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在不觉中走入游戏的角色中,为之惊心动魄,为之矫揉造作,为之伤感动情,直到最终才明白这不过是场戏而已。就像以前的朱文君,当她走进游戏中时,她就开始做梦,把一切想象得完美,然而现实却让人伤感。而今,我将重蹈覆辙,步入一个愚蠢的游戏中?程紫烟是那样的人吗?精于布局?男人对决女人,总是不负输的,但总是粗心大意,进入了圈套,死在女人手中会死得很难看的。
我随之笑了,感到一切遐想都很有意思,也不可思议。以前是我在布局游戏,现在是程紫烟吗?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就是程紫烟本人,她也不可能这么攻于心计吧。
“学你的习,专心学你的习,小姑娘该有什么深刻见识?”我对蓝雨笑了。
“你没感到我与别的学生不一样?”蓝雨扑闪着大眼睛。
“学生终归是学生,最多有个性差异。”
“假如说我爱上程紫烟呢?”蓝雨盯着我看。
我感到吃惊,一时不明白蓝雨的意思。
“那一定是天大的笑话。”随即我哈哈地笑了。
而蓝雨一本正经地坐着,傻愣愣地盯着我。我只好停止夸张的笑声。
“我考虑了很久,还是想给你说实话,我是真的爱上程紫烟。你不要吃惊,你记得妩媚吗,紫烟有点像她,妩媚和我一样的病,她不堪重负最后自杀了。”蓝雨的眼睛顿时变得黯然,不再看我,她把头转向一侧。
我一怔,简直入了云雾中。那个大嘴黄牙狮子头的女孩,像程紫烟?猛地想,两人是有些像,只是记不起来,隔了这么久,妩媚变得遥远了。
“你说你是同性恋?”我试探地问,可是我怎么也不会相信,即使她肯定。
“你该知道,我不太相信男人,是我害了妩媚。她不能自拔,为此她有深深的罪恶感。原想通过与异性的一次做爱救了自己,可最终她还是从你朋友的身下逃之夭夭,她说那阴茎太大了,颤悠悠地太吓人,完全不是想象中的那回事,太恐怖了。几天后,她就失踪,后来我听说她跳江自杀,张国荣的死促发她尽早选择的。你该知我是那种不能寂寞的女人,我几乎陷入绝望。”她站了起来,从抽屉中拿出一张碟放到DVD机中。
“不,我不看。”我莫名其妙地激动起来,流了眼泪。我起来,空气停滞下来,让人呼吸不畅。我要往外走,我怎么也不会相信。
但是蓝雨拉住我,依着我的肩膀哭了。我的眼泪也潸潸而下,就势搂了蓝雨。
“我是在紫烟给我讲课时爱上她的。我太寂寞,不能控制自己,感到她有性诱惑力。”她搂紧我,似乎怕我随时离去。
我浑身不听使唤,感到肌体正在僵硬。
“佑南,你要救我,让我彻底健康起来,现在只有你了。”她开始剥我的衣服。我木然地呆在那里,眼睛死死地盯着DVD机中的画面,我·;;·;;·;;·;;·;;·;;我·;;·;;·;;·;;·;;·;;
就在我们脱光衣服时,手机骤然响起。我迟疑了一下,或许是程紫烟打来的,她提醒我去接她。我就在这时骤然清醒。
我不知所措,看着蓝雨痴迷地闭着眼睛,我的头酒醉般的疼痛,肌体已经绷得紧紧的。我忍不住低下头亲吻她的额头,感到自己就在瞬间融化,水一般流去。
手机仍在嘀嘀地响着。一切都是前生注定,就在我不能自拔时,一种巨大的恐慌席卷过来。
“不,我不能这样,即使我爱着你。”我大吼着,从她身上骤然爬起,那一刻我的脸一定很冷漠,我浑身冰冷。我看到蓝雨的眼泪依着脸庞滚落下来,那泪水流进我的心海。
我拿了衣服,可怎样也穿不上去,手没有一点力气·;;·;;·;;·;;·;;·;;
第二十一章窗外窗内的女人
二十一、窗外窗内的女人
