少富户大族准备南下逃难咧。及至后来见曹军始终按兵不动,这才消停下来。”
“其实也难怪他们惊慌失措,毕竟我军主力在外,南阳郡的情形他们也不了解,因此担心也是人之常情。”刘琮笑了笑,说道:“我倒希望曹昂能说动曹公,发兵南下来撞一撞南墙!”
徐庶知道他这么说是有信心的,因为叶城内驻扎着一支自组建之日起就颇为神秘的陌刀营,那可是刘琮重金打造的步军精锐,消耗了多少钱粮和铠甲精铁,徐庶可都是心里有数的。
“我军在虎林可能还要休整到八月间。”刘琮打量着营寨中堆积如山的辎重和密密麻麻的帐篷,对徐庶说道:“待我军再向东去,元直肩上的担子就更重了啊。”
徐庶神情坚定的说道:“庶虽不能上阵厮杀,但绝对不会有负将军所托!”
第187章 外敌未去内乱生
自从领兵自虎林撤出,退往春谷之后,江东军便以春谷城为依托,在临江处设立水寨,与驻扎在江北的程普所部遥相呼应,构筑了新的防线。
孙权也从那场惨败的阴影中走出,只是变的愈发沉默。贺齐之死让孙权很是伤心了一段时间,好在后来太史慈领残兵数十人归来,使得孙权多少有些释怀。紧接着昨天孙河又被放还,还带来了刘琮写的两封书信。
“哼,虚言恫吓,欺我江东无人乎?”看完刘琮所书,孙权眼中闪过一道怒气,将信笺紧紧攥在手中,恨不能讲其撕成碎片。说完之后,孙权满脸歉意的对孙河说道:“让你领兵断后,却没想到会让你吃苦了。”
孙河连忙低头道:“是末将无能,有负将军所托!”
“唉,既然回来就好。”孙权叹了口气,对孙河说道:“你先休息几日,待过些天还要你出来领兵,切不可因一战胜负,而灰心丧气!”
他这话又何尝不是对自己所言?现在唯有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记那场惨败,才能痛定思痛,吸取教训,以备再战,总之要与刘琮周旋到底!
孙河应了一声,却没有就此起身告退,而是略有些迟疑的说道:“将军,回来的路上,末将不小心弄湿了衣裳,刘琮给周都督的那封信因此受潮,末将怕耽误大事,所以擅自取出来晾晒……”
这个借口虽然拙劣,但孙权显然没有揭穿他的想法,而是很关切的看了孙河一眼,虽然一言未发,但那眼神中的含义,却再明白不过了。
孙河见状,便不再废话,将那信中内容背诵了一遍。孙权起初听着只是眉头微微蹙起,待听到最后那段话之后,忍不住冷哼出声。
什么叫“旧恩新主”?什么叫“与君会猎于吴”?将我孙权置之何地!
“将军,那刘琮写这书信与周都督,是何意思?”孙河抬眼看向孙权问道,之所以有此一问,就是要提醒孙权,不可对此不防。他自认对孙权忠心耿耿,而周瑜在孙河看来,显然是比不上自己的忠心的。可周瑜如今却是水军都督,手握重兵,若是……
孙权却很快反应过来,嗤笑一声,对孙河说道:“无非是想以此挑拨离间罢了,如此拙劣粗陋的手段,真是让人可笑!”见孙河皱眉不语,他便安抚道:“放心吧,公瑾断然不会上当的,你也不可因此对都督产生任何想法,听清楚了吗?”说到后来,孙权神色渐渐严肃起来,语气郑重。
“末将明白!”孙河连忙低头应了,心中却在暗自嘀咕,以刘琮之能,怎么会用这种拙劣计策?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想到江东水军那夜大战后损失颇为惨重,孙河寻思道:或许是周瑜与刘琮早就有所预谋,故意将水军派去送死?听说荆州水军俘获了不少江东战船,那天自己在虎林寨中,也是亲眼看到过的。只是看孙权的样子,似乎认定这是刘琮所使的离间计,这离间计也用的太明显,太破绽百出了吧?
本来孙河还想借送信之机看看周瑜的反应,没想到周瑜收了那封信只扫了一眼,便放在一旁,反倒问起孙河被俘之后在虎林的见闻。孙河总共才待了两三天,还都是被关押在营帐之中,能看到些什么?不过是出营的时候偷偷观望一眼罢了。待孙河告退之后,周瑜这才抽出信笺,一目十行的扫过之后,嘴角不禁挑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