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颢看着地图,及四周标出来的防御工事。
“并不于四周作防,反而在山隘处搭建塔楼……果然想法新奇……”颢评价道。
“是!这是陵将军……”说到一半郎云停住了嘴……一边看了看颢的脸色,颢只作不知的依旧目不斜视的看着地图,那人方才放下心来“现在边关的大部分工事都是,那时留下的。还有……现行的军规,也是那时定下的……”郎云挑拣的说道。尽量避开那个名字。颢不置可否,继续看着周围地势。
“郎爱卿,陪孤去外边查看一下……”郎云有些犹豫“国主,现在天晚……”
可颢并不管他的反应已经率先一步踏出了主帐营。
他们来到一处山头,俯视可将周边景致尽收眼底。眼中所见,营帐灯火通明,寒风呜咽,带动着旌旗呼呼作响。颢站在山头望着大片河山,眼底情绪汹涌。
“郎爱卿留下,其余的退下……”说完众人默默退下,留下有些不知所措的郎云。
“你们做的很好!”颢开口让郎云惊吓半晌“诶?”
“真的很好……”颢喃喃道“和我说说吧!”
郎云半天才反应过来“国主?”郎云不确定的唤道。
“我想知道……”颢继续开口“这些年,他都是怎样过的……”颢的语气中,夹杂着一种平常没有的心疼与忧伤……郎云侧眼看着这个尊荣无比的男子,深深皱起了眉……
作者有话要说: 边疆一卷开更,他们的关系会走向何方?南宫陵又如何回到众人视野?
☆、战神——南宫陵
五年前
那时炎朝先王大病,世子初立。那时边关的不稳定就已经出现了苗头。
是年十月,国丧。根据先王遗诏,三皇子南宫颢登殿位,大皇子南宫陵封为定远王爷,驻守边关。一时间,举朝震惊!大皇子与三皇子年龄相近,也就几个时辰的差异,只是三皇子的胞兄在出生之时就已去世,所以,二皇子之位其实是空的。但是世子之位,或名或暗,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大皇子性子温厚,登帝位一定为仁君,但三皇子,向来性子阴沉,眼中深邃,少有人能看懂。所以于他们大皇子早已成为内定之选,对于这封遗诏大家争议很大。但让大家更加疑惑的是,大皇子似乎很淡然,不但拥护三皇子主君位,而且帝位加冕当夜,他便带人前去边关,此后的三年,他都不曾回过皇都。直到环伺四国与其签下止战书,共修和睦。
刚到边关之时,毕竟是从小锦衣玉食的皇家公子,好在他适应力不是一般的强,倒是很快与大家打作一团,很好的生活在一起。这是边关将士没想到的。一开始大家都想着,皇城皇子,多金贵啊!看来还得他们好生侍奉才行啦。没想到,没过几天他便与大家一起到处巡逻,吃住都与大家在一起。大家也由一开始的排斥与疏远渐渐接受陵,这期间他的努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在他到边关的第二个月战争爆发。那时,他顶着将军的称号,做着普通士兵的事,同时尽着将军的责。这是后来熟识后,兵士们对他的评价。只是那时的他只是淡然一笑,然后任由大家打闹。
战事的进行一直不紧不慢,敌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那段时间,战事不紧可他的眉头从没有舒展过。果然,冬至,大军压境!而炎朝士兵显然不适应在极度阴寒的气候下作战,一开始就输得很惨,那段时间,他很少说话,一般都呆在地图旁,盯着那张地图思索着。
一个多月后,他制定了一个计划,也是那个计划让他一战成名,正式担起将军的名声与责任。
正面较量的节节败退让陵思索着其他方式。终于,他发现在三里关以西三十里有一处峡谷,于是他就制定了将大军引至峡谷,然后两头包抄的战术。
那日夜,他带领数十名骁骑战士,趁夜闯进敌军营帐。在对方没发现之前杀掉了数十名副将级将士。后来,失手让一人惊叫出声,然后便仓皇出逃。
十五人去,最终在出逃之时死掉了四人。只是,没成想忽逢大风暴。那夜,他们便在风雪中失路……
一直逃到早上,他们的马匹与人均是筋疲力尽。一路上杀伐不断,大军始终在后面紧追不舍。而援兵却是怎么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后来,便是得遇当地住户木清,并为他所救。木清带他们一路向峡谷行去……
木清并非炎朝人。或者说……
他们失路已经离开了炎朝地界,而到了当时的邻国陈国。当时陈国也是入侵国之一。但是木清告诉他们,他不想打仗,也害怕打仗,虽为陈国人,但却是对于此次不义之战持反对态度的。
同样的一路由鲜血染就。等他们到达峡谷之时,已经只剩下三人了。他们均是身负重伤……
后来,借助那处峡谷,他们困住了敌军三千余人,同时派人带兵攻其营地……
双重出击,他们一时之间顾此失彼,炎朝军队倒也大获全胜!