成子渐与koko的爱情感染了我,我猜想他们该是才子佳人。在我眼里,所谓的爱情只能是才子佳人或是英雄美人才能拥有,当然这种观念很偏颇。
我工作之余一直在整理成子渐的日记,把它们装订成册。成子渐的感情很细腻,其对爱情的许多感悟可以说是经典。我一时不明白成子渐离开为什么留下日记。其画作很抽象,我仔细地看了好久,并看不出什么内涵,让人难以理解,也许他画的是思想,是他内心许多不可捉摸的心理印象。
程紫烟不喜欢看我的作品,也不喜欢看我写作,这恰合我心意。我在完稿之前决不喜欢别人看我的作品,因为不想让别人的观点影响我。紫烟简直是一个学习机器,忙着背课文,读英文原著,还要备课,随后辅导我学习英语。再后我开始忙着写文章,她就去煮咖啡。日子似乎这样定格,我们没有感到厌烦,相反我们从中找到默契,找到彼此的感觉。
又是晚上,紫烟煮了咖啡。我们坐在圆桌前,沉默地坐了很久,灯光如雨,恬静地洒在我们身上,咖啡在眼前散发着袅袅清香,这种宁静的感受比在咖啡馆还深刻。就在这时我们听到女人的哭声。是从窗外传来,我想起窗外的窗内的女人,那晚她沉默地站在窗前,如大理石般凝重,灯光折射的投影,给人一种怅然。随之我想起陈家默,同样的忧伤,同样的宁静,同样让人呼吸不畅。
还有厮打声,我真想掀开风景画看一看,但还是无动于衷。最好不要干涉人家的私事,否则成了偷窺(kui)狂那就说不清了。
女人的哭声隐隐约约,我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下来,呆呆地坐在那里,静静听他们厮打。一个绝世美人,谁会忍心打她呢?就像一只美丽的蝴蝶,爱还来不及,谁会忍心扑捉呢?女人哀怨的模样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中。一个在晚上十二点后仍然倚立在窗前的女人,日子一定过得很寂寞很清淡;一个寂寞不堪的女人也一定很脆弱,就如那多病的林妹妹,经受不了一点刺激。
陈家默呢?就这样的一只蝴蝶,飞在陌生的城市中,将会经受怎样的结局?她已经很遥远了,也许这一生我都不会再见到她,她留给我的不仅仅是一段笼着浓浓哀愁的回忆,还有一种刻骨铭心的印记。她就是这样深刻,我会在死亡之前重新记起她,也会在闭眼时想起她哀伤的眼神。而现在,我却试图忘记她,似乎留下的仅剩下一个孤寂的倩影和发了疯的仙人掌。难道我们真的会走上陌路,再也不曾相识?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女人仍在哭泣,我心中被人投掷了石子,哽得难受。
紫烟站了起来,端着咖啡走到窗前,静静地站在那里。
“对面住了什么样的人物?”她问。
“一个绝色美人,一个倜傥男子,该是才子佳人或是英雄美人吧。”我平静地说。
“狗东西,呈什么英雄,在女人面前耍什么威风!”紫烟说着揭开油画。
我忙拦了。“不关你的事,是人家的隐私!”
“什么隐私?你们男人大都是见不得光的?”她说着把风景画扯了下来。
对面月白色的窗帘被室内的灯光映得透明,能清晰看到两人撕扯的影子,女人的哭声也响亮了许多。
紫烟把手中的咖啡杯扔了出去,我想拦没有拦住,对面的窗玻璃就“吸哩哗啦”地碎了,随即是咖啡杯清脆的破裂声。
我忙拉了灯。对面的哭声骤然而止,两人也停止了厮打。
“你那么胆小?”紫烟说着拉亮了灯,脸上带着怒色。
“我的姑奶奶,你已被正义冲昏头脑了,简直不可思议。”我没有想到紫烟会有这样的气概。
对面的人僵硬了,窗帘上是两个深刻的剪影。
“好了,就这样简单,只不过要注意我们的窗户别被人砸了!”紫烟没好气地说。
“你知道后果,就别做那傻事!”我把风景画又挂了上去。