这是冬季入战以来的第一场胜战。而且损失较小,那场战役,收复土地数百余里,俘虏敌军五千余人,而仅仅损失数百人。
南宫陵,便凭借这一战而成名。于是之后,他更加的提出新思想,在关隘周边高处建上塔楼,一览众山小的俯视周边,一般很难受人暗算,同时很快做出战略调配。并在低处挖地,建上防御工事与陷阱。
就这般,这场战役在对方勉力支持了两年后,经历了无数大大小小的失败后,敌军终于无法支持战役,而主动向炎朝求和,签订休战协议。
那前前后后的三年里,陵未曾回过一次王城,只是在每年年庆与大家举杯同乐的时候,会望向王城方向沉默良久……他重订了军队军规,并带头执行。曾有一位与他很要好的兄弟,因为犯了规矩之酒戒,在当值的时候偷偷饮了酒,而被处以四十军棍时,他与那人一同领罚,每人二十。到底从小娇贵,那二十棍下去他在床上躺了三天。但从那后,在无人犯过。后来木清以死相托,木遥便一直陪在了他身边。从那以后,众人才感觉他不在那么寂寞……
木遥来以前,他会长时间的沉默或是深思,没人看得清他眼中的纠结与深沉。是的,深沉。没人知道,什么时候,他眼中多了一份深沉与深邃,少有人能看清。大家都记得的是,初来乍到的南宫陵贵气中带着份稚气。后来,渐渐的,眼中的深邃与狠厉不知怎么便侵蚀看他。那时身为他身边最受宠的副将郎云也不知。后来他常常忆起那时,只觉得战场的无情,让那人褪尽了温润……自从木遥来了后,偶尔还能看见他的欢颜……
陵前前后后参与战役上百场,受伤无数,能活着实属不易。多少次,从鬼门关徘徊一趟,终究还是活了下来……
再后来便是战事结束,他便调回了王城。
离去那日,众人摆宴席数千桌,相送数十里。
“兄弟们,我南宫陵这辈子能遇到你们这帮血性汉子,值了!”说着一碗酒直接下肚“一敬兄弟们的生死相随,二敬兄弟们的信任,三敬死去的兄弟们,这第四杯,便是敬远在王城的国主,祝愿炎朝长治久安!”说完便是一坛酒豪饮起来!那天,他喝了不知道多少酒,只是来者不拒,直到支撑不住醉倒在酒桌上。那是近三年以来,他第一次饮酒!
只是,边疆将士始终记得,那晚的最后,醉得不知今夕何夕的陵,面向王城大喊着“南宫颢!你好好做君王!所有杀戮与血腥,我来!”喊完这句便是大笑起来,随后便倒在了酒桌之上……
“国主,说任何人叛国,我都信!唯独;王爷,不可能!”郎将军语气有些哀伤道“那日醉酒,他口中一直念叨的,是您的名字……”
颢目光一凛……
“回到王城的他,便是血洗王庭。他手段狠厉,不出半年便是改换了大半的朝中大臣……”颢轻轻道,这时轮到了郎将军皱眉。但朝中现在真正有用的,却是他曾提拔上来的……颢心中说道。
“好了,回去吧!”颢道,接着便走了过去。而郎将军尚在思虑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战
时至今日,颢怎会不明白他的目的。他杀的大臣都是反对派的。自自己执政掌权,一直有一批大臣心怀不轨,边关大乱时他们就数次捣鬼,想将他逼下位。直到陵从边关结束,没用半年时间,这批官员便是死的死,罢的罢……
再后来,便是朝政中一大批新面孔的出现,比如柳岩将军、尚书郎向奎……就算是现在,颢也不得不说,那的确是一批有真才实干的人,而且敢于直谏。一直,他们都以为他是迫于王爷的名声所以对他们听之任之,可是直到现在,他们依旧是他最信任的人……而在这一切完成后,陵便完全赋闲在家。
他几乎不理朝政,也很少出席早朝,军队权利也全数交出。后来,称病告假,索性连早朝都不去了。真正做了一个逍遥王爷。只是……
即便如此,他还是以叛国的罪名赐以他一杯毒酒……
他心中忌惮的是他的名声,可他从未在意过;他介怀的是他的强硬手段,可他却在最风云时赋闲放弃一切……多可笑!
“王兄,你看……一开始,在意的就只是我一个人!而已!”颢轻轻道。他从未后悔过,即便是到了今日。可是,他现在真的希望,自己没多问那一句!
如果能一直带着恨意,多好!可惜……
从一开始,他就做不到!
三日后,大雪铺天盖地而来,覆地三尺!
“国主,敌军似有整装